柳氏看着许思宁哭成了泪人,又想起了什么:“那靖璇国的太子呢?他哪儿去了?”
许思宁往角落里缩了一下,眼里满是恐惧。
见她怕成这样,柳氏瞪大了眼睛问道:“难不成这事是他做的?”
许思宁点头,随即又摇头。
“究竟怎么了,宁儿莫怕,有为娘在。”
柳氏又安抚了一番,许思宁这才接着往下说。
她逃跑的时候,余光瞥见了白子墨,顿时以为看到了希望,于是她便朝着他跑来,想让他救自己,哪知他看着她就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还说不认识她,而且他在离开的时候,嘴角分明露出了一丝笑容,她始终不明白白子墨为什么要这么做。
最终她还是被他们用麻绳捆着抓了回去,还被无情的殴打。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竟然将她放了,还派了一辆马车将她护送回锦洲城。
柳氏忍不住问道:“你可有被他们……”
许思宁拼命地摇头:“女儿没有污了自己的清白,他们只是将我囚禁了几个时辰,还打了我,并没有对我做其他的事。”
说着她一把抓住柳氏的手,哀求道:“宁儿求娘亲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宁儿还没嫁人啊,名誉不能受损的。”
“这事不小,自然不能传到外头去,就是老爷那儿,咱也得瞒得死死的,不然以老爷的脾气,怕是要对你家法伺候,这都还算是最仁慈的做法了。”
许正擎向来注重家规和相府的名声,如今许思宁被卖到过秦楼楚馆,虽是没有失贞,但到底也被玷污了女儿家的清誉,许正擎怎么可能会容忍?
“谢谢娘亲,我现在也只有娘亲可以依靠了。”
许思宁扑进柳氏的怀里,寻求着仅有的温暖。
柳氏轻声叹了口气,若不是她含辛茹苦地抚养她长大,而她又很听她的话,否则她又怎会处处疼惜着她。
良久,她对许思宁说:“你且先好生休息,晚些时候我命人送吃的过来,还有你身上的伤,为娘也去给你叫大夫来。”
“不,娘亲别去叫大夫,只是一些淤青,涂点药膏就好了,留不了疤痕。”许思宁很害怕其他人看到她这个样子。
“也好,一切便依着你。”
正当柳氏要离开的时候,许思宁又拉住了她。
“怎么,还有事?”
许思宁的眸光闪了闪:“娘亲,宁儿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跟您说。”
“什么重要的事?”
许思宁附耳过来,说了一句话后,那柳氏的眉头便揪在了一起。
“她竟然好了!”
“除了咱家人不知道,其他人都知道了。”
“这个小贱蹄子,拿我们当猴耍?也太不把娘家人放在眼里了!”
“宁儿担心的不是这个,娘亲觉着,那件事,她会不会出去乱说啊?”
柳氏暗自掐了一把手心,面露阴狠:“她要敢说,我们就再将她毒哑一次!”
“好了,你先歇着,这些事你不用操心,有为娘在,绝不会让那个小贱蹄子威胁到我们。”
此时,许云涛正和他的生身母亲一块吃着饭,气氛道不出有多温暖。
吃过饭后,他便留下来陪娘亲说会话,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可不想错过。
“娘亲,你可知昨日骑射科的测试儿子占了多少名?”
见他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三姨娘王氏就猜到了七八分:“娘猜你又是第一名。”
许云涛重重地点头:“儿子每次都拿第一,也没个竞争对手,倒觉得有些无趣了。”
“你父亲送你去念学,也是想让你考取功名入朝为官,以你的成绩,考个武状元当个大将军也不错。”
许云涛撇了撇嘴:“儿子才不想当什么大将军武状元,儿子只想练好一身本事保护娘亲还有大姐。”
王氏无奈地摇了摇头:“切莫说这样的话,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如今也有十五了,该有男人的担当了,一定要以事业为主知道吗?”
“可是儿子真的不想入朝为官。”
许云涛也没想到多年以后,他会当上大将军,披上战袍为国效力,更没想到他会和他的姐夫一同驰骋沙场。
“你父亲听到你这样说,指不定要打断你的腿。对了,昨天叫你抄写的卷子你可有抄完?”
许云涛从书囊中取出一叠纸来递给了王氏,王氏看了之后满意地笑了。
“虽还多出不足,但比之从前倒有些进步。你只晓得骑马射箭,这行文朗诵也万不得落下。”
“知道了。”
每次都是娘亲检查他的文学课业,写不好便要罚他,他都怕了。因为娘亲的娘家是书香门第,所以她每次都严格要求他,没有半点含糊。
“有问题多向同窗讨教,若他们也不会,你就去问夫子,解了惑你才会有提升。”
“嗯,儿子明白。”
“今日就如此罢,你快些回自己的院子。”
许云涛很清楚不能在她这里逗留许久,即便他很想再多陪一会儿娘亲,但终究还是收拾了自己的书囊,带着十分的不舍离开了。
次日,许云涛一大早就去找了三姨娘,过了小半时辰才离开去了学堂,而相夫人则带着许思宁还有几位姨娘一同去了王府。
青芮连点心都没来得及去拿,就急急忙忙地跑回了晴兮苑,直接敲响了许思瑶的门。
许思瑶将门打开,看到两手空空的青芮,她的脸上还带着几分焦急。
“又如此的急,出什么事了?”
每次一有事青芮就这个表情,她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
青芮咽了口水,说:“相府的人找来了,现在正在前室。”
“他们来做什么,闲的没事干吗?来的都有谁?”
“夫人、二小姐、二夫人、三夫人和四夫人。”
三姨娘居然也来了,是什么事竟闹得如此大。
“走,看看去。”
许思瑶细步慢摇地走到了前室,见到相府的一行人之后,面上的笑容瞬间堆了起来。
“是什么风把我的娘家人都吹来了?”
听到许思瑶的声音后,众人先是一愣,随后便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柳氏开口说道:“既然晓得相府是你娘家,怎么病好了也不知会一声,倒叫我这个做母亲的好生为难。”
“为难?有何为难?我是四处说你们对我不好还是做了对不起你们的事?只不过是让伽竹神医治好了我的哑症,你们便这般兴师动众地来王府质问我,为难的应该是我吧。”
“病症好了,也还是一样的牙尖嘴利。”柳氏继续说,“今天我们来此不是追究你的哑症怎么治好的,而是来替宁儿讨回公道来的。”
许思瑶坐在了一把椅子上,不急不缓地吐出了一句话:“我猜宁儿妹妹应该不是来讨回公道的,怕是来甩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