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间过得也快,转眼之间又过了两日,许思瑶拿着玉佩左瞧右看,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除了那个味道之外。可她后来一想,这味道就是当日在白子墨那儿闻到的,兴许是他用的什么香吧,没什么稀奇的。
伽竹正给她上着课,转头就见这丫头对着玉佩发呆,他便走到了她旁边:“这不就是块上古玄玉吗,值得你瞧这么久?连为师讲人体穴位都没听,你呀,就差把眼珠子安在这上面了。”
许思瑶带着无奈的腔调说道:“这是白子墨给我的,他说于我有用,可我也不晓得它有何用。”
“为师看看。”
伽竹刚拿起玉来,就闻到了一股香味,他立马捂着鼻子:“这么刺鼻的香味,你竟然没闻到?你还是我徒弟吗?”
许思瑶夺过玉佩,放在鼻尖仔细闻了闻:“我闻到的就是很清淡的一股香味儿,没有特别浓烈啊,王爷他闻到的是脂粉味,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玉的味道还分人吗?
伽竹听到她这么说,随即想起来一种东西:“为师曾在典书上看到过,有一种上古的草药,名为悬魂,它能掩盖物品的原气味,根据环境来变换自己的味道,还能与其他草药发生反应。”
许思瑶立马拍了一下大腿:“竟有这么神奇的草药,哪里能找到?”
如果能找到,肯定能卖不少钱。可是这草药的名字让人费解,悬魂多难听啊,估计卖都没人敢要。
伽竹捂着自己的大腿:“为师也只是在典书上见过,但毕竟是上古神药,有没有流传于世,为师也不清楚。”
“不过这玉佩里应该是融合了悬魂的,一个是上古玄玉,一个是上古草药,太子殿下究竟是什么来头?”
许思瑶捏着下巴:“现在想来,他每次出现在我身边,确实太巧合了。对了,你也是靖璇国的人,你竟然不知道?”
伽竹拿书本敲了她的脑门:“为师常年隐居在竹叶山上,只有在陛下召见我的时候才会出山。虽然为师在靖璇国也有一席之地,但朝堂皇室的事,还轮不到为师插手,就连太子殿下的面也仅见过两次。”
“那你每次见他可觉得他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伽竹摇头:“就是普通的太子殿下啊,为师哪有闲心思关注他。本来听闻他要回去,为师就想着让他带瓶紫染丹给陛下,可惜错过了。”
“紫染丹又是什么东西?”
“治头疼的。”
“哦。”
“扯远了,你刚刚说这悬魂草能跟其他草药发生反应,比如说?”
“跟白芍混合就会产生刺激性的气味,为师来之前刚好收拾了白芍。它同黄芪混合的话,就会生成馊味儿,也难闻得很。”
“……你能不能讲讲它跟什么在一起能产生淡淡的香味。”
“要说产生香味,那只有和醉心花混合了。”
许思瑶仿佛明白了什么,心里顿时咔擦了一下,似是某根弦断了。
她脑中思绪翻涌,醉心花,柳哥儿的谋害,班主的死,木匣子里的醉心花和断指,披着斗篷戴着面具的男人,还有白子墨,全都联系在了一起。难道说,白子墨就是幕后黑手。
可是他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就是为了恐吓她吗?可他又帮过她,也并没有对她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如果这些都是有预谋的,那这个白子墨太可怕了。
愣神之间,许思瑶手中的玉佩不小心掉在了地上。清脆的响声传来,拉回了她的思绪。
她捡起玉佩,发现它竟然裂了。那天被白子墨抛在地上都没事,今天却开裂了,什么情况?
“上古玄玉你怎么不小心给摔了,还摔出了裂痕。”
伽竹心下一紧,毕竟这东西千年难得一遇,太子殿下既然送给了这丫头,说明她跟这玉也有缘分,怎的摔了也不知道心疼。
许思瑶没理会他的话,直接将玉佩掰成了两块。
“……”伽竹瞪大了双眼。
这时,有一团黑气从里面飘了出来,黑气凝成了一头凶兽的模样,只是一瞬间,便又消散了。
“这是什么东西?”
黑气虽然只出现了短短的一瞬,但她却看得清清楚楚,黑气凝成的凶兽分明就是饕餮!
这下终于真相大白了,果然是白子墨捣的鬼,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她曾相信的“好人”却在背地里做这种事,简直太叫人失望了,千万别再碰见他了!
许思瑶冷冰冰地说道:“上古玄玉和上古草药都认得出,怎么认不出上古凶兽饕餮?”
伽竹一顿:“原来是饕餮,那班主手上的符也是这个,莫非……”
“没错,一切都是他做的。”
“可他有什么理由在元昭国做这些事,若被发现,可能会波及到两国的关系,太子殿下意欲何为?还有,他跟这饕餮又有何干系?他怎么会有这么多上古之物?”
许思瑶被伽竹的几个问题问的脑仁疼,她揉了揉太阳穴:“您老疑问忒多了,我自个儿都还没整明白,怎么给你解释。”
顾致远刚过来就听到许思瑶说的这句话,他顿时来了兴致:“什么事还能难倒本王的爱妃?”
许思瑶见他来了,当即迎了上去:“你处理完事务了?”
“一点小事,很快就处理好了。你还没回答我,是什么事令你如此头疼。”
许思瑶将碎成两半的玉佩递给他:“我们刚搞清楚了一件事,柳哥儿投毒,班主被杀,还有送断指来吓我的,都是白子墨所为!”
“什么?他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皇城肆意妄为,简直目无王法,本王这就去告诉皇帝。”
许思瑶拦住了他:“不可,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白子墨虽然做了这些事情,但他并没有危害到谁,更没有危及到元昭国,倘若你跟皇上说了,他定会挑起战争,两国交战,死伤惨重的却是黎民百姓。”
伽竹也赞同她的话:“徒弟说的没错,我想太子殿下并非是想挑起战争,我也是靖璇国的人,所以我很清楚,我们的陛下向来看重国之交好,是绝不会让太子殿下前来破坏两国关系的。”
顾致远看着许思瑶:“那你怎么看?”
“我总觉得,他是冲着我来的。”
不仅是女人的第六感,更是她深思熟虑后的结论。
打一开始,白子墨就有意接近她。她没了银两,刚好他就在柳芸坊给她付了钱。晚上走夜路遇到流氓,刚巧他路过救了她。宫宴那天,他突然空降,因为她在此。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凑巧的事,全让她遇着了,不是有意而为之怎么说得过去。
顾致远将她拥入怀中:“我害怕你出什么事,以后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伽竹语气有些泛酸:“你们才在一块多久,就这么腻歪了,真真够了。”
许思瑶丢给他一个白眼:“您老可以把眼睛闭上。”
“哎,看来为师今天教不成你了,明天再过来,你们先腻歪着。”
伽竹收拾好自己的书本器材,背着一大袋子东西离开了。
许思瑶看着顾致远:“要不去我的晴兮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