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男孩手上串满了各种花纹的香囊,走到余枫身边。
他试探性的问一下,眼神里满是期待。
余枫低头,男孩的个头不高,有**岁的样子,还有婴儿肥的脸上冒出几粒汗珠。
“你手里这些,一共多少钱?”
男孩听到余枫问价钱,立马笑开了。
“这里有五条,一共五十。”说到这,男孩停顿了。
他扭头看了眼远处摊位上的一个老头,像是在思考。
余枫蹲下来和男孩面对面,拿过他手里的香囊说:“那个人是你爷爷?”
男孩点点头,有点不敢和余枫直视,像是心虚。
看来这孩子是报高了价钱,但余枫并不打算拆穿他。
他身上刚好就有五十的现金,直接把钱给了男孩,转身就走了。
拿着钱,男孩只一会儿,就跑回去了,他告诉爷爷自己把香囊卖了,其他的他没说。
爷爷的眼睛不好,看不清楚东西,小男孩趁机把钱混在放满了零钱的小匣子里。
这样就不会被爷爷发现了。
这条街上的物价都已经涨了,只有男孩的爷爷非要保持价格不变。
男孩劝了多次,爷爷都说:“这些东西又不值钱,咱可不能丢了本。”
一副封建的保守思想,这固然有理,却根本赚不到钱。
家里的大人都出去工作了,剩下他们爷俩。
每个月男孩的爸爸都会打钱给家里,他和爷爷生活还算过得去。
可是男孩还是觉得,自己也要为这个家出份力,他想挣更多的钱。
今天这单,多挣了十块,虽然有点心虚,却也有收获。
木枝欣躺在卧室里一觉睡到八点半,吃饭都没人叫她,简直狠心。
她妈在客厅里看电视,声音开的老大,瓜子皮也吐了满地。
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木枝欣去厨房洗了把脸,顺便看下里面有没有吃的。
翻了老半天,就一碗坨了的面条放在冰箱里。
木枝欣本想去热一下把面吃了算了,却又嘴馋的想去吃烤串。
一番纠结,她果断走出厨房。
“我要出去吃烤串你要不要一起?”
没动静……原来是睡着了。
木枝欣绕过客厅,轻手轻脚的走出院子,电视也没关。
因为里面哪位姓林的母老虎,只有听着电视声才能睡的着。
要是有人把电视关了,不管她睡的多死,都能爬起来揍人。
那画面,想想都血腥。
反正等她妈半夜发癔症的时候,自己就会关电视,木枝欣也不操心。
黑灯瞎火的,她们门口前的路灯坏了,还没修好。
把手机里的手电筒打开,走了几分钟就到了镇子上。
睡了一下午有点头蒙,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她走到桥头,看到前面有人过来,木枝欣下意识的避让。
刚躲到一边,身后又有一辆电瓶车开过来,根本刹不住车。
木枝欣一惊,被人拉住,没有做防备的情况下,手机居然掉到了地上。
紧接着车轮从上面压过去,手机屏立马碎成了稀巴烂。
出门不顺啊,木枝欣这下肠子都悔青了。
来不及看清,车主也受伤了,车子倒在地上,人也摔在了上桥的台阶上。
路人帮忙给他扶起来,把他的车子挪到了路边。
看到被碾碎的手机,车主有点懊恼,不停的对木枝欣道歉。
由于车主手臂上全是血,木枝欣担心他会伤到骨头,给他留了家里的电话,就让人先去医院了。
等人都散开了以后,木枝欣才有些肉痛的去拾起地下的碎手机。
这手机她才用了半年,就这么牺牲了,她顿时连吃饭的心都没有了。
“早知道我就不出来了。”她现在觉得家里那碗坨了的面才是香的。
刚才拉她的人也不见了,也许是怕惹麻烦吧。
蹲在地上难受了一会儿,木枝欣站起来。
前面应该有家手机店,先去看能不能修吧。
里面没什么重要的文件,但那里面有她的一部分家当。
出门没带银行卡,目前她唯一能付款的就是这部面目全非的手机了。
早知道就在身上留点现金了,这下连修手机的钱都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