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境出事了。”牡丹就这一句话。
只见守卫听完,脸色一下变得惨白,如果可以,他们很希望自己没有听过这句话,也没有见到牡丹,更希望现在不是他们在轮值。
“帝君,不好了……”门口守卫硬着头皮通报,对上辰翎被打断的眼神,心里一惊,“花神身边的牡丹侍来报,扶桑境……出事了。”
辰翎本在和众神官商讨魔界的事情,听到扶桑境出事心里一惊,扔下手头的事情就去了扶桑境。
灵思长老和众神官看着辰翎急急忙忙消失的背影均是一愣。
扶桑境,能出什么事?
通报的小守卫想走刚想走,灵思长老就发话了。
“等等。”
“是……”小守卫老老实实的停下脚步,规规矩矩转过来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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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扶桑境,只见花神带跪在门口,旁边一同跪着的竹叶根本不敢抬头去看辰翎的眼睛。
见到辰翎,花神赶忙解释:“帝君,臣见扶桑境内有妖气溢出,才抓住了这擅闯扶桑境的妖族。只是若扰了扶桑大人清修,望帝君恕罪。”
妖气溢出?辰翎冷冷地看着她,这种鬼话,说出来他就知道是假的了,有扶桑境的结界镇住,雪吻的妖气怎么可能溢出呢?
“你进了扶桑境?”辰翎问道,声音仿佛千年不化的寒冰。
花神本以为会受到嘉奖,却没想到辰翎问出这样一个问题。
她以为辰翎是为她们扰了扶桑清修而生气,便颤抖着回答:“没……没有,臣不敢擅入扶桑境。只是用灵力击中了它而已……”她话未说完,辰翎已经消失在原地。
他进入扶桑境便远远地便看见树下一抹雪白的影子毫无生气的瘫在地下,一身羽毛依旧雪白莹透,就如同第一次见到它时一样。
辰翎慢慢走过去坐在石桌旁,花神跪在门口,所有的守卫也都守在门口,没有人敢进来。这里依旧静的出奇,可那毫无生气的雪白也昭示了一个最明显的问题——神界哪里都不安全。
他没有打算出手救它,也许是为了邀功行赏,所以花神出手格外狠厉。他甚至都没有用法力去感知都知道它已经没救了。
雪吻残余不多的灵魄即将消失,而只剩这么一点点支撑生命的灵魄一旦消散完,它身躯也会随着化为灰烬。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生命本弱,天道命途是永远悬于命理之上的存在,任谁都无法颠覆。
当扶桑听到消息从浮光殿赶回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辰翎以擅入扶桑境以及使用禁术毁坏扶桑境为由将花神革职贬出神界,永世不得踏入九重天一步。
如此严重的处罚几乎算是在杀鸡儆猴,震惊了神界,自此以后,无人敢再擅入扶桑境。
扶桑看着面无表情坐在石桌旁的东翎,不知该说什么。他查看了一下雪吻的伤势,便明白了一切,花神动用化灵掌对付雪吻,只有少量灵魄的它自然毫无招架之力。这一次怕是没救了。
“它……”扶桑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口感觉有一块阴云堵着,郁气不出,特别难受,连带着扶桑树的枝条儿都蔫儿了下来。
他同样也很自责,更多的是疑惑,他不懂,为什么扶桑境进了人,他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虽没有亲眼所见雪吻被害的过程,可是却亲眼看到昔日会守着他的小白雀儿毫无生气的躺在树下,本就空洞的眼眸这下更是晦暗无光。
过了许久,辰翎才淡淡开口,“扶桑,将它封印入扶桑树中,彻底关闭扶桑境,但凡任何人进入扶桑境,死。”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语调平平就像在吩咐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一般。
扶桑愣了下:“啊?”
他不是很懂辰翎这么做有什么意义,雪吻已经无力回天。
辰翎睨了他一眼:“听不懂?”
“不不不……听得懂。”扶桑这才窥探到一些辰翎显山露水的情绪,转瞬即逝。
两人又僵持了一会。
辰翎抬起眼皮看他,“你在等什么?”
扶桑:“……你要……看着?”他开始觉得辰翎有点可怕了。
辰翎没有理他,支起身子等着他动手。
扶桑只得照做,全程,辰翎都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雪吻被封入树中。
看他这副模样,扶桑叹叹气,辰翎好像永远都是这样,心里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封印成功后,辰翎头都不回的离开了扶桑境。
星渊赶回来的更晚,一切早已尘埃落定,相对于辰翎和扶桑,时间给了他缓冲的余地,三人不约而同的开始回避雪吻已经不在了的既定事实。
那件事之后,扶桑不再回去,总是赖在星河畔,一住就是千年,而辰翎同样自那日之后,再也没有踏进扶桑境。
辰翎变得更加沉默了,除了召集神官商议事情以外,就是在紫宸殿闭门不出,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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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后。
星渊照例布星下值回来,星河畔却不见那个每日与月对酌,醉生梦死的人。
他在聚星殿里找了一圈,竟然也一无所获。
“去哪儿了这是?”星渊觉得很是稀奇,这千年以来,扶桑美其名曰借住,最后干脆整个搬进了聚星殿,倒是方便了他日日在星河边喝酒。
“星渊大人。”侍女路过行礼,“您是在找扶桑大人嘛?他说他回一趟扶桑境,让您不用等他。”
“你说回哪儿?”星渊以为自己听错了。
扶桑境
千年未有人踏足,门口的小径铺满了层层落叶,一片荒芜的模样。
扶桑其实只是预感自己又要快开花了,提前回来例行查看一下扶桑树安不安全。
可是这一回来不要紧,打开落了厚厚灰尘的门走进来,才看到里面不曾被时光掩埋的光景和——坐在树下的人。
人!?
扶桑终日沉醉于美酒,这一下就把他吓清醒了,怎么会有人在?扶桑境不是被封闭了吗!?
他慢慢走过去,思考着万一打起来又没有胜算,可随着越走越近,他倒是觉得那个人有点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