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雪吻,也就是现在的百鸟之王。”星渊淡定的说。
灵思长老一拍桌子,“她现在还是个屁的百鸟之王?!她有那个脸吗?区区妖邪披了一层皮就敢冒充神祇统管天下百鸟了?真当我们都是瞎子?”
他瞅了瞅平常一贯傲的眼睛恨不得长头顶上的星渊,此刻竟然难得的示!弱!了!
灵思长老不禁好奇,雪吻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别是出师于镜海水域的那位吧,把这一个个的都迷的五迷三道的。
“还有你啊星渊,”灵思长老语重心长道:“之前你父亲星樾将你托付给我,是为了让你走上正途的,这眼看着稳定下来了,怎的倒开始为了一个妖邪便昏了头了?”
然后他好似想起什么,皱眉教训道:“对了,之前便听说你与扶桑和这妖鸟走得近,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被迷了神智?要不是那日她企图强取帝君的神格,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公开她的身世?天下大乱的时候?”
灵思长老懊恼的一甩袖子:“星渊啊星渊,不是我说你,辰翎糊涂就算了,你怎么能跟着糊涂!”
星渊默了默,然后说道:“我没有被迷神智。不过这事说来也怪我,当初我也是机缘巧合才遇见的雪吻,那时候她如同一张白纸,我只是觉得,不管怎样,不管魂魄如何,一心向善总是没错的,所以才会教导她。”
“胡闹!”灵思长老一拍桌子,“你糊涂啊星渊!向善又怎样!?再善良她也是妖!绝不能留在九重天,这个道理你不懂吗?她到底给你们下了什么迷魂药,让你们这样帮她!”
“还有扶桑,视妖为禁忌,却独独放过了这只妖鸟,这不是洗脑这是什么!?”
星渊叹了口气,一撩衣摆干脆地跪了下去,“她没有给我们下迷药,我知道您的担心是什么,所以才来请您放她一马,当不当百鸟之王无所谓,如果您成全,我愿意以性命担保她的行为,并且保证她不胡来,如有行差踏错,绝不姑息。”
灵思长老气笑了,“还说没被下迷魂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辰翎都比你要正常!你倒是说说,一个试图行刺帝君取神格的妖孽有什么资格让你在这跟我谈条件?”
“行刺这件事,我觉得尚有存疑的地方,明知有不明确却还如此草率的下结论,实在是不应该。”
“还不明确!?啊!?还不明确!?”灵思长老将手里的杯子砸出去,那月玉盏擦过星渊的额头直接碎在了他身后的地上,只余一寸,星渊的脑袋就得开花。
“都已经抓了现行,人赃并获!发现的时候雪吻那妖孽手上脸上还沾着帝君的血!那晚要不是牡丹到的及时,今天你我都得参加帝君的葬礼!”灵思长老气的感觉自己血压蹭蹭上升,开始觉得头晕目眩。
他拿起另一杯子给自己倒了茶猛喝一口才压下去一点怒火,指着星渊的手都在颤抖:“然后……然后你今天来告诉我,尚有存疑?怎么着?没让你亲眼看到她掏心挖肺那一刻就不死心是吧?”
星渊不想解释那么多,灵思长老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同意,但是理由肯定不是他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这么多年他太了解灵思长老了,若说他有多么重视或者尊敬辰翎那根本不存在。
对他来说,星渊和辰翎都是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只是因为运气使然掌了大权。
雪吻发生的事情要说他有多在乎那似乎太牵强了点,因为再怎么样,雪吻伤的是辰翎。
是神也好是妖也罢,做主的最终还是辰翎,他这么跳脚找存在感,反而很奇怪。
并且星渊觉得,灵思长老不会只知道这一点点事情,毕竟连牡丹都知道的事情他若是不知道,那实在是不合理。
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星渊比辰翎了解他,他可不是个什么都不知道没事就傻乐的小老头。
于是他走了一步险棋。
星渊:“灵思长老,这件事归根究底最后作决定的还是帝君,我今日来也是敬您是长者,此等大事总要先与您商量才好作定夺。不瞒您说,我打算今日就去找帝君说清楚这件事。”
灵思长老一愣,一口气差点噎住,“你……你说什么?”
“帝君是仁君,天有好生之德,我想,他一定会同意的。”
灵思长老:“……”敢情你压根就是来通知我的是吧?
“行行行,我管不着行了吧?”灵思长老气的直捋胡子,“那你去找!让辰翎那小子给你做主!滚吧不争气的东西!”
星渊不以为然,行了个标准礼便扬长而去。
灵思长老气的又摔了个杯子。
离开锦麟宫,他并没有直接去紫宸殿。
因为他刚才那些话也就是试探,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一关搞不好反而是辰翎那边过不去。
想想之前他俩暗暗针锋相对的时候他便知道,辰翎怎么会那么轻易的答应呢?
不过还是要试试,因为这次不是什么儿戏之言,而是真的涉及到了雪吻的安危。
从刚才灵思长老的态度来看,他是主张雪吻必死无疑的,并且以他的性格,绝对会逼迫辰翎非处死雪吻不可。
而辰翎地位尴尬,六界都看着,有些事情对他来说反而是束手束脚。
他想起了之前让雪吻重生的时候,虽然不知道具体是怎么操作的,但他到底还是能感觉的到辰翎那不计后果的做事方式。
上次救了雪吻重生,他有好一阵状态都不怎么好,那么这次呢?他打算怎么办?
去死吗?
老实说,星渊并不希望这样。
他和辰翎是君臣也是朋友,他俩虽然阅历不同,但是年龄相仿。
星渊孤傲久了,身边能说话的就一个老树扶桑,在这孤独的九重天上,身边多一个可信赖的人总比一直是孤身一人要好多了吧?
他最不希望的就是兜兜转转,最后只剩下了他一人。
曾几何时,遇到扶桑之前,他都是这样过来的。
所谓真正的孤独,当然是只有真正的品尝过后才知有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