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暗示受害人均是暂居者身份吗……”
迈步钻进车厢内,曲竹想要更加近距离观察尸体的状况,这一举动是让边上的电钻哥再次看得目瞪口呆,本来光站在外面味道就已经够冲人了,现在还要钻进去,怕不是会被直接熏晕过去……
然而他却是低估了曲某对恶心事务的接受能力,这个对着自己的呕吐物都还能进行一番近距离观察和思考的男人注定在这种氛围下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只是略微皱了皱鼻子,曲竹的表情就重新回归到了正常,侧着身子在尸堆旁蹲下,他借着外部射入的自然光能大致看清楚这些尸体上的淤印和伤痕。
通过观察他发现,眼前每具尸体的手臂位置都有不同程度的紫青色印记,这种由充血痕迹进一步演变形成的不规则淤青很可能是因为受害人死前该部位曾遭到过大力按压,结合现场一丝不挂的情形推断,曲竹觉得受害人死前大概率遭受过侵犯,而这些痕迹,就是施暴者在侵犯过程中按压受害人手臂以限制其反抗行为造成的。
现实中要验证这一推断的真伪其实并不复杂,毕竟从现场的糟糕情况来看,施暴者十之八九没有对受害人的身体进行过证据消除行为,换言之,即便当下没有DNA检测的专业仪器,只要检查下受害人si处是否有体液残留,很容易就能给这一推断定下结论,然而这一行为在游戏中却是不被系统允许的,从给尸体关键部位打马赛克就能看出这游戏的禁黄简直就是一绝,如果曲竹现在伸手去查,很可能线下的公安机关就会收到报警,然后就会有几位值夜班的民警登门拜访,于夜色中将他“请”去就近的执法点喝茶。
再三权衡了下利弊,曲竹最终还是打消掉了这个危险的念头。
暂且抛开“受害人在受害前到底经历了些什么”不谈,曲竹还在这些尸体身上发现了别的疑点:这些女尸的脖颈和腹部都有道不浅的割痕,看痕迹应该是锋利刀具所为,目测开口深度至少有3厘米,属于相当致命的程度。
乍一看这似乎就是施暴者灭口时选择的方式,但仔细一想就会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脖颈处的伤口已经足以致命,施暴者又为什么会在尸体腹部特意留下一道长度、宽度都相差不大的同类型伤口?
如果施暴者并拥未有某种特殊的xing癖,曲竹觉得,这很可能与某种“仪式”有关。
他产生这种想法并不是因为悬疑小说看多了空穴来风,而是因为这座尸堆所构成的形状,恰好类似于一个小金字塔!
塔体的棱边由一众女尸的腿部构成,最顶部的位置恰好突出了个脑袋,充当塔尖!
这渗人的构造是将刚来到车后的琴音吓得当场尖叫了起来。
黑川赶忙用手捂住了前者的眼睛,然后将之脑袋搂入了自己前胸。
“woc!”随同一起的爱恨情仇见状也是吓了一大跳,看见曲竹居然还蹲在里面,他心里就更加不平静了,“兄弟,你不怕吗……”
“怕啥?这又不是丧尸本,人都死了,总不可能再突然爬起来咬我一口吧。”
“但你不觉着这东西看着渗得慌嘛……”
“难道你的没打码?”
“打了的……”
“那还有什么害怕的,最刺激的点都帮你屏蔽掉了,你还觉得不够?”曲竹皱着眉头站起并转过了身子,“不是我说,如果可以切换,我想切换成青壮年模式。”
“神特么青壮年……”一旁的电钻哥终于恢复了连接,“不是我说,要没现在这码,这场面妥妥算波福利。“
“行了行了,你俩别开车了。”爱恨情仇见状赶紧将话题扯了回来,而后他将目光投向了曲竹,“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不好说。”曲竹摇了摇头,“不对劲的地方确实很多,但目前要确认情况单凭这一个现场是不够的。”
“这也很明显不是第一现场。”爱恨情仇分析道,“如果是在这里杀的人,那么整个车厢底板上应该到处都有血迹,然而现在看来这些血迹都是呈现条纹拖拽状,所以这应该只是一个尸体的藏匿点。”
“没错。”曲竹操控角色跳下了车厢,“我记得这附近不是还有座没坍塌的小房子吗,现在来看,应该就是那什么‘刻意而为’的了。”
由于不能向NPC透露与游戏本质相关的事情,所以曲竹现在也不太好直接将“系统”二字公然说出口,不过其余二人明显是懂起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没有进一步追问。
几人锁好车门来到楼前,这座二层高的小洋楼与周围的环境显得不太搭调,作为废墟中难得一幢保存完好的建筑,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握住门把手压下推了推,果不其然门板纹丝不动,又往反方向拉了拉,结果仍然没有什么变化。
“看样子咱得破门了。”曲竹说着示意众人朝边上闪开一段距离,“大叔你上吧,如果连你都搞不开它那咱就破窗进去。”
“好。”
爱恨情仇深吸了口气,接着倒退了几步作为缓冲,而后他小腿是骤然发力,整个人同野狗一般反冲而出,在身体快要贴近到门旁时一个踏步飞踢,将那木门直接踹进了屋内!
“666!”
曲竹这般捧场倒是发自真心,虽说在游戏里他目前角色的力量或许比爱恨情仇还要高上一些,毕竟他等级高一点,得到的强化自然会多一点,但力量并代表不了角色的整个硬实力,至少这飞踢的动作,在他没嗑药的情况下是绝壁使不出来的。
也只有这种在现实里就经常练习身体协调性的玩家,才能在游戏初期就从容使出这些能将力量完全爆发出来的招式。
看来有必要在空闲时间去练练格斗了。
曲竹心中暗暗想道。
不过他也清楚自己的尿性,诸如此类的念头他曾经是升起过无数次,然而最后,都是以无果告终。
为什么?
因为他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