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夜晚过后,他们之间每天只剩发微信互道:早安,晚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打破了这个规律。
以往每次邢空心情不好的时候,楚夜山就会变成垃圾桶。这一次因为工作压力太大,又喝了点酒,迷迷糊糊中,忍不住就在微信上跟楚夜山诉苦,没想到他直接出现在她面前,拍着自己的肩膀说:“我来了,哭吧!肩膀给你靠。”
邢空望着楚夜山有些不真实,她讨厌那样问候的关系,她伸出手捏了捏楚夜山的脸颊,笑嘻嘻的说:“是真的耶,手感好好。”
好似想起些什么,脸色忽地变了变,头靠在楚夜山肩膀上眼泪簌簌而下,嘴里轻轻地念叨着:“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楚夜山低头看着这个泪眼朦胧的女孩,眼神有些复杂的问:“你刚刚说什么?”
邢空哭够了,便仰起脸看着楚夜山,摇了摇头勉强笑着说:“没什么。”
楚夜山抬起手轻轻替她拭去泪水,牵起邢空的手低声道:“饿了吧,走,带你去吃饭。”
进了餐厅坐下后,邢空冲着楚夜山道:“我想喝酒。”
楚夜山宠溺的回答道:“好。”
在她喝第三瓶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醉醺醺的,脸色红扑扑,眼神迷离,嘴里嚷嚷着:“酒,给我,我还要喝。”
楚夜山抢过酒道:“你不能再喝,你已经醉了,我送你回家。”
楚夜山结了账,开车送邢空回家,邢空一路喊着:“我没醉,还要喝。”
车子在马路上飞奔着,很快就到了。楚夜山搀扶着邢空,邢空忽然笑眯眯的看着楚夜山道:“好帅啊,亲一个,么。”
楚夜山看着邢空嘟起嘴巴索吻的样子,扑哧一笑,举起手推开她的脸。
最后不得已,直接敲晕,抱上楼。
咚咚咚——
母亲开了门,看见邢空红红的脸,一身浓浓的酒气问道:“这是,怎么了?”
“阿姨,她喝醉了。”
楚夜山说完把邢空抱到房间,母亲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点了点头道:“这孩子,谢谢你啊!”
“阿姨,那我先走了。”楚夜山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翌日,邢空醒来感觉头都要炸裂了,晕乎乎的,昨天的事已然忘得一干二净。
门把扭动一转,门咯吱响了,母亲拿着水走到邢空床边坐下,看着邢空关心道:“喝点水,女孩子家的,喝那么多酒。”
邢空接过母亲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感觉舒服多了,母亲再次问道。
“昨晚,送你回来的那个男的,他是谁?你跟他什么关系?”
“你是说楚夜山,他是餐饮公司的总裁,我和他是朋友。”
“朋友?我瞧着可不像啊。我不奢求你大富大贵,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我不管你和他什么关系,结婚讲究门当户对,他的家境,我们高攀不起。”
“妈,你扯远了,况且人家不一定看得上我。”
“总之,如果你们要结婚,我不同意,将来受委屈的是你。还有,女孩子,不要在外面喝酒,不安全。”
“哦~,知道了。其实楚夜山人不错的,他对我很——”
邢空为楚夜山辩解道,母亲打断她的话,眼睛盯着邢空慢吞吞道。
“你喜欢他,你的话漏洞百出,你好好考虑我的话。”
邢空还想说的话,哽在喉咙,被母亲看破心思的她咬着嘴唇,惊慌失措。见邢空没有吭声,母亲便起身走了出去,轻轻合上了门。
翌日,邢空下班回家时,心情复杂地坐在一辆通往回家方向的列车上,耳边是呼呼呼的车声,不同却又相似的人们到站点下车上车换车,最终抵达目的地。谁也不知道谁刚刚经历了些什么!
‘叮咚’,走神的邢空再次坐过了站,但这次邢空打算将错就错,直接下车,一个特别的地方。
“一步两步三步。”
邢空边跳边数着。数着数着,她来到了市中心,霓虹灯闪耀着,行人来来往往。
“老板,一杯烧仙草”一女孩说。“这个便宜点,太贵”“这个价格最便宜了,你在附近打听打听!”“好累啊,终于下班了。”“太好了,终于有钱可以买肉了!”“能活着真好。”邢空看着路上的人,不同的声音先后钻进耳朵。
邢空突然想去弄头发,她来到专做发型的理发店,店面设计简单又大气,看起来很专业,不过人也很多,排着队。在一番纠结后,最终选择了——等。
一股疲倦感袭来,她坐在沙发上,手撑着头,便迅速进入梦乡,像被拉入了深渊,沉沉地睡去。
一丝风袭来,她瑟瑟发抖。她看到了父亲在盖楼,一层两层……足足100层的高楼,楼顶镶着一颗大大的钻石,晶莹剔透,闪着光芒。就在邢空感慨之时,地面开始摇摇晃晃,威武耸立着的高楼开始崩塌。转眼间,废墟一片,再无往日光彩夺目的光景。空间开始撕裂。邢空拼命地跑,在悬崖边上她猛地刹住脚步。向下望去,白茫茫一片。脚下的土地也已碎裂散落,她整个人往下坠落。
“小姐,醒醒!小姐。”
一位理发店员唤道。邢空在惊恐中睁开双眼,心有余悸看着面前的人说。
“什么事?”
“已经到你了,可以做头发了。”他回答着忽然盯着她,陷入沉思,再次问道:“你是……邢空?”
邢空点了点头,打量眼前的人,脑子不停运转着,试探的问道。
“你是……一个多月前去我家相亲的,叫熊舒?”
熊舒勉强一笑道:“嗯,是我,好巧啊!”
邢空想起那天他匆忙的样子,又问了句:“那天……”
但想了想,没有继续说下去,还是不问了。
熊舒疑惑的问:“什么?哪天?”
邢空摇了摇头道:“没事,我记错了。”
“嗯,过来这边坐,方才听到你在呓语,是做噩梦了吗?梦都是假的,小时候我也经常做梦,然后我爷爷就会过来给我讲故事……”
他总觉得邢空想说些什么,但显然现在的她并不想说。熊舒只好边工作边讲故事,邢空静静地听着他关心的话语,镜子里倒影出他的脸,略带忧伤。让人感觉到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但邢空安静地听着这个关于他小时候的故事,偶尔附和,听到一两句趣味的事,也发出了咯咯的笑声,慢慢也就忘记了刚刚那个梦。
三个小时后,看着镜子的自己,有些意外。亚麻色梨花烫,衬得邢空越发青春甜美。
他看着邢空笑着问:“怎么样,满意吗?这个发型很适合你。”
邢空脸上泛起笑容回答:“我很喜欢,谢谢你。”
随后看了看时间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