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记住刚刚的感觉,生命只有一次,而一个人能做的事却有很多很多。”
她说罢,转身潇洒离开,有人询问她的名字,夏雪薇却挥了挥手说:“举手之劳,换做别人也一样会这么做。”
她语气那么的坚定,问的人不由愣住了,那个人想:“也许吧!”
熊舒看着她黑色的倩影越来越模糊。湿淋淋的身体软弱无力,晕乎乎的脑袋上,那双眼睛渐渐合上,整个人躺在了地上,像枯萎的花朵——焉了。
意识涣散的那一刻,熊舒很清楚:“身体早已被他折腾得虚脱,针尖刺在他的心口,只要再深入一点点……我祈求一次生的机会,只因见到了这世界的温暖和善意。”
“我——舍不得,哪怕我早已充满罪恶,我还是向往着那一束柔光,如果我可以挣脱枷锁,我想自我救赎——成为别人的光。”
可怜的光线终于从缝隙中钻了进了他千疮百孔的心,他看到了,在最后一瞬间……
天台射出了一道黄色的光,审视着熊舒——那是一只黑猫的眼睛,
那个警察叫洪朴,他把熊舒送到了医院。
天台上,一只一瘸一拐的大黄狗缓缓走出,摇曳着它的尾巴。
医院里的邢空,此刻面容憔悴,她最讨厌消毒水的味道,而她25岁这年,这股味道却一直与她相伴。
哒哒哒——
急促的步伐,气喘吁吁的声音,歪着的衣服,泥土溅在了他的裤管上,鞋子有些地方反着光。
邢空看着颜舜华的父亲,想来是跑过来的,他视线锁定在邢空身上。
邢空有些感慨:“他一下子老了许多,能看得到隐隐约约的白发,心紧了一下,提到了嗓子里。”
她怕……
终究是因为她才会如此,或许谩骂可以减轻她的痛苦。
但没有,颜舜华父亲的眼睛充满了倦意,声音沙哑的询问邢空情况,了解清楚后,双手捂着脸独自蹲在墙边。
过了好一会,似乎想起了些什么,愁容满面的站起来,叹了气,拍了拍邢空的肩膀,以一种安慰的口吻朝邢空开口道。
“孩子,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别让你父母担心了,这有我,谢谢你,这事与你无关。”
邢空一眼看穿了他的心声,太过于熟悉了——这口是心非的感觉,她知道海啸来临前,海水会格外平静。
因为深知这崩溃边缘的平静,而越平静越危险,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但她此刻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邢空半晌不语,最后静悄悄的转身,独自走在这条没有尽头的走廊上,一点点,靠近家的位置。
故事永远是故事,若没有切身体验过,就不会明白,就像安慰你的人,并不懂你的伤悲。
邢空觉得:“这个世界没有感同身受,只有相似的过往,恰好碰上了现在经历的事。”
凌晨2点,邢空刚打开家门,开了一盏灯,转身就见母亲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于胸前,眼神冷漠,散发着寒光。
邢空望着在黄色灯光下,披头散发的母亲,面容枯黄。犹如幽灵一般,她切切实实被吓到了,控制不住的哆嗦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