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娘有惊无险的进入房间后,不做任何迟疑,先是将几个可能存放账簿的位置翻了一遍,一无所获后,又开始这里敲敲哪里摸摸,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暗格之类的东西。
没过多久,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吓的她一头钻进了离她最近的床底。
“我乏了,你们都下去,晚些再进来唤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玉娘大惊,梓童怎么提前回来了?
门外都有人把守,自己该怎么出去?
“咔咔咔!”一阵石头移位的响声响起。
“小冤家,匆忙叫人家回来可是有事?”
听着梓童撒娇的矫揉声,床下的林玉娘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批货出了点问题,你拿些银子给我,我去疏通疏通。”
男声倒是一本正经。
“要多少?”
“五万两白银。”
林玉娘差点惊掉了下巴,一开口就是五万两,梓童可真有钱,估计张家大部分的油水都被她给抽走了。
“诶!人家的银子可不是白拿的。”
“你我之间何必分的那么清楚,我的不就是你的,你的不就是我的?”
“话是这么说,谁知道你事成之后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怎么会呢?我的心意,你到现在还不清楚吗?”
.........。
房间里的对话声渐渐终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高过一声的暧昧喘息跟故意抑制的浪叫声。
头顶上的床塌在不断摇晃着,林玉娘已经彻底石化了。
她这是赶上人家偷情了,并且免费的活春宫竟在她头顶上上演。
悄悄的从床底下钻出来,趴在地下偷偷的瞄了一眼紫色帐幔中忘我交缠的两道人影,这时候要是有个摄像机什么的该多好,什么都不用做,直接将录像交给老太太就好了。
想归想,现在最主要的还是先离开,回过头来朝敞开的石门爬去。
既然人家能从石门里边进来,说明石门后面肯定还有另外一道门,就是不知道通向哪里。
石门里边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中镶嵌着数颗拇指大小的夜明珠,将整个通道照的亮堂堂的。
林玉娘再次惊叹梓童的大手笔,这一颗夜明珠在外头都是价值连城,整个通道里边少说也有二三十颗吧,这得值多少钱!
这么多夜明珠,被取走一两颗也应该不会在意吧,这么想着,看准了数颗夜明珠中最大的一颗,徒手去抠。
很不幸,夜明珠镶的比较牢,一点缝隙也没有,她抠了半天,也没撼动分毫。
“咝。”收回手,指甲外翻,渗出了血,疼的她不由恼怒的重重拍向那颗夜明珠。
“嚓嚓...。”面前一阵响动,角落一块不起眼的岩石自动的凸出来一块。
她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朝那块岩石走去。
“难怪几乎找遍了她的整个房间都没能找到她手中的账簿,原来被她藏在这里。”林玉娘用力抽出岩石,从岩石后取出几本厚厚的账簿,一页一页的翻看。
她看的速度很快,当大致翻看了三分之一的账簿后,她将账簿放回了岩石中,并且将岩石还原,迅速的离开了通道。
通道的另一头竟然在张家大宅正中央的拱桥下。
当她畅通无阻的回了锦乐轩后,听闻梓童的清水居有贼人闯入,好在没丢什么贵重物品。
“我还当你回不来了。”张烨麟扒了扒乱糟糟的头发。
林玉娘回想起在清水居看到的一幕,破天荒的红了红脸。
张烨麟一脸莫名:“你去干嘛了,弄的面红耳赤的?”
林玉娘轻咳一声:“没什么,只是想起账目上的事。”
“什么事?”
“梓童手中的账簿应该没什么问题,也难怪能够瞒过老太太的眼睛。”
“这不可能,我张家的纺织遍布整个秦国,并且每年的收入成倍增长,但近几年在恶妇的打理下,收入不但没有增长,反而降了不少,若不是她在账簿上动了手脚,那从哪将银子神不知鬼不觉的挪走?”
“会不会是近几年纺织的生意不太好做,所以没有往年挣的多?”
“不会,我查探过,我张家的纺织一年比一年做得好。”
这就奇怪了,既然账簿没什么问题,那铺子里赚的银子都上哪去了?
并且以梓童富有的程度来看,的确得了不少好处。
“玉娘,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晚间丹珠将一片树叶交给林玉娘。
对于丹珠的没大没小,林玉娘习以为常:“交给你东西的人呢?”
丹珠不耐烦的回答:“走了。”
要不是夫人叫她将东西原封不动的给这丫头送过来,她才没工夫给这死丫头做下人活计。
凭什么一个出生比自己还要低贱,模样也没自己生的好看的村姑能够当上张家的少夫人,而她却是一辈子的奴才命?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我帮你教训教训她?”张烨麟黑着脸从地下站起来。
林玉娘将手中树叶收入怀中:“是你自己想发泄发泄吧!”整个锦乐轩里边的下人不尊重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张烨麟面色变柔,笑了一声,也不否认:“这树叶是谁送来的?”
林玉娘老实的回答:“一个重要的故人。”
重要的?
故人?
难不成是她的青梅竹马?
那个穷秀才?
都到这个时候了,她竟然还念着她的情郎。
难怪刚才莫名其妙的面红耳赤,肯定心里有鬼。
.........。
张烨麟陷入一阵胡思乱想中。
盛夏午时的骄阳甚至毒辣,林玉娘撑纸伞独自来到一家成衣店。
这成衣店的老板跟她还算熟络,热情的为她推荐各种款式的衣衫,她悄悄的将怀中树叶交给成衣店老板,老板看了一眼,直接将她领进了换衣服的里间。
进了里间没多久,她买了两套素色罗裙,接着慢悠悠的离开了成衣店。
当她走后,成衣店先后迎来两批人,皆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对着成衣店老板一阵逼问,成衣店老板也是拿钱办事,其他的一问三不知,气的两批人先后次序的将成衣店给砸了。
林玉娘从成衣店出来后,正好路过一家叫《福泽堂》的药材铺。
她记得这家药材铺似乎是张家的产业。
“老家伙,你再不走,我可要动手了。”
“小哥,你不相信没关系,只要寻一人一试便知真假。”
“小爷管你是真是假,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