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书房内。
“大人,属下无能,让那贼人给跑了。”一身灰闪的林管家此刻卑微的单膝跪在地上。
“砰!”
林大人一气之下将手边精致的白玉茶杯挥在地上:“废物,一个偷盗入室的小毛贼都抓不到,我要你有何用?”
林管家将头埋的低低的,似乎也有些羞愧。
“大人,那贼人三番两次潜入府内,依属下看这绝非一般的小毛贼。”他林祥在江湖上虽不是名列前茅的高手,但手下功夫也不算弱,可那贼人竟在他手上没有显露一招一式就逃的无影无踪,可想那贼人的武功之高。
一个武林高手又怎会去做什么入室盗窃的毛贼?
再说了,那毛贼来去如风,而府内却没丢什么物件。
“哦?怎么说?”林大人不笨,林管家能够看出来,他自然也能想到。
林管家不做停滞的将心中猜想说了一遍。
林大人点点头,那人的目的,恐怕是冲着那本东西来的。
“那贼人几次三番的摸到府内,却无功而返,恐怕不过多时还会继续前来打探,你先下去好好部署部署,等时机一到,势必要将他活捉,本官倒是要看看这个幕后主使是谁。”即便那东西现在不在他府内,他也要设法抓住那人,也好在梓大人面前立功,说什么也不能被目中无人的王铭亮抢了功劳。
“属下这就去办。”林掌柜从地下站起来,走了两步似乎想到什么又回过头来:“大人,方才属下收到消息,那王胡子被曲将军给抓了,他知道咱们许多事,要不要......。”
林大人坐回太师椅,双唇一碰,阴阴的蹦出一个字:“杀!”
林掌柜点头应声退出门外。
。
“还是一无所获?”乐青望着窗外淋漓大雨,两鬓垂下的两缕长发皆被雨水沾湿,却浑然不知。
房内暗光角落传来冷淡的“嗯”声。
乐青双眉紧蹙,林知州是整件事的关键所在,那东西最有可能的就是在他手中,但一点红夜探林府数次均无功而返,要么是林知州将东西隐藏的太好,要么是东西根本不在他身上。
或许,在梓运使那老狐狸手中也不一定。
“林府就先放在一边,瑾另外有别的事要劳烦你去做。”乐青的视线从窗外收回,以商量的口吻道。
一点红没有立即应声,他的任务本是保护乐青不受伤害,却没想到要做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是杀手,不是探子,更不是乐府家奴。
乐青见一点红不语,知他心中所想,不由的解释道:“十四,瑾并没有将你当作属下看待,只是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帮助,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瑾也不会强求。”
良久,一点红才接下话:“此事一了,你我两清。”
乐青苦笑一声:“十四,瑾从未拿救命一事相挟,你本就是自由身,也不欠瑾什么。”
一年前,他自从机缘巧合下救下重伤不治的一点红后,一点红就一直默默的跟着他。
起初,他还不知道,后来在一次河滩遇险,被一点红所救后,才知道,这个蒙面男子一直在暗中跟着他。
不等乐青再多做解释,黑影一闪,立在角落的一点红立时消失在房内。
。
林星雨带着小七跟着乐青回到曲将军买下的小院后,直接将他领去了自己的房间,叫人帮忙找来大夫,为小七治伤。
好在,小七体质不错,除了一身的外伤以及营养严重不良以外,倒是没有别的病痛。
大夫开了药方,并嘱咐这孩子的身子要好生调理,最主要还是心里受创,万万不能再受到什么虐待,不然恐怕会变成傻子。
林星雨叫来一个小丫鬟帮小七洗澡,而自己披着蓑衣,跟着大夫回医馆抓药,并在街上游荡了许久终于找到一家开门的成衣铺,买了两套孩童的衣衫。
等她办完事回来,只见小丫鬟站在门外徘徊,不禁疑惑的走上前,双手上下比划。
“哑姑娘,那孩子不让奴婢替他沐浴,说.....。”丫鬟不等林星雨比划完,就解释道。
林星雨一脸问号“?”。
丫鬟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将一整句话说完,不等林星雨反应,就跑开了。
闻言,林星雨愣住了。
看似年纪只有六七岁的孩子,没想到已经年满十岁。
“吖!”木门被从里面开来,露出一道缝隙。
缝隙中露出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姐姐。”这声音既开心又惶恐。
林星雨见他这般模样,温和的笑了笑,将护在怀中的衣衫伸到门缝边。
小七小心的将门拉开三分之一,接过衣衫后又将门关上。
林星雨没有在门外停驻,怀里揣着抓来的药,一路走到厨房,本想亲自煎药,但一想小七穿好衣衫不见自己肯定会害怕,最后只得将药材及药方一并交给厨房的一位厨娘,让她每日为小七煎药。
“姐姐,你去哪了?小七看不到你会害怕。”林星雨刚到自己的住所门口,就见小七枯黄的发丝上还滴着水,一脸焦急胆怯的扭着脑袋在门口四处张望,
林星雨急步上前,卸下身上的蓑衣,一脸责备的牵着小七的手,走进房间。
第二日一大早,曲将军由外匆匆回来,进门时,林星雨、乐青以及小七正坐在桌上喝粥。
乐青见曲将军进来,笑着邀他坐下一同用粥。
曲将军连蓑衣都不急卸下,就一脸正色的冲着乐青道:“昨日在菜市场与林姑娘有冲突的大胡子在夜间死在了天牢中。”
小七一听,仿佛松了口气般气息变的匀缓许多。
林星雨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同乐青一般,等着曲将军的下文。
“从尸体的种种迹象来看,那大胡子是解下自身的腰带悬梁而亡,但我觉得这种贪生怕死之辈不会因受不住牢狱之苦而自杀,他杀的可能性比较大。可一个市井无赖是跟哪个大人物结下仇怨,就算人已在天牢,也要命人将他杀害。”从昨日中午一直无暇顾及五脏庙的曲将军闻着粥香,顾不上还在滴水的蓑衣,直接揭下斗笠,大步走到桌前,抱着桌上的大汤碗开始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