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愉快。”吴延回答,却没敢转头看景舒。
“对了,吴总,现在我占了您秘书的位置,那您秘书怎么安排?和我一起工作吗?”
“不。”吴延用手指敲了敲方向盘,“我给她放了长假,带薪休假。”
景舒挑了挑眉。
说回工作,吴延放松了许多,说:“嗯,这个薪从你那里出没问题吧?”
“您都这么说了,我哪能有什么意见啊。我走了,周一见。”
“周一见。”
景舒慢悠悠地走回了家。
当她回到家的时候,余爸正在坐在沙发上看书。
“爸。”景舒叫了一声。
余爸端书的手打了一颤。
“嗯,回来了?玩的还开心吗?”余爸放下了手中的书。
“挺好的。”
余爸点了点头,努力想找出什么话题来和景舒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坐在沙发上,看着景舒换好鞋子,走进厨房,倒了一杯水。
“爸,您这么晚还不休息吗?”景舒一边翻看朋友圈一边问。
“马上就去了。”
听到回答,景舒把头从手机中抬起来,看向余爸。
印象中那雄厚的身影现在完全看不到了,吸毒仿佛耗光了他所有的精神气。
“爸。”景舒低头看着杯中清澈的水,说,“我没怨你。”
余爸站在客厅中许久,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每个人都有做错事的时候,每个人都值得被原谅。”景舒继续说,“何况是从小宠我到大的爸爸你。”
余爸还是没回答,只是沉默地站在原地。
景舒喝光了杯中的水,对着余爸笑了笑:“您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养好身体,公司的事情您不用操心。”
景舒也没久留,转身上了楼。
余爸听着逐渐减弱的脚步声,坐回沙发上,双手捂住脸,头搭在膝盖上,许久都不曾抬起来。
虽然他没有得到妻子的信任和原谅,但好在他的女儿并没有怨他。
他的泪无声地流了下来,记忆仿佛回到了前年他被送去戒毒所的那天。
妻子用一种陌生、冷漠且嫌恶的眼神看着他,女儿则在电话中声嘶力竭地质问,他转身走进戒毒所,身前是暗无天日的囚房,身后是来自亲人的谩骂,他的人生就在那一刻彻底崩塌。
他想过自杀,可是他放不下这美好的大千世界。
于是,他选择在戒毒所努力地活下去。
他见过因为无法吸食毒品抓心挠肝的青少年,见过用头往墙上撞的中年人,见过行尸走肉的老汉。
不是每个人都能那么幸运地戒毒,而他,成功地从那里走了出来。
想到女儿的话,余爸沉寂的心中陡然窜出星星点点的火苗。
他似乎已经走出了至暗时刻,迎来了新生。
第二日,景舒一大早就起床了。
她简单地吃了几片面包,就开车去市区和昨晚联系的房屋中介员见面。
余氏总部距离余家别墅太远了,就算不堵车,来回车程都要1个半小时,景舒实在不习惯将这么长的时间都浪费在路上,于是她决定在总部旁边租一个房子。
中介公司来的人是一个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小伙子,他热情地给景舒介绍房型。
“我的要求不多。”景舒和他说,“能拎包入住,距离那边的写字楼不要太远就行。”
小伙子原本计划带着她看三处房子,结果刚看完第一个,景舒就决定租了。
两个人一上午就把所有手续办完了。
景舒租了半年。
这是她给自己熟悉环境的时间。
她请了个清洁工来打扫这间刚买的房子,又置办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
所有的都忙完了,她找了一家咖啡店,享受着投入工作前的最后一个午后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