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晨曦国,恭喜您获得100点经验。您已经点亮新的地图,可在面板上随时查看。”
将白河拦腰截断的巨坝,向两岸延伸开来,行成了国境线上一道又长又高的城墙。
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城墙,余北还是被震撼到了,那仰头望不到顶的高度,给他心里带来着压抑感,让他几乎快要停止呼吸。
“这真的是人类建造的吗?”余北感叹了一句,忽然又不禁失笑起来,在游戏里居然问这个问题,确实有些傻。
“这是晨曦国的杰作,他们的机械很发达,十国中,也只有他们有这个能力和闲情去造这玩意。”任白回答。
从集市到晨曦的路在城墙下就到了尽头,车队停了下来,所有人都下车,将武器拿在手上,等待着检查。
边关的卫兵手持机器,在每个人身上都横扫了一遍,又检查了一下他们的武器,确定一切都符合规范之后,便放行了。
“这是我第五次来晨曦国。”任白感慨道。
车队继续前进着,过了边境,就是晨曦国的首都新城。在这里,一股现代科技感扑面而来,悬浮汽车在高楼间,各种伴随机器人跟着人类一起再见到穿梭,余北仿佛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老爷爷,那你来的也不多啊。”秋落很兴奋,她一会看看这边,一会看看那边。
“是啊,并不多,但是最让人怀念的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啊。”任白继续说道,“那时候还没有这么高的墙,我们也是从这条路进来的,那时我才刚刚20岁啊,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那会这里还不是他们的首都,只是一个小乡村……”
“好了好了,老爷子,都是过去的事了。”秋落对老头子的唠叨一点兴趣都没有。
“呵呵呵,是啊,都是过去的事了。”任白抿了抿嘴,出神地望着窗外,“年龄一大了,总会怀念过去,或许真的是因为对现在的生活不那么满意吧。”
“老爷子,你说晨曦国将首都设在边境,他们是怎么想的?”余北看了一眼地图,很好奇地问道。
“哦,他们迁都也是40年前的事。在这块大陆上,晨曦国也是仅有的四周不靠海的两个国家之一。它挨着的另外三个国家可都不是什么善茬,也只有这边相对比较安全一点了。”
“他们垄断了白河,下游的国家就没有意见吗?上游国家为什么不也学他们?”余北接着问道。
“年轻人就是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啊。呵呵呵呵。”任白笑道。“白河发源地就是晨曦国,除了他们本土之外,还流经我们的故乡和菲亚。菲亚临近齿海,那是难得一见的淡水海域,所以不依赖白河。只有我们,被他们一断,毫无办法……”
“哦……”余北对政治和战争毫无兴趣,他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因为他琢磨出了一个赚钱的办法,这个办法正和白河有关。
余北也知道这个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但是这又不是现实世界,在游戏世界里,任何事情他都是能做到的。
作为无国家者,余北他们是不被允许开车进入新城市五环内的,他们只能绕着新城外围走。
在快速路上,他们的卡车就像是古董一般,引起了头顶上飞行器里的人探头观望。
余北到不觉得什么,任白却一直铁青着脸,一言不发。这也难怪,这把年纪还被人像看动物一样注视,余北觉得换做自己,也不会很好受。
来到了招待酒店,这所酒店规格还算高,四星级的装修,五星级的服务。直到住进了房间,进了卫生间,打开了热水,任白这才算是露出了进城以来第一个笑脸。
余北作为清流派的关门弟子,自然是要和任白住在一起的。对于这个徒弟,任白使唤起来也毫不客气,洗完澡的他将换洗衣服都扔给了余北:“去帮我洗了吧。”
余北真的屁颠屁颠去洗了……个屁。
他将衣服泡在水里之后,便自己洗起了澡来,这是他进游戏以来洗的第一个澡,这或许也是这个人物自出生以来洗的第一个澡。
水,在晨曦国,并不是什么奢侈品,他可以痛痛快快地洗澡。
余北将全身洗了个干净,连胸口破洞都小心地擦拭了一番。等他光着身子,抱着任白的那过完水的衣服出来,任白才一拍脑门。
“瞧瞧,我把这个事给忘了,也怪你活蹦乱跳的,一点都不像快死的人。快,穿上衣服,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任白指的是给余北安装机械身体的事。
余北并不着急,他的血量现在已经维持在20点左右,反正又死不了,急什么呢。
“老爷子,咱先吃个饭再去吧,我还饿着呢。”
“饿?你连胃都没了,还会感觉饿?”任白看了看余北说道。
“也是,可能就是因为连胃都没了,我的大脑才会觉得饿吧。”余北笑道。
“走吧,把你身体给修复了,到时候说不定你再也不用吃饭了,喝点汽油就能饱了。”
任白似乎对这所城市很熟悉,他带着余北,两人在城市的巷子里东拐西拐,终于是在一家杂货铺前停了下来。
杂货铺似乎打烊了,现在时间也不过才八点多,看来生意不好做啊。余北感慨道。
任白上前敲了四声门,只听里面一个声音吼道:“滚!”
原来不是生意不好做,是老板不喜欢做生意。
“我来买一把螺栓!”任白当然没有滚了,他对着里面喊道,“要金丝镶边的。”
门被“咣当”一声拉开了,一个中年男人露出了头:“啊,是你。”
“是我。”任白笑眯眯地看着他。
“滚!”
门哐当一声又关上了。
“老爷子,我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事?”看着任白杵在原地,那只手悬在空中,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敲下去,余北都觉得有些尴尬,
“他这个人脾气怪的很,处女座的。”任白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放屁,老子是狮子座的。”门又哐当一声打开了,“老子是8月22日晚上11点59出生的!”
“狮子座是不会较真这些的,你就是处女座的。”任白说道。
那人怒视着任白,任白也毫不退让,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人。
就这样相视有一分钟,两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相拥到了一起。
“好久不见,老朋友!”那人说道。
“是啊,好久不见!”任白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