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青岳,日子又恢复了平常,在这里我只是一个门里的弟子,每天早上被师兄挣扎着叫起床,掌门教授许多功法,一如往常地练功,常常忘了吃饭,午憩后到后山和师兄比武,修习灵力,晚上诵习经书,很晚了才休息。
忙得很。
青岳派有两大山,青峰、岳峰,四周有数小山围绕。掌门和一众师父在青峰处理事务,教授内门弟子武功,外门弟子在岳峰修习。
算算,我有一月有余没见棤龄,忙的时候,我总会时不时会想他在山上是否待的惯,藏青师父那么严格,他刚开始修习是否应付的过来,他是不是进步了很多,学了什么?
今日好不容易得一日清闲,大师兄要下山考验岳峰弟子的武功长进,指导他们功课,我在半山腰碰见他,招了招手,正好一起下山顺便去看看棤龄,“稀奇啊,茨由。”大师兄打趣道,往常得一天休息,我早就跑得没影儿不知道在哪里睡大觉。
我摆了摆手,“来和你一起去指导师弟功课。”揶揄道。
大师兄在主位讲着功课,我坐在旁边的蒲团上翻着一张张宣纸,底下坐着几十弟子,想是我来错了地方,人群里找了好几遍也没找到他,不免叹了口气,大师兄在中间讲着,我也不好离去。
春日何迟迟,莺飞草正长。
日子暖起来,大师兄讲着枯燥的经文,屋子吹来穿堂风,眼前的簪笔小楷秀气逼人,不知是底下哪位小姐写的。不经意瞥向远处,一下子就看见一个挺拔的身影,熟练地拿着剑和一群师兄弟在练功。
眉眼英气逼人,又揉着温柔在眼角。
用剑招招到位,衣角翻飞,一月不见,他变得坚毅许多。
很远处站在树下的棤龄忽然转头看向这边,额头还有刚刚练剑出的薄汗,脸庞微红,看见撑着头一直看向他的我,笑。
这一刹那,身边树上的鸟叫,大师兄温柔的声音,风吹动帘子的哗哗声都成为了一体,脑袋中仿佛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似的钝重的嗡嗡作响,我一怔,手里一虚,朱笔轻轻的“啪”落在清脆的纸上。
招了招手,我竟有些慌乱。
这天晌午。
我盘着腿坐着,来找藏青师父,他老人家清闲的很,前段时间刚云游回来,笑呵呵地坐在我对面,递来一个奶糕,“疆洲特产,我给你捎回来好几包,尝尝。”
“不错嘛。”藏青师父喜欢吃,吃的还讲究,各个地方有什么特色美食一清二楚。
“对了,我听闻你收了个弟子,他怎么样,值得一教?”我问道,
师父激动起来,咬了一口糕,“说起来,我还要怪你,怀棤龄这小子天资极好,拜师差点让别人给抢了,你不说给我,老夫差点没了这个好徒弟。”藏青又咬了一口奶糕,很是欣慰自己收了个难得的徒弟。
我摆摆手,“这么好的苗子,还用我介绍,您老人家一打眼就看出来了。”
藏青哈哈一笑。
棤龄进步很快,赶超了一起拜师的几个弟子,灵资天赐,为人诚恳上进,待人温和,几位师长赞不绝口。
“两兄妹真是像,诚诚恳恳修习,不假时日,定都是人中龙凤。”藏青在我走时,叮嘱道。
我拎着他给我带回来的一堆吃的,回头:“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