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大门派上次围追堵截没有抓住江湖邪派的少门主,阎罗一番审讯后得知是加封宴上死的几个老头子不满茨由登任少门主,于是放出了消息,各门派才趋之若鹜去抓茨由,没抓住确切的人,据说只是伤了一个猫妖,纷纷气不过,于是又闹了许多乱子。
别壬因着处理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心情不好,不想管这些烂摊子,前些日子派人去请少门主回来,茨由乐着在外边玩儿,又不回来。
多日有些劳累,稍不注意便旧伤复发,一日练功呛了好几口血出来,正好被一位长老看见,长老与他交情好,便着急忙慌地让他好好休息,暂时揽下了门派事务。
别壬忍着胸中往出喷的血气,嘶哑了嗓子,“召濮白回来,就说我快死了。”
长老听闻大吃一惊,“门主可别这么说!”颤着胡子战战兢兢退下了。
濮白是个自由惯了的,喜欢到处野游治病救人,常常大半年在外边儿游历,虽在别雎门里没有身份,但是门主倚重他,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濮白收到别雎门的密信,勾了勾嘴角,他还不知道别壬么,虽是有些旧伤,咳了几口血不是对他来说家常便饭,必是烦心门内琐事一堆,借着由头休憩几日,讨几日清闲。
濮白过了两三日便回去了。
那日回去已是日上三竿,门主门口的婢女守着说门主在泡澡,濮白便挥了挥手“下去吧。”
婢女们也见怪不怪了,快速退下。
濮白和别壬,很是亲密的,门中人大概都知道,却也不敢妄议,倒是看着两位在一起,好看的人儿和好看的人儿做什么事像幅画,赏心悦目。
别壬听见濮白的声音,在屏风后泡着热水,雾气缭绕,故意咳了几声,进门不急不忙坐下喝茶的濮白才闻声朝他走了过去。
濮白勾了勾嘴角,“累了?”葱白的手指将别壬胸脯上一绺湿发撩到背后。
别壬又故意咳了咳,“外边儿的病人也不知道是有多着急,你慢悠悠是走回来的么。”
濮白打掉别壬向腰间伸来的手,顺势捏了捏,“我看你的脉比帮你干活儿的长老都好得很。”
起身将一身红衣递给了他,又吐槽道,“这颜色穿了几百年了,不换换么,山下勾栏瓦舍青楼的男子如今都穿红色绿色这样的衣物,我看着怪怪的。”
别壬嘴欠道,接过话去,“你想我穿什么颜色我便穿给你看。”
濮白知他又贫嘴,笑笑不言语,坐下喝茶,茶清苦,别壬不是爱喝茶的主儿,只是屋里常年给濮白准备着。
别壬散着一身衣服,穿着银靴走近他,正好看见濮白唇边清亮,沾着水迹,低头凑了上去,半湿的头发垂到了肩上,唇边都是清苦的茶和濮白的冷香。
濮白和别壬大概是小时候相遇的,别壬是少门主,濮白是天资聪颖的孩子,自小留在门里钻研医术,别壬性子孤傲,练功总是磕磕碰碰,只让话不多而且长的好看的濮白给他上药,濮白性子里也是爱玩的,常和别壬偷偷下山游历,到时候了,别雎门派人来找,便又回去练功学习了。
两个少年就这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