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燥接着凉燥,接着就是初冬。
快进腊月,师父们多离开青岳,或是云游或是下山回家,课一个个结束,最早的弟子们腊月初已经下山回家,山上人少了很多,多了许多彩灯和红幡。
没想到这又一年了。
在青岳呆的日子漫长又短暂,每日除了练功也不做什么,多少天就这样过去。每年的腊月就像是一个结束一样,我才知道一年又过去了。
但是,或许是一个人呆惯了,在庐居,在别雎门呆着,在山川水流里溜达数日,不觉寂寞,自己一个人找乐子。
腊月下山做什么?我也没有爹娘家族,其实还是一个人呆着,下山上山,不差什么。
“今年一起下山吗?”大师兄穆麟敲敲我脑袋,看着我发呆。
“一起吧。”
“每年总是想着要你和我一起回家过年,从来一个人去逍遥。”大师兄又敲敲我脑袋。
我撅嘴,虽说穆府上上下下都欢迎我这个小师妹,但是老去人家家里过年是个啥事儿啊,大师兄一点脑袋都没有。
“棤龄和我们一起,这几天他结课了,我和他溜达溜达,到时候走知会我一声儿。”
“那个聪明乖巧师弟啊。”大师兄调侃道。
“帅气聪明乖巧徒弟。”我笑着,心里想道,和我在一起时,由着我闹,还真是很乖巧。
远远棤龄走过来,这十几日他忙着师父们课目的考练,昨日我给他传了讯息,身边的同学都下山回家,我也无事了,于是约他一起。
高高瘦瘦的身影走过来,三秋不见,看着心生欢喜。
穆麟歪头盯着我,“啧。”了一句,“真的看上他了。”
山上的流言都已经传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了,说内门师妹和外门弟子怀棤龄拉拉扯扯怎么怎么,有好八卦者问怎么同姓,知道一点内情的人说啊呀人家表兄妹,于是有人跳出来问怎么表兄妹拉拉扯扯,又知道一点内情的人说是远房表兄妹,哪里就犯了你的伦常,还有站我们这边的本着俊男美女赏心悦目的观点也是大力支持,捕风捉影编一些我和棤龄的神奇小故事,每次听到这些八卦我都觉得师弟师妹们真有想象力。
我看着穆麟笑盈盈的俊脸扶额,没反对。
毕竟,我可是真看上他了。
棤龄走近,穆麟笑笑说:“你们玩儿吧,棤龄,小心别被她带跑。”
我啪叽打了他一爪子,怎么说话呢真是。
大师兄走后,棤龄盯着我笑道:“庐居一路都被带跑到这儿了,也是心甘情愿的,那,接下来去哪儿呢茨由。”
我勾了勾嘴角,“云霖?”
慢悠悠空中飘来剑,棤龄一如既往地看着它说:“果然剑像主人。”
云霖不以为然地摆了摆。
这次御剑我才想到只和棤龄御剑用云霖,别人似乎太不够格,和别人御剑从来背在身后的手每次都抓在棤龄细细的腰上,上次他刚学会御剑,我紧张着只想着别掉下去,什么都没在意。
这次他飞地稳当,把手贴在他腰间才发现两个人如此亲昵,想着或许有些……不妥当?
想着,感觉到棤龄放慢了速度,他微微转头吓唬我:“抓紧了,不然要掉下去的。”
我好笑地捏他腰,“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