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一辰以为他出院没多久，怎么着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事实上，他终究还是低估了这种人面兽心的人。

他的嘴角，已经渗出了血迹。

莫言用尽孱弱的余力，也要发泄内心的愤恨。

樊一辰缓缓的从地上起身，顺手擦掉嘴角的血迹，吊儿郎当的看着他笑，“小子，你不怕你爹拿着望远镜偷看吗？”

莫言蛮不在乎，冷笑道，“谁会觉得一个刚出院的病患者会做出什么事来？”

樊一辰勾唇浅笑，眉眼妖娆，“既然你都不怕死了，那我更加没必要对你善良。”

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莫言那种清秀中带着病态的惨白脸蛋上。

莫言弱不禁风的扑倒在地，双手强撑着大病初愈的狼狈状。

他居高临下的眼神不屑的睥睨着，那么傲慢和不屑，“小朋友，浑身上下没几两肉学什么不好学你别人打架？”

他接着嘲讽，“学得不三不四也就算了，还拿出来丢人现眼？”

莫言气得磕出一口血，牙齿被打歪了一颗，嘴巴很快变凸了起来。

他抬起头，死死的瞪着瞪着高高在上的樊一辰。

樊一辰更加看不过去，上去又是一脚踹在他心里边上。

他幽幽的说，“小子，我本来不想搞你，偏偏你就是那么不知死活在背后捅刀，我更加看你不爽了。”

莫言打歪了一颗牙，牙还掉在地上，疼的他脸颊都说不出话来，只能任由着樊一辰自言自语。

樊一辰靠在旁边的树边，懒洋洋的看着地上怒目圆睁的他，放下狠词，“我不管你是青梅竹马还是两小无猜，林清雅，我看上了，那天要是她不理我，我直接让你这辈子都没机会心脏病发作……”

说完，他整理衣衫，又想到些什么，回头认真的看着他，正色道，“既然已经是宋娇娇男朋友，就不要惦记着林清雅。”

晚上，回了小区，门口，安安静静的躺着一本包装得很仔细的资料书。

一打开，里面熟悉的题目用笔记写得一目了然，连过程图都罗列出来。

只要是个人，就不会说看不懂。

让她疑惑的是，谁放在她家门口？

看着字迹，气势磅礴，又带着极力克制的潦草，显然是用心了。

她更加断定，绝不会是出自女孩子的手笔。

莫言么？

她隐隐猜测着，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实际上，这本书的主人，是她想不到的樊一辰。

林清雅台灯下研究着这些题目，很多都是数学老师说过，她总是思路很乱，数学老师都闲她问得烦，顾初辞说得太理论化了，她听不懂。

然而，这上面的笔记，很显然就是属于懒人方法，大概的构造了一个思路框架，代公式，求解……

很适合她这种不想费脑子的懒人！

这种题型，真的很少见，又出得多。

反之，平时科任老师在课堂上讲的习题，一到考试绝不会出现类似，反倒是那种罕见到极致的才会变态的出现在试卷上。

为了弄懂这些习题，林清雅夜里挑灯，为月考奋战着，研究个熟透。

月考即将来临，考数学的时候，发现很多题目都是从那本来路不明的资料书出。

只不过，是换了一些数据，也就是改了个帽子，人还是那个人。

月考考完，就是周末，周一才能知道成绩。

周末这两天，她都过得不太好，一心想着自己考了多少分，也大概评估了。

要是不出问题，应该有580那样……

每次跟何月月对答案，她都十分纠结，生怕自己数学推后腿……

即使考砸了，月考而已，大不了就是林舒兰的一顿鸡毛掸子。

周一去到学校，成绩还没有公布。

不得不说，这次教师的办事效率，真的是低。

放学，她跟何月月一起走，两人聊着月考的事情。

何月月能进去世高，并不是她成绩多好，而是走的后门，对于成绩，她没多在意。

而林清雅不一样，她每次都是年级名列前茅，比任何人还要注重成绩。

何月月看着她压抑得很，安慰她，“别想了，你平时成绩都那么好，还怕这小小的月考会难倒你？”

林清雅低头道，“我不是在意这个，而是……”

直到周二各科成绩陆续知晓，数学老师还当众表扬她，进步极大。

这次数学试卷可以说难度是有史以来的最大，连平时擅长奥数的顾初辞，这次也只能拿125，但还是稳坐年级数学第一。

林清雅看着答题卡上醒目的121分数学，位列全班第二，数学年级排名第四。

学校的公告栏上，已经逐步公布高二文理科前五十名排名表。

高二一班到十班的理科班，文理科的排名表分开。

理科排名表榜首是顾初辞，各科分数都处于平稳的优秀，加上这次月考是公认的难度系数大，他依旧还能保持理科分数总分622.5。

第二名是唐羿萌，总分615，即使发挥失常，也还是能稳坐第二。

林清雅则排在第三名，总分608，各科成绩都进步了些，数学是肉眼最容易看出的巨大飞跃。

换做以前，在这么垂死挣扎，总分都没能达到六百。

数学都是在及格线徘徊，这次直接拿了优秀，提高了将近二十来分。

逆袭成功的科目，绝对是你的弱科。

直到班主任整理出来班级每个人的排名表，让顾初辞拿回教室。

途中，他没有先看自己的，而是在一排名字之中，寻找着何月月的名字。

相比上次期中考，她总分只有415，这次都进步了五十多分。

排名进入了全班的前三十，年级前五百。

认认真真的看完她各科成绩，他心底默默的做了总结。

她除了英语和语文还能看得过去之外，其他理科的科目，反应平平，都不是很尽人意。

他低着头，一直盯着何月月的学科成绩看，步伐走得很慢。

厕所刚回来的于瑶，从远处撞见了顾初辞。

脸一红，越发想要上去跟他靠近乎。

旁边的女生陈思思怂恿她，轻轻的撞了一下她的胳膊，使坏道，“于瑶，班长走过来了。”

于瑶脸更红，羞容满面，低声道，“我看得见，用不着你告诉我……”

“你难道不想看看自己的成绩吗？”陈思思明显是给她出主意，好让她不知羞耻的接近顾初辞。

于瑶脸滚烫着，半推半就，又控制不住的蠢蠢欲动，“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快去吧。”陈思思把她退出去，鼓舞着她，给她加油打气。

于瑶羞答答的走到顾初辞面前，低着头弱弱的说，“班长，你能帮我看看我成绩吗？”

顾初辞抬起眼，直接把成绩单递给她，神色冷淡，“你自己看吧，看完了自己的传给下一个看。”

于瑶低垂着头，咬牙再次道，“毕竟是班主任给你的，我不太好意思，还是你帮我看吧。”

顾初辞蹙眉，懒得看，他淡淡的话语，显然在跟她保持着距离，“要不你回到班级上在看吧。”

他走了，经过她身旁的时候，带着一股好闻的洗衣液的味道。

于瑶眼中含着泪，望着他的背影，失神的愣在了原地。

鼓励于瑶追爱的陈思思，本想着上去安慰被拒绝的于瑶。

刚踏出步伐，又收了回去。

因为宋楚河来了，他总是会很合适宜的出现，安慰于瑶。

却又总是，不经意的闯入了她的视线，总是在于瑶难过的时候，给她安慰，忍受着于瑶的百般挑剔和无理的刁难，却总是一直守在她身旁不离开。

宋楚河走到她身旁，跟她一起看着已经走远了的顾初辞，侧目看着含着泪的她。

他的情绪，会随着她的起伏不定，去关注，而波动。

于瑶含着泪的看向他，“为什么，他不喜欢我，明明我那么喜欢他……”

他伸出的手，轻轻的落在了她肩膀上，还没碰到她，又悄然的放下了。

那种属于骑士的自卑，让躲在角落里面偷看的陈思思心头一紧。

他郑重其事的态度回答她的问题，“因为他不知好歹。”

“你胡说。”于瑶急了，怒吼道，“你凭什么这么说顾初辞？你又比得上他那点？”

宋楚河再也无法压制对于于瑶的喜欢，他变得更加不能自控，强烈的想要表达自己的爱意，“我比他更喜欢你，我会让你住进眼里，放在心上。”

于瑶满脸厌恶，态度恶劣道，“我不要你这个小混混的喜欢，收起你那廉价的喜欢，恶心了我。”

“可我，真的很喜欢你，想让你知道，即使你喜欢顾初辞，我也想让你知道，别人不屑你，我可以宝贝你……”说着说着，他眼眶红红，声音变得很低弱很低弱。

于瑶咬牙切齿，冷道，“你究竟还要恶心我到什么时候？我怎么样，犯不着你管。”

她哭着跑开了，宋楚河看着那抬起又放下来的手，心酸又苦涩。

始终还是没能在她难过的时候，给她安慰，让她开心。

他的出现，永远都只会恶心了她……

陈思思从角落里面走出来，想要去安慰宋楚河。

安慰的话还没有说得出口，就平白无故招来宋楚河的质问。

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刺痛了她的眼，他生气的口吻质问她，“你让于瑶主动去找顾初辞？”

陈思思一愣，语气缓缓的说，“于瑶喜欢顾初辞，这又不是班级上都知道的吗？”

宋楚河阴沉道，“她脸皮厚，唯独遇到顾初辞脸皮薄，没了主见，乱了阵脚，你明明知道顾初辞对她爱答不理，你为什么还要让她自讨没趣？”

陈思思苦涩一笑，眼圈红红，“所以你是认为，是我的问题，让你放在手心上的公主自取其辱了？”

宋楚河反问她，“难道不是么？”

“随你怎么想，我不在乎。”陈思思莞尔而笑，落落大方，转身离开。

宋楚河上前，伸出手，拦住了她的去路。

一步步的，把她逼到墙角，摁住了墙面，堵住了她的去路。

“什么意思？”陈思思心底欣喜若狂，表面上装出淡定自若的样子。

她对上宋楚河蹙着眉头的眉眼，却想伸手帮他抚平……

宋楚河冷冷的警告她，“我不知道你屡次挑唆于瑶倒贴顾初辞，让她出丑，是什么个意思，但是，我现在警告你，别搞于瑶，你要是敢，就得承受得起代价……”

陈思思哭笑不得，“在你……在你们眼里，我就是这么两面三刀的人吗？”

宋楚河很认真的告诉她，“至于别人怎么想我不想知道，但是，在我眼里，你根本不是省油的灯。”

陈思思平静的脸庞浮现出一丝笑容，他笑着轻轻的说，“不会吧？关注我多久？能让你可以这么透彻的了解我？”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注意过她，研究过她，对她有印象……

“你配吗？”宋楚河眉眼满是不屑和鄙夷，再次道，“陈思思，既然选择跟于瑶做朋友，就好好做朋友，要是那天我知道你做出一点对不起于瑶的事，我觉得，没必要看着你是个女的，对你客客气气或者怜香惜玉。”

她不为所动，就是觉得宋楚河不敢为难她。

宋楚河看出了她的漫不经心，接着说，“别试图怀疑我的鉴婊能力。”

陈思思苦笑道，“既然你都能看见，为什么……”

她话还没有说完，宋楚河就冰冷的打断，“我没闲工夫跟你瞎掰，浪费时间。”

陈思思死一般的宁静，注视着他，越走越远……

第二天，林清雅来得很早，就为了拿那本资料书跟何月月八卦。

何月月胡乱翻开几页，就不想看下去了。

她嫌弃道，“写得密密麻麻，你让我这个学渣怎么看得懂？”

林清雅认真道，“你仔细看看这解题步骤跟思路，只要你是个人，就不会看不懂。”

何月月呛声道，“你这是在侮辱我的智商？降低我的人格。”

晚来的顾初辞加入了聊天阵营，“在聊什么？”

何月月把资料书递给他，“班长你数学这么好，你帮她看看。”

顾初辞接过书，翻开了几页，大惊失色道，“你哪来的这本书？这么难的奥数题都是你做出来的？”

这清晰的思维逻辑，都一一罗列出来，简单易懂，一看明了。

他指着其中一道题目，认真道，“你看看这资料上的习题，有些都是我们没有见过，偏偏考试就喜欢挑那种题型出，而且，看着这书也有一定年头了，题目都有些模糊，看着字迹，显然是最近才把答案写上午的。”

他接着说，“而且，我认为，书中有些题目，不是我们高二学习的范围，反倒是……设计到高三的知识点。”

何月月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他脸一红，摸着后脑勺，低着熟透的脸说，“我姐姐就是高三的，她教我的。”

何月月崇拜的仰起头看着他，“班长总是这么努力学习。”

顾初辞脸红红的，恍恍惚惚的样子。

林清雅只专注了他的推理，接着问，“你的意思是说，这本书的主人，不是我们年级的？”

顾初辞也不清楚，他笑着说，“我也就是随便说说，我也不知道。”

林清雅沉默，会是谁？

林清雅把目光移到何月月身上。

何月月惊慌失措，眨着眼，“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没什么。”林清雅否决了自己脑海中的想法。

绝对不可能是他……

他应该心灰意冷，不会在纠缠她了。

何月月凑近她，皱眉问，“会不会是莫言？”

林清雅摇摇头，当下就否决，“不会的，他那智商做不出这种题目。”

何月月摸着下巴思索，“你在哪里发现这本书？”

“家门口。”林清雅回答道。

何月月迟疑不定，但还是不假思索的下定义，“你还记得，我带樊一辰去过你家。”

林清雅不悦道，“我就说他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门口，原来是你通风报信。”

何月月无辜道，“这也不能怪我，你也知道，要是我不说，等下他跟沈御抹黑我形象怎么办？”

林清雅坚持己见，“不可能是他，我们上次吵翻了，他现在巴不得我死的那种。”

何月月一脸侦探状，“你们怎么了？我很早就发觉你跟樊一辰不对劲，他也突然不来黏你了。”

见林清雅犹犹豫豫的不肯说，她继续追问，“不过，你们怎么吵翻的？”

“说不说？”何月月板着脸，非要知根刨低，“你还瞒我？是不是姐妹？”

林清雅被她吵的耳膜穿孔，只好妥协，“我说！”

何月月满脸八卦的等待着……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确实是事实，樊一辰，把莫言打得心脏病发作进医院急救了三天！”林清雅本来不想声张这件事，奈何月月嘴巴太大了。

“卧槽？”何月月惊呼，满脸的不置信，“樊一辰也太狠了吧？”

几乎所有人都是觉得樊一辰太狠了，而不是莫言太惨了。

“我也觉得！”林清雅接着说，语气颇为严肃，“进医院是小，要是不小心，出了人命……”

何月月认真的看着她，正经道，“豆芽？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关心莫言，而是对樊一辰很痛心？”

林清雅立刻否认，“怎么可能？我是担心莫言，比较青梅竹马，莫言要是真被气死了，我怎么觉得我成了间接性的凶手？”

何月月理不清头脑，但言语还是看得出在维护林清雅，他很是激动的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能不能智商在线一点？你别忘了，莫言现在的女朋友可是樊一辰前任，我可是听说，宋娇娇和樊一辰分手，就是因为莫言，樊一辰去打莫言，不就是为了宋娇娇么？你干嘛把这些罪恶拦你身上？”

“我只是随便说说。”她也理不清自己到底什么个想法。

何月月接着说，语气很是无奈，“豆芽，不是我说你，你和莫言已经结束了，他身边现在有宋娇娇，你老是对他余情未了些什么？被打就被打呗，你伤心闷闷不乐个什么劲？”

林清雅低声反驳，“我没有……”

何月月真的很想骂醒她的犹豫不决，“豆芽，既然你们都结束，就应该果断一点恩断义绝，不要这么优柔寡断的，要我说，要是莫言是我前任，我巴不得樊一辰把他打到植物人，让他朝思暮想，来者不拒，这就是代价。”

林清雅咽了咽口水，害怕的喝了口矿泉水，“想不到，你还是个厉害的角色。”

何月月说得喉咙冒烟，顺理成章的抢过她手上喝了几口的矿泉水猛灌。

喝完后，把矿泉水还给她，“你，清醒了没？”

“我……”林清雅低着头，点了点头。

说实话，何月月没说到她思想上。

她没有那么在乎莫言，只是，他不喜欢樊一辰动不动就用拳头暴力解决问题。

虽然她也是那种人，但是她动手是处于正当防卫，如果是人不犯我的情况下，她绝不会挑事。

但是，他动起手，完全是随自己心情，看不惯谁就用暴力来解决，一旦动起手，又控制不住的收不了场。

这样的他，她最讨厌了……

……

两人谁也没有联系，林清雅终于可以平静一段时间。

但她没有发觉，每天晚上，都有人可以为了她，绕了很远的路。

见到她，又慌乱的躲起来。

他远远的看着她，又不敢主动注去找她，又发了疯的想要去想她。

原来，先认真的那个人，真的不能独善其身。

谁都没有先低头，谁也没有搭理谁。

林清雅可以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他觉得，自己总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在人群中寻找她的身影。

林清雅固执的认为，是樊一辰打了莫言，即使樊一辰有证据证明自己清白，但他没有急于澄清。

两人处于纠结状态，见面都是大眼瞪小眼。

樊一辰回了教室，狠狠的踹了一脚下桌的凳子发脾气，“你说说，这小女生怎么这么难搞？为了个女人，鬼知道我攻略了多少本言情小说，钻研了多少天的恋爱秘籍……”

“卧槽？”牧晓松跳起来，如坐针毡，他啧啧道，“阿辰，你居然猥琐到这种地步，真看不出来，你不仅外表闷骚，内心也闷骚……”

“滚！”樊一辰残暴的又踹了一脚下桌的凳子，扣上鸭舌帽睡觉。

沈御凑过来，“阿辰，你们还没和好？”

“没……”樊一辰懒洋洋的吐出一个字，继续伏台睡觉。

牧晓松替他不值，“阿辰，我早说了，你太高估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了，实际上，你什么都不是，唯独就是太自我感觉良好了。”

“谁说的？”他立马起身，不认同牧晓松的想法，“她说过她喜欢我，她比谁都认真。”

沈御难得这次跟牧晓松统一战线，“阿辰，上次林清雅给你送蛋糕我就跟你说过，她没有那么喜欢你，是你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樊一辰不以为然，蛮不讲理又固执已见，“我也记得我跟你说过，又不是没有个来日方长，我就喜欢细水长流的慢慢来。”

牧晓松抗议道，“说好要一起，你们怎么让我成为一条狗。”

沈御偷笑，接着问，“阿辰，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了？”

“跟我们说说呗？”牧晓松跟沈御勾肩搭背，也十分好奇。

樊一辰满脸愁容，愁绪难展，叹息道，“我就跟他前任说了几句话，鬼知道他为了逼我远离林清雅，背地里这么挖坑让我跳。”

牧晓松好奇道，“他前任怎么搞你了？”

樊一辰如实到来，两人面面相觑。

牧晓松正经道，“这么渣？霸占着你前任，又对现任念念不忘？”

沈御蹙眉，为樊一辰抱不平，“现在的问题是，林清雅不相信阿辰，认为是阿辰把她前任打进医院。”

牧晓松觉得可以挑拨离间，他急忙道，“那林清雅也是个眼瞎的，你还喜欢她干嘛？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的。”

樊一辰对上他意味不明的眼神，冷笑道，“我要是不喜欢她，换你喜欢她么？”

牧晓松心虚道，“阿辰，你这么这么想我？我这不是为你着想么？”

樊一辰毫不犹豫的拒绝，冷冷道，“我承受不起。”

沈御出声道，“那，阿辰你不解释一下吗？这样下去，你们误会只会越来越深，到时候，你们真的很难再维持了。”

樊一辰低头，低声道，“我想，我每时每刻都想，可她不听啊……”

他接着说，声音很小很小，默默的说着，“笑起来那么好看的一个人，只可惜，一看到我就没有了，是不是我不出现在她面前，她就可以继续笑下去……”

牧晓松毫不掩饰自己不安分的心思，“那你更加不能喜欢她了，宋娇娇那会都没能让你低头，怎么换了个林清雅，你就变了个人似的，患得患失的，不像你风格。”

樊一辰脸色越发阴冷，却又信誓旦旦的说，“喜欢她，那是我自己的事，至于我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我乐意，她也一定很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