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月月急急忙忙追上去,语气颇为无奈,“豆芽,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林清雅走得挺远,这才想起来,“我记得,我们班不是有比赛吗?我们缺席班干点名不?”
何月月摇摇头,“谁会知道啊,这周好像是李夏夏值周。”
林清雅对于她没多大印象,好像是个什么劳动委员。
两人面面相觑,林清雅蹙眉道,“你傻啊,肯定不是李夏夏点名,她好像这会有比赛。”
何月月咽了咽口水,抬起头四处张望,太阳大得眼睛都睁不开,她失魂落魄道,“鬼知道我们班大本营在哪?”
林清雅寻了个地方,查看着班级群信息,刷到了高二三班的大本营,“在什么田径场外围拐角处。”
何月月满腹牢骚,“这拐角处这么多,谁知道在哪啊,大热天的还顶着大太阳,等下我中暑了……”
林清雅催促着她,“赶紧去吧,等下搞不好我两缺席都被记名,老班一生气,万一罚我们拉着垃圾铲扫把把全校的垃圾都捡干净……”
“呸。”何月月恶狠狠道,“捡什么垃圾,这么说我们也是有重要使命在身,要是惹毛了我,我比赛给班级来个倒数。”
两人在田径场外围寻寻觅觅,依旧找不到大本营,但却看到了在跑道上飞驰的劳动委员李夏夏。
她跑的是六百米,终点有人接应,两人跟着后面,找到了大本营的所在地。
身为体委的季小朝过来质问,“你们刚刚干什么去了?我们有比赛你们都能缺席?我记名了。”
他拿起班干记名本,已经写上了两人的大名。
他继续不留情面的说,“身为班干以身试法,你们等着跟老班解释吧。”
“喂……”何月月咬牙道,“不会下午真的被老班安排去捡垃圾吧……”
李秋华有个特殊癖好,你要是敢挑战她的忍耐度,下场只有一个,去捡垃圾,而且还是安排在课间时间,当着学校所有师生的面,让你去捡垃圾……
这不仅是面子问题,还涉及到了自尊……
要是脸皮薄的,一般都不敢当众犯法……
正因为有了这条不成文规定,即使是班级上总有那么些搅屎棍,都被治服得服服帖帖的。
两人各怀鬼胎,一下午都是话少得很,果不其然,放学前夕,两人被叫去了办公室。
李秋华一副兴师问罪的表情,板着个脸,“说说吧,上午打完游戏被我逮到之后,又跑到那个角落去快活了?”
两人低头,面面相觑,余光各自瞥了一眼正在气头上的李秋华。
李秋华接着说,怒气似乎又上了一层楼,“段位升了吗?上到王者了吗?还是吃到鸡了?什么个心情,跟我分享分享呗。”
两人被训得面红耳赤,头上千斤重的抬不起头。
李秋华拍桌而起,怒目圆睁,气场全开,“你们真是反了天了,这是事关班级荣誉以及团结,你们却给我当众缺席跑去打游戏?别人顶着大太阳的加油助威,你们还当自己是班级一份子吗?没点团结意识,要是个个都效仿你们两个,我们班岂不是成了一盘散沙?”
她话里话外,即使两人成绩优秀,也丝毫没有打算要包庇两人,该处罚的就得处罚,公私分明。
看着即将五点半,李秋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训话半个钟了,扶额痛心道,“你们先回去吧,明天没有上午你们给我捡一上午的垃圾,我要是看到校园那个角落没捡干净,校运会过后大课间你们别休息了,给我捡一周垃圾。”
何月月惊愕失色,“明天上午?捡一上午?”
李秋华看着她,皱眉道,“你有什么问题吗?”
何月月急忙找了个借口,“我有比赛。”
李秋华厉声道,“你的八百米不是后天早上吗?林清雅是一千五后天下午,你跟我说你明天有什么比赛?”
何月月蠕动着嘴唇,再也找不到借口了。
李秋华再次公正道,“别想搞那么多有的没的,我不管你们怎么捡,如何分工,反正明天我要是漫步在校园里,见到地上但凡有一点不干净的,校运会结束后,你们给我大课间捡一周垃圾。”
两人失魂落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像死了一般……
李秋华国字脸公正公平,没有半丝包庇,再次警告道,“要是你们偷奸耍滑……”
话没说完,林清雅比何月月还要激动,急忙道,“老班,我们一定会勤勤恳恳的……捡垃圾,保证不会让垃圾脏了你的小高跟。”
实际上,何月月是抗拒的,林清雅捂住了她的嘴,她说不出话。
李秋华只想着赶快下班,要不是班级上出现调皮的学生,她早就回家买菜做饭了。
她摆摆手,“到点了,你们回去吧,免得一会校门口关门了。”
“谢谢老班。”林清雅急忙推着何月月走出办公室。
林清雅这才回魂,抚着心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何月月蹙眉,满腹委屈,“都怪季小朝,都是班干,何苦为难?再说了,上次月考,我还给过他答案抄,做人就是这么恩将仇报的吗?”
林清雅瞪了她一眼,“你别说了,小心隔墙有耳。”
何月月不理会她,偏要说,“我这么就不能发表一下意见?难道不是季小朝的错吗?前几天校运会即将开始的时候,也是他搞鬼,组织参赛选手留下来训练,我还给他面子足足训了两天,不就是缺一次席吗?至于这样害我当着全校的面捡垃圾吗?”
实际上,林清雅也是不乐意的,只是她不说而已。
何月月大大方方的说出了她心里的想法,她哀怨道,“一个女生捡垃圾,太丢脸了,我拉不下面子……”
她继续说着,声音带着一丝强忍着的哭腔,“我要是没有喜欢的人还好,问题是,要是沈御学长看到了,该怎么看我?太丢脸了……”
说到底,还是自尊心在作怪。
何月月蓦然拉住了林清雅的手,含着泪的看着她,对她说,“豆芽,你明天,能不能辛苦一下?”
“卧槽?”林清雅暴跳如雷,“我一个人怎么捡得完全校的垃圾?再说了,又是校运会,肯定是捡了又扔,扔了又捡,难道你想校运会结束后大课间捡一周垃圾吗?”
“我都不想。”何月月摇着头道,支支吾吾的含糊不清,“可我……要是被沈御学长看到了还怎么得了?他会怎么看我?他本来就对我淡淡的,要是我还是个坏学生,这下肯定不会在搭理我了……”
“然后?你就见色忘友?”林清雅看着她,火气越发大,“你滚吧你,好歹也是一起违反班规,要是丢下我一个人,这辈子我们只能这样了。”
“求你了……”何月月苦着脸哀求她,摇晃着她胳膊,“这不是迫不得已吗?实在是太丢脸了,我得顾及我形象,而你没事,你不用顾及那么多,一身轻松,多自在,你就辛苦一下嘛,事后我请你吃东西,吃多少都可以。”
林清雅本不想答应的,奈何何月月死不放过她,死皮赖脸的纠缠着她。
她要是不答应,迟早都被她搞死,她要是答应,明天就只有她累死累活的拿着扫把垃圾铲去捡垃圾。
何月月伸出五指保证,信誓旦旦的说,“实在不行,我明天全程陪同,但是我觉得不要碰垃圾铲和扫把,要是沈御问起,你绝对不能说我也被班主任罚捡垃圾,怎么样?”
林清雅反问道,“你这跟捡垃圾有什么区别?”
何月月激动道,“区别可大了,怎么会没区别?我可以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唯独不能让沈御学长看到我这么狼狈的一面,你懂吗?”
林清雅烦躁道,“你怎么那么多事啊?”
何月月两眼放光,“所以,我这是答应了?”
林清雅走路头也不回,算是默认了。
何月月激动不已,“你真是太仗义了,我现在就要请你吃东西,你给我往贵的吃。”
林清雅面无表情道,“这已经不是食物可以摆平的事了。”
第二天,校运会都是九点钟开始,铃声一响,班级上的人都放开的跑离教室。
林清雅则要拿着扫把和垃圾铲去校园捡垃圾。
何月月高贵得跟你公主一样,十指不沾阳春水。
林清雅越想越气,对她说,“你干脆别在我面前晃悠,该干嘛干嘛去。”
何月月本性暴露,高兴得飞起,“你太善解人意了,那我去找沈御学长了。”
林清雅挑着好点的扫把,以及轻巧的垃圾铲,方便拿着不累手。
于瑶走进来,肯定少不了她的一顿嘲讽和挑衅。
她站在讲台上,双手叠在胸前,看人都是傲气凌神,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这不是我们世高的校花吗?才几天,就成了笑话。”
自从举牌一事,林清雅在学校的人气迅速上升,地位直逼前校花谢期期。
很多人都在学校贴吧上讨论,还做出了一个投票活动,她以多出来的十票最终辗压了前校花谢期期,一跃成为了世高颜值智商兼并的女神。
“林清雅,就你这样,给我舔鞋都不配。”
“既然这样,真是难为你抽出时间来对我百般刁难,到头来还吃力不讨好。”林清雅本不想理会她,奈何她压根从头到尾都是带着强烈的目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伤人。
于瑶拿比林清雅发育更为丰满的身躯堵住了她的去路,任凭林清雅再三绕道,她都堵得死死,连个缝都没给她钻。
林清雅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了几公分的于瑶,语气愠怒,“没听说过好狗不挡道吗?”
“我呸。”于瑶怒气更盛,把牙缝里面飞出来的口水吐到他脸上,她狠声道,“就是靠这张脸吗?来勾引班长?”
林清雅横空拍掉了她举起来的手,看着她涂了个姨妈红的大红唇,冷声道,“怪不得顾初辞看不上你,原来是长了一张贱嘴。”
“你……”于瑶气的直跺脚,已经没有闲工夫陪你聊,两人直接拽头发扇耳光,扭成一团。
打架,她从来就没输过,何况,于瑶就是嘴上功夫了得,动起手来一个大小姐能有什么力气。
明显,她落了下风,头发还被林清雅拽着,头皮都要掀起来了,冲她嘶吼,“林清雅,你给我放手,不然你死定了。”
林清雅拽得更紧,“嘴巴还那么欠打是吗?我本不想跟你争什么抢什么,非要一个劲的凑上来,自己不要脸我还嫌打着手疼。”
她冷冷的把于瑶抵制黑板上,把她的脸贴近了黑板上面。
没有擦干净黑板的粉笔灰钻进了嘴唇里面,涂着姨妈色的口红印已经刻在了黑板上。
“你弄掉我口红了……”于瑶气的大叫,却被越逼越紧。
林清雅掐着她头发丝,冷声警告她,“于瑶,我跟你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好好当你娇滴滴的大小姐,非得学什么精神小妹到处惹事,屡次三番的挑衅我,恶言伤人。”
于瑶恶狠狠的拿余光瞪着她,把责任全部推卸在她身上,“要不是,顾初辞至于不理我吗?要不是你突然转学,我就差一点就可以跟他同桌,都是你,凭什么你一出现,顾初辞就只跟你说话而忽略了我。”
林清雅越听越离谱,“你有毛病吗?还是蠢到家?自己不多费点心思在顾初辞,却拿这些闲工夫拿来对付我?我要是顾初辞,被你这么个蠢货喜欢,也是够倒霉。”
“你……”于瑶被压得脸很疼,泪水不让,哭声不止,像小孩一样陶然大哭,“你快放开我,很疼……”
林清雅逼得更紧,再次冷声道,“于瑶,我这是最后一次警告你,要是你还不知悔改,不长记性,还他妈天天在我面前作死,我不介意陪你玩到底。”
她放开了她,拿着垃圾铲和扫把走出教室。
于瑶急忙从口袋里面拿出化妆镜补妆,看着化妆镜里面精致的妆容被毁于一旦,她越发愤恨,“林清雅,你给我等着。”
林清雅一早上本来就心情不好,又被于瑶搞得乌云压顶的,心情更是烦躁得很。
刚拿着扫把到楼下,远远的瞥见一个染着银色头发,穿着一身黑色工装的少年缓缓走来。
少年的手上,跟她一样,单手拿着垃圾铲和扫把,另外一只手插进懒洋洋的插进裤兜。
他慢条斯理的走到她面前,停了下来,散漫的看了她一眼,低头跟冷淡的她说,“别挡道,我要扫地。”
“卧槽?”林清雅被大惊失色,盯着他染的银毛,话都难说出口,目瞪口呆道,“你……居然去染了个银毛?”
“不好看吗?”樊一辰低头,认真的眼神想要迫切的想知道她的意见。
他拨弄着梳的十分精致的中分头,低声道,“可……发型师说很酷盖啊。”
林清雅居然有一瞬间,不忍打破他幻想中的美好,违心的说,“很适合。”
“你咋那么敷衍呢?”他看不到她眼中存着着一丝欣赏的意味,反倒是满眼的随便的敷衍。
他失望的低下了头,沙哑道,“确实,我没有你天生丽质,我只有黑色适合我。”
“说真的,真的挺好看的。”林清雅破天荒的安慰他,“显得你皮肤很白。”
白有很多种,若说黑发的樊一辰,倒是衬托得出他肤色奶白。
染了个银毛的他,显得他皮肤特别森白,像极了那种化妆很白要去演鬼片的鬼怪。
两人丝毫不知道,冷战中断了……
樊一辰染了她最想尝试的银毛,出现在她面前,她一见到心心念念的银毛,对于樊一辰的火气顿时就烟消云散,既往不咎了,看他的眼神,都是带着赞善和欣赏。
他一头银毛,眉眼妖娆,狂妄不羁的进入了她的视线,走到她面前,低头勾唇一笑,眼神豪横狂野。
渐渐的,温柔中有了光,如同白兔奶糖融化了一一般,甜蜜缠绵,让人想入非非……
他看着她,再次道,“你真的觉得很好看?”
林清雅白了他一眼,“你在怀疑我的审美观?”
他勾唇一笑,妖娆的眉眼笑若扶风,低头看着她傻笑,怎么也止不住裂开的弧度。
林清雅回过神来,收起了笑容,“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话?我们应该老死不相往来。”
渐渐的,他止不住的弧度正在逐渐的消失,傲娇的挂着个脸,“我不管,你已经跟我说话了,就说明你不生气了。”
他接着又说,嘟着嘴,“你不能生气了。”
“谁跟你说我不生气的?”林清雅火气又点燃了,“打莫言那件事,我彻底看清你了,再加上你害的我被一群无理取闹的大妈当街辱骂,请一个毫不相识的小女孩吃了一顿肯德基我莫名其妙生活费损失了一个月,我现在还记着,我他妈就是给你耍着玩的是吗?”
樊一辰伸出手,摇着她衣角,试图跟她撒娇,“我错了嘛……你就别生气了,我下次再也不让你出丑了。”
林清雅被他搞得心情复杂到极点,拿出扫把跟他隔开距离,平淡道,“你用不着这样,我看着变扭。”
他拿着扫把跟垃圾铲跟上去,跟在她身后。
她扫地,他也扫地,她要倒垃圾,他就抢过她手上的垃圾,霸道的跟她说,“哪有女孩子倒垃圾的道理。”
倒完垃圾,他没打算把垃圾铲还给她。
急于铲垃圾的林清雅顿时火焰附加,抬头冷眼看着他,“你什么意思?这么有闲工夫来玩我?”
“不是。”他摇头道,“我们得分工合作,你扫地,我负责铲垃圾和倒垃圾,效率才能提高。”
林清雅怒火稍稍平复,但还是不给他好脸色,“用不着你怎么教我做事。”
樊一辰拿着两个铲子跟在她身后,虽分工明确,但很多事情都是他包揽了。
不仅要铲垃圾和倒垃圾,空余时间还负责捡垃圾。
林清雅不高兴了,“你干嘛抢我活干?嫌我没用吗?”
他忍俊不禁,低头违心的说,“我喜欢扫地。”
他扫着地,却一心二用的观察着她情绪变化,生怕她变脸,急忙道,“你别生气……”
下一秒,她寻了个长椅,一屁股的在椅子上,把扫把递给他,“既然这样,你自己去扫吧,反正你说你喜欢扫地。”
“好,那你别生气。”他捡起丢在地上的扫把,走到她面前。
拿那双可怜巴巴的眼睛跟她撒娇,“可是,我怕……你能不能跟我一块?”
实际上,林清雅一直都在教学楼的地方徘徊,丝毫不敢去到田径场那边捡垃圾。
到底她还是个女生,脸面和自尊还是要的。
相比之下,男生倒没什么好顾及的,做事落落大方,又不计较。
林清雅狡黠道,“那你保证,你捡垃圾,我就陪在你旁边。”
他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好。”
“你这白毛染的太及时了。”林清雅打着注意,这样肯定有更多人注意着樊一辰,而忽视了自己……
她在这么出丑,不至于丢脸的人是她……
反正樊一辰名声也不太好,顿时,她开怀一笑。
樊一辰得到赞赏,弧度开的更大。
他妖娆的眉眼,变得更加温柔,满脸认真的对她说,“不要染头发,对身体不好,想看什么颜色,我染给你看。”
林清雅可以感受到,他低下了的头,脸颊变得越来越滚烫,像火再烧一样……
“我,我扫地。”她不自在的起身,抢过他手上的扫把,去扫地……
“你别生气。”樊一辰以为她又生气了,提着垃圾铲急忙跟上去。
到达她身旁,抢过她死死拽着不放的扫把,低头温柔的说,“说好了,我来。”
一米八的大高个,把扫把衬得很短,干活的时候,他得弓着身子,驼着背才能好好扫地。
时不时抬起头,对她勾唇一笑,微微上挑的眉眼,妖娆慵懒,温柔近人。
林清雅脸变得更加红,走路都是低着头,不然别人发现她的尴尬的境地。
走过的同学讨论着,“怎么校花要捡垃圾?太刷新我三观了。”
林清雅听到声音,羞得不能抬头。
“怎么?校花就不能陪我捡垃圾?”樊一辰举起扫把,一头银发锋芒毕露,吓跑了那些女学生。
“天啊,学校怎么让这些不伦不类的人进去,看着跟个社会哥一样。”
“新校花这么眼瞎?”身后的讨论声还在继续。
意识到林清雅很在意这些细节,他走到她面前,低头对她说,“你去帮我买瓶水好吗?”
“你渴了?”林清雅扭头帮他去买水,刚走几步,她又转身对他说,“那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好。”他低哑道,在她离开后,他没有听她的话,去了另外一个地上,打扫校园。
林清雅买完水回来,已经没看到他,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他好像故意不回一样。
平时给他转钱,他都是秒回,找各种话题延续着聊天纪录,只是她回消息从来都是轮回,以及爱回不回。
她绕着校园走,却从未找到他。
地上干干净净,连刚落下的树叶都有打扫过的痕迹,显然是认真打扫过的。
林清雅百感交集,继续给他发着信息。
裤兜里面的特别关心一直响着,他时不时拿出来看几眼,却狠下心没有回一字一句。
摊开双手,抓着扫把垃圾铲的掌心红红的,已经脱皮起泡了。
穿着的黑色体恤身后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大半,连平时梳的精致的中分头,已经变成了逗号刘海,却意外的好看。
不少人可以直接忽视他眉宇间的凌厉,不怕死的上去跟他合照,递情书。
他冰冷道,“扔垃圾吗?”
随手,把情书当着那个女生的面,扔进了垃圾桶。
那女生哭唧唧的捂着脸道,“樊一辰,我关注你很久了……”
“你配置太低了,配不上如此高配的我。”他高调的显摆自己,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也毫不掩饰,除了林清雅之外,对每个女生都是满脸的厌恶感。
那女生仰起头,固执的说,“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我都可以为你改变。”
“林清雅认识么?”他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妖娆的眉眼万般柔情,“我就喜欢她那样,对我爱答不理的那种。”
那女生再也控制不住的含着泪跑开了。
他烦躁的搞乱了一直引以为傲的发型,烦躁道,“扫个地都能遇到这么个破事。”
他果断的扣上黑色的鸭舌帽,带了个黑色口罩,在人群中格格不入的他,势必召来横祸。
校长办公室,他懒懒散散的翘着四字腿,抖着腿,揭开了口罩和拿下了帽子,帽子在食指上晃着,吊儿郎当,漫不经心。
校长板着脸,“明天把头发染回去,本校杜绝此类奇装异服的学生公然挑衅违反校规。”
“我要是说不呢?”他侧目看着他,气势毫不逊色与在职场上混了大半辈子的干练老成的校长。
校长拍桌而起,厉声道,“你那个班级的?叫什么名字?明天给我通知家长过来,要是不把头发染回去,明天就不要来学校了。”
“樊一辰。”他不慌不忙的自报姓名。
“姓樊?”校长声音严厉的逐渐减少,看着沙发上坐的吊儿郎当的银发少年,蹙眉道,“你爸是不是?”
樊一辰懒洋洋的点点头,津津有味的看着校长变脸有多快。
下一秒,他把他奉为上宾,亲自沏茶倒水,语气颇为恭敬,“原来是樊先生家的小公子,失敬失敬。”
樊家,控制着世高高中一半的经济来源,是这个学校的重点支助的大股东之一。
世高不是公里,是民营,却以出色的教学方式赢得了众人的相信和支持。
教学方式和公里的相差无几,但世高要么家里有钱,要么就是成绩好才能进来。
独特的教学风格,培育了一代代优秀的学生,一跃成为花港市代表学校之一。
樊一辰借着家里的名声,挑眉道,“我还要染回去吗?”
校长毕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什么样的人就得如何对待,他比谁都圆滑,赔笑道,“自然不用,小公子要是喜欢,染个红毛都不足为怪,只是……”
“只是什么?”樊一辰蹙着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校长欲言又止,一副难言之隐的样子,低声道,“毕竟世高多年以来都不曾出现过这样情况,要是,我说说万一,樊先生知晓小公子公然挑衅股东会定下的校规,樊先生脸上也没有光……”
樊一辰慢条斯理的起身,扣上了一顶黑色的鸭舌帽,拍了拍校长的肩膀,轻声说,“这就是考验你的办事能力了,至于过程怎么样,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看到结果,若是校园里面出现第二个跟我染同款的,你还能在蹦跶几年,等我日后接手了,你就可以提前退休了。”
面对樊一辰的恐吓,校长受宠若惊,肩膀如负重任,他擦着汗,讪笑道,“小公子相貌绝佳,气质出众,校园里面怕是找不到第二个敢跟你相提并论的人,自然不存在于是否会出现同款的意外。”
“那便最好。”他起身,双插进裤兜,迈着慢条斯理的步子逐步离开了办公室。
校长逐渐收起了低声下气,低眉顺眼的做派,喝口水缓了缓。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跟樊先生的小儿子打上交道,对方还威胁恐吓他……
果真是,什么样家庭,就会教出什么档次的孩子。
快到中午的时候,林清雅在教室等何月月吃午饭。
何月月回来,看到她悠哉悠哉的坐着,一看就不像是干过活的样子。
她惊讶道,“你不会中途不干了吧?”
她慌乱不堪,两条腿不安分的走来走去也难以抑制自己的恐慌,“要是老班发现了还怎么得了?我两都得死,还死得特别惨。”
林清雅喝了口水,轻缓道,“你走路不看路吗?没看到今天校园很干净吗?”
何月月回过神来,附和道,“说来也是,李秋华忙的要死,应该不会继续盯着我们看。”
说着,她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你扫地不出汗?我怎么没闻到你身上有汗臭味?”
“我刚刚去洗干净了。”慌张失措之中,她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丝心虚。
何月月继续展开追问,对她发起猛烈进攻,“不对啊,那我怎么没看到你捡垃圾?反倒是我看见樊一辰绕着操场拿着垃圾铲扫把不太娴熟的扫着地……”
“我那知道他……”林清雅起身,显然是在回避这个问题,只好转移话题,“不是要吃饭吗?听说学校附近新开了一家米线店,要不要去尝尝?”
何月月不依不饶,“你吊着我胃口我更加没胃口。”
“那你别吃了。”林清雅直接扔下她,自己走了。
何肯定不乐意,追上去,“你等我一下……”
新开的米线店,两人坐着等着米线。
服务员一端上来,何月月满腹牢骚,“不是说不要放葱吗?怎么还放?”
女服务员抱歉道,“很抱歉,实在是我们煮粉师太忙了,就忘记了,请你多体谅。”
何月月怒气冲天,“这就是你们三心二意的做事态度吗?”
女服务员再次抱歉道,“真的很抱歉,对你造成困扰,要不这样吧,这份我们免单,一会给你一张半价劵,下次你来的时候再给你打折。”
“真的?”何月月脸色稍稍缓和,直到女服务员递过来两张半价劵。
女服务员解释道,“美女,你下次来的时候我们给你打半折优惠,若是来本店消费满五次,我们即刻给你免单一次。”
“才五次?”何月月惊讶,“是不是来你家吃够五次,第六次就可以免单了?”
女服务员点点头,“是的。”
何月月毫不掩饰激动,摆摆手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女服务员走后,何月月激动不已,“豆芽,我们要天天来这家店吃饭,在吃四次,第六次就可以免单了,太划算了。”
林清雅吃着味道不如隔壁家的米线,低声道,“说你蠢你还真是个蠢货。”
何月月挑着葱花,不悦道,“你怎么吃着东西还骂人?”
林清雅放下了碗筷,严肃道,“你没觉得自己被坑了吗?还傻傻的帮人家数钱?”
何月月理不清头绪,“你啥意思?”
林清雅叹息一声,“你不觉得这是人家新推出的一种消费模式吗?”
何月月似懂非懂,林清雅接着说,“人家就是看中了你这种爱占便宜的心里,刺激你消费,说什么第六次免单,你为了这一次免单连吃几天米线你还正常吗?”
说着,她压低了声音,“何况,这家米线虽然是新开的,但是味道远远不如旁边那家老牌子的好吃。”
她又接着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你看看隔壁那家老牌米线店有那么多鬼心思吗?”
何月月算是懂了,“我就说了我不要葱,还给我放,怪不得我那么生气的时候,你却一言不发的吃着米线,我当时还以为你看我笑话。”
两人低着脑袋讨论着,又聊到了面对各自的赛事,互相关注又互相嫌弃着。
林清雅叹息道,“想想我的一千五,说不定,到时候,你就抬着我去校医室吧。”
何月月怕了,“你别吓我,毕竟我这么身娇体软的,我现在想到八百米都怕的要死。”
两天继续讨论着,低着头交头接耳。
一道不讨喜的身影进入了视线,两人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
他穿着舒适干净的运动套装,端着米线走过来,坐到了林清雅旁边,何月月对面……
林清雅动作顿了顿,勺子直接扔在碗里,十分的不自在。
何月月也表现得过于奇怪,她翻白眼,“季小朝,旁边没有空位置吗?非得挤过来热死人?”
季小朝爽朗一笑,“这不是认识你们吗?好比一个人吃饭孤苦伶仃的。”
“卧槽,配料居然还有香菜?”季小朝把不喜欢吃的香菜挑了出来,扔在桌面上,全都是香菜味。
林清雅蹙眉,何月月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清雅出声道,“没有垃圾桶吗?”
季小朝继续挑着,理直气壮的回答她,“那要服务员有什么用?”
何月月跟他理论,“问题是,我们现在吃着饭,你把这些不喜欢吃的扔在桌面上,看着乱七八糟的,我们看着都吃不下……”
季小朝看了一眼两人约莫吃了一半的米线,他不以为然道,“你们女生不是放量很小吗?我看着你们也吃的差不多了。”
林清雅蓦然起身,冷声道,“确实,我们吃得差不多了。”
她抓起几张纸巾,胡乱的擦干净嘴,就随便的把纸巾扔在桌面上。
季小朝不悦道,“你这样把纸巾扔在桌面上我还怎么吃饭?”
林清雅站着,他坐着,她丝毫不肯低头,高高在上的说,“旁边又不是没有干净的桌子。”
季小朝皱眉道,“我都在这里吃,还要大费周章的端去其他地方吃吗?你也是够搞笑的。”
“吃不吃随你。”林清雅起身,从他身后绕着走出去。
桌面上,一片狼藉,餐巾纸,被挑出来的香菜,以及吃的满桌子油渍的桌面……
季小朝一阵反胃,再也吃不下了,连忙换了个座位,再也不敢去看那张令他反胃的桌子。
何月月意犹未尽的继续骂着,“恶心死我,不吃香菜就别吃,挑得乱七八糟的,看着就倒胃口。”
林清雅是真的没吃多少,肚子还是饿的,“要不,咋们去吃烤冷面?”
两人一拍即合,要去吃烤冷面。
烤冷面的摊子,也不少人,需要排队。
两人刚在队伍后面排队,走过来一个瓜子脸美女。
穿着紧身牛仔裤,上半身是一件碎花衬衫。
林清雅蹙眉,何月月惊恐万分,“你,居然跟杨飒撞衫了?”
杨飒,高一大姐大,背后有黑社会人脉的席子昂撑腰。
她可以理直气壮的插队,就不怕惹事。
她本想插个队,吃个烤冷面,一眼看到了跟自己穿着同款衣服的林清雅。
她挑眉问身后的小跟班,“牛奶,那女生,怎么看着那么眼熟?”
名叫牛奶的女生回答道,“好像是学校在贴吧上新评选出来的校花,听说成绩还特别好。”
杨飒满眼嫉妒,冷哼一声,“哪又怎么样?跟姐姐我撞衫,还他妈比我长得好看。”
她跳出了队伍,走到后面,尖尖的下巴指着对林清雅,对她说,“校花是吗?跟我过来一下,我想跟你聊聊天。”
林清雅不为所动,继续排着队。
杨飒不耐烦了,出手拽住她看着刺眼的衣服,衣服本就是夏季轻薄款,一扯就很容易坏。
本来是五分袖的衬衫,变成了无袖。
被杨飒撤掉的衣袖,甩到了何月月脸上。
何月月再也压制不住了,“你干什么?”
杨飒双手抱胸,明明比何月月矮一个头,却有着一种大姐大的精神小妹的咄咄逼人,“自己不长眼怪谁?”
何月月怒火更甚,“杨飒,别以为席子昂给你撑腰你就可以横着走,我他妈还比你大一届呢!没听说过尊敬师长吗?”
杨飒冷笑置之,反手就是甩了何月月一脸,不屑道,“你他妈算个什么学姐?”
何月月站不稳,硬生生的被队伍中抽抽离出去,被甩到一边,她晕头转向的恶狠狠的瞪着杨飒,“杨飒,你也太嚣张了,居然敢殴打同学?犯了校规第十条!”
“校规?”杨飒丝毫不在意,走到她面前,扯起她衣领,一字一句,“在世高,我杨飒就是王法,听明白了吗?”
何月月气不过,抬起手想要去打杨飒,也要为自己出一口恶气。
抬头,对上了曾经混过黑社会的席子昂。
在席子昂面前,杨飒变得很软糯,“子昂,她刚刚想打我……”
何月月咆哮道,“杨飒,你要脸吗?刚刚分明是你挑事在先?居然还有脸说我欺负你?”
席子昂没等杨飒说话,就扇了何月月一个耳光,手搂着杨飒盈盈一握的细腰,霸道的宣誓主权,“我席子昂捧在心尖上的女人,她即使是错,在我眼里,你们都是错的。”
席子昂,居然还打女生?
何月月挨了个耳光,脸颊红肿火辣辣的疼。
林清雅过去搀扶着她,又遭来横祸。
“子昂,她跟我穿一样的衣服……”被杨飒涂着艳红的指甲指着林清雅身上跟她同款的衣服。
席子昂看着林清雅,反复对比两人身上的衣服,他听说过林清雅的名字,世高新任校花,长得还挺漂亮,比举牌照,还要漂亮……
“你们衣服款式好像不太一样,她那件比较显老。”面对着女朋友,他还是多多少少偏爱一些。
“可……”杨飒不想放过林清雅,她能感觉得到,她的男朋友,已经迷上她了……
席子昂言语间有些庇护林清雅,安慰道,“算了吧,大热天的生气,气坏身体不好。”
林清雅却不打算放过杨飒,她出声道,“你撕了我衣服,就想怎么算了?”
杨飒怒道,“你想怎么样?”
席子昂欣赏林清雅的志气,他拿出微信二维码,“要不你加一下我微信吧,我给你转钱。”
“免了。”林清雅看不上,直接伸出手把杨飒的袖口撕下来,黑色的肩带若隐若现,大片白色呼之欲出,令人想入非非……
杨飒怒吼一声,“你干什么?”
林清雅把袖口嫌恶的还给她,“礼尚往来,拿好。”
她气急败坏,看着林清雅身影逐渐走远,气得直跺脚。
她把气撒在席子昂身上,把他推开,“都怪你,别人都骑到我头上来了,你还眼睁睁看着我被别人欺负无动于衷……”
“你们女生的事情,我一个大老爷们不好插手啊。”席子昂摸着鼻子,心虚道。
杨飒当众揭穿了他的虚伪,“我看你打她旁边那个女生不是打得挺好意思的吗?”
席子昂借口多多,“我这不是看着她快要打到你了吗?再说了,林清雅也只是撕你衣服而已,你不也是撕人家衣服了?”
“分手。”杨飒冷冷的带着小跟班离开。
林清雅拽着何月月,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何月月目光呆滞,“豆芽,你惹了杨飒……”
林清雅淡然道,“我知道。”
何月月叹息道,“以后看见他们就绕路。”
下午,又是无所事事的半天,两人的比赛,都是安排在周五,季小朝又有理由留她两下来训练……
“我他妈想撕了季小朝!”何月月恶狠狠的语气。
林清雅双脚发软,压根已经跑不动了,两人索性放慢脚步,聊天缓解乏累。
……
看着两人侃侃而谈,季小朝叉着腰看不过去了,“你们怎么还聊上了,前面那几个已经全军覆没了,现在希望就在你们身上了。”
林清雅听着烦躁得很,要是允许,她真的很想一个耳光扇过去。
她大言不惭的放下狠词,“看见他就烦,下个学期,我竞选体委我把他死里整。”
直到八点,季小朝这才放人,和何月月中途分道扬镳。
这几天校运会,每天晚上都被体委逼着留下来训练,回家已经晚上了,肯定是提心吊胆的。
她总是觉得,有人在身后默默的跟着她走。
她害怕极了,脚步不由自主的加快了些。
一紧张,走得快,心就乱,不看路的踩到了香蕉皮。
“你是笨蛋吗?”抬头,对上了一双妖娆的眉眼,带着月光照射下来斑驳陆离的笑意。
那耀眼的银发,如此的突兀,又让人如此安心,足够踏实。
林清雅变脸很快,不悦的蹙眉,面无表情的质问,“你跟踪我?”
他大男孩主义立刻爆发,跟个管家婆一样骂骂咧咧,“还不是你,大家都在随便长长,偏偏你没事长这么漂亮做什么?还这么晚回家?知不知道会让很多人惦记。”
林清雅眉头加深,心里确是高兴的,板着脸,“我就说怎么这几天老有人跟踪我,原来是你背后搞得我一惊一乍的,怎么着?又想出阴招耍我玩?”
“你思想怎么这么龌龊?”他低头道,“我一个清清白白的人,被你说的那么不堪。”
林清雅轻缓道,“你就是这样的人还怕别人说?”
樊一辰不跟她争执,妥协道,“好,你别生气就好,怎么高兴就这么来,你把我想成一个杀人犯也好,但不妨碍我还是喜欢你。”
“你……”林清雅怒气更甚,“我不敢让你喜欢我,只期盼你别再耍我,上次被你搞得那些大妈当街辱骂我现在还记得。”
“你咋这么记仇呢?”他笑意更浓,“不过也好,这样你就会深深的把我记入脑海。”
“无耻。”林清雅低骂一声,先走了。
他跟着后面,林清雅不满道,“怎么还跟着?”
他漫不经心的说,“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肯定得送你到家才能走啊。”
“随你。”林清雅是高兴的,这么说她也是个小女生,一个人走夜路还是有点怕的。
转而,她满脸警惕的看着樊一辰,“你应该不会对我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你想听实话吗?”他很认真的看着她,“其实我想的,但你不用意,我在怎么想,也只能想啊。”
“那就好。”林清雅还没有全身心的放下警惕,即使身旁跟着樊一辰,她也担心他会不会一会发病什么的,她会很惨。
一路护送她到家楼下,目送着她上楼,他这才回家。
手上的录音,迟迟没有亲手交给她,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他没有打得莫言心脏病发作,是莫言从头到尾都在欺骗她。
他又怕她知道后,被青梅竹马的莫言蒙在鼓里耍了这么久,她一定会难过的……
有些事,他心底有数就行,没必要搞得人尽皆知,利用这件事,在她面前博同情求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