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东一副无所适从的样子,满面通红,战战兢兢地上前一步,缩着脖子,用蚊蝇一般的声音说道:秦东,拜……拜见各位大人。
秦东这么一副模样,可叫人气了个半死!
李洵、朱治等一干秦天的铁杆心腹见了这个自己人这般怂包,心下实在是无比失望。
当然,堂下众人的微妙表情,秦天尽收眼底,心下暗道:这个东东,演戏简直是奥斯卡影帝都追之莫及的存在……日后若有计划,定要拍个电影,让东东出任男一号……
在众人眼中,秦天面色也稍稍难看了些,强作坚强的道:“为行屯田制,奉主公令,自今日其,接受拒野府库!自次月,拒野一应府兵、军兵,自给自足,各级官员各司其职,若有军队有所动乱,自拿官衔去主公处请罪。好了,就到这儿,散会。”
说罢,秦天还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起身负手沉声而去。
秦东左右看了看,像是没长大的孩子,立马跟上去,追在秦天身后。
秦天还一副嫌弃无比的样子将其推开……
邵峰等一干拒野本地官员走出军营后,顿既哈哈大笑起来,邵春更是道:“这秦三郎乞丐出身,虚张声势,徒有其表。瞧他胞弟秦东的样子,哈哈……一丘之貉……”
邵峰也是嘴带笑意,倒是杜别,面色凝重,贴近道:“将军,只怕那秦东才是在佯作羔羊,意在伤虎啊。”
邵春哈哈大笑,道:“我说老鳖,从那秦三郎过来之后,你便整日唠唠叨叨,疑神疑鬼的,在你眼里,谁都是人精儿不成?就把我大哥当成个傻子?”
所谓快人快语,邵春本就是个痛快人,这般言语也无甚,但若在有心人耳朵里,便不一样了。
杜别跟了邵峰许久,自知邵峰面宽心窄,忙解释道:“杜别断无此意,那日军营之战,足见秦东不是寻常人……”
邵春嘴巴咧了咧,冷哼一声,驾马快上一步先行走了。
杜别知道自己无心之言,伤了邵春那极强的自尊心,心下兀自懊悔……
邵峰微微一笑,拍了下杜别肩膀,道:都是兄弟,心知肚明,何须这般见外,杜别,你可别多想了。
……
众人离开后,秦天、秦东、程昱三人再次聚在帐中。
“东东,你这一招当真是损啊。只怕,瞒不过那邵峰。”秦天吃了一口茶水,呵呵笑着道。
秦东微微眯眼,面带笑意,道:“邵峰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人,那邵春才是关键,逐个击破,邵峰成光杆的时候,还不是任由揉捏?”
“将军,秦大人,如今戏已演足,再有四日,春种之季便已过去,拒野西部及东部,仍有八百多倾旱田,不若先行划给普通百姓,行屯田移居之事,待得九月时,便有收成,如此,可叫百姓有田可种,同时,还可节约府库开支。”
秦天道:“实不相瞒,行来此地时,所有能供给耕种之地已行过仗量,拒野账目上虽说有八百多倾旱田,实则其中一半之地为干地,需好生施肥数年,方可施种。另外可种之地,大都掌握在世家手中,虽未开垦,却掌握在世家手中。若行垦荒,世家必出高价出售。故而,近些日子,我为此事愁虑也。”
程昱惊诧无比,道:拒野世家,竟荒唐如此?
唉……站在云端上的人,岂知底层百姓之苦。
秦天道:不过,仍有三百多倾为拒野官府之地,其中一百多倾划给拒野军兵、府兵,另有两百倾左右可供划分,便先按人头划分。拒野辖内共有十八县,四村,共计人口三万余,其中世家、宗族人口奴仆者,足近八千余人,将近总人口三分之一。另外多有百姓本有田地卖给世家,每日忙活世家之事已是精疲力尽,再无心思行垦荒之事。经过粗略计算,可供分地人口,在一万三千人左右。
说起田地之事,秦天如数家珍,程昱多有佩服之色。
秦东道:奴仆千余人?不知此地,共有多少世家?
秦天道:“百姓言,拒野之地各世家共一百五十多户,其中又有八大家族,其中以邵家最为奢侈,仅他一家,仆人婢女便有五百多人!”
程昱道:数目如此之巨,不知夏侯将军可曾听闻。
秦天叹息一声,道:“元让、妙才何时来过拒野,再说邵峰在此地已是一家独大之局,各方势力早被其整顿到位,利益绑定一处,何人举发?”
秦东道:“我这儿还有一策,应该可行。”
“何策?”程昱、秦天二人几乎同时问道。
秦东未说话,只是比了个手势!
秦天、程昱再次齐声道:“不可!”
杀,拒野世家杀便杀了,那其他地方呢?其他地方的世家,听闻曹老板麾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对日后曹老板匡扶汉室之大业,有着绝对致命的影响!
盖因诸多资源皆掌握在世家手中,无论是土地、财富、人才等,若为了土地杀了世家,那日后曹老板攻打某个城池,此城内各世家大族必倾尽所有帮助守城之人反抗,如此以来,可谓是舍小取大也。
最终,还是秦天敲下基本方针,道:“兵分三路!我亲自收管拒野府库,自明日起,我便住在拒野将军府仲德负责拒野土地垦荒分配一事东东你则需在我提供的情报信息基础之上,威逼利诱,瓦解拒野本土官员联盟之势,并配合仲德发放垦荒土地所需籽种、器具、牲畜。”
程昱、秦东皆是奉手领命。
治政同行军打仗不同,从程昱为秦天出谋划策的态度上可以看出,程昱骨子里还是有着一股浓浓的正义之气,为百姓做事儿,他非常乐意。
和世家、本土势力相斗,程昱虽脑瓜子精明,但孤掌难鸣,故而秦天将这件事情交给有着无限精力、且不死不灭的秦东去处理,要恰当的多。
程昱奉手领命后,面色郑重道:“还请将军借给我几个人。”
“何人?”
“朱治、李洵、岳雷、岳松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