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来,跟我进去。”
赵子强看了看门口挂着的牌子,正面,而且依旧在微微晃动着。
禅达土娼的规矩,正面是有客,反面是没客。
牌子还在晃,说明门刚关没多久,已经有人进去了。
小醉的姿色别说是在禅达这个小镇,到哪都是数一数二的美女,这样的女人要是做了娼妓,那不知道会有多少老光棍前来捧场!
赵子强不能再等了,抬脚狠狠一踹,木栓挡住的门马被踹开,随后他走了进去。
孟烦了也满脸愧疚的跟在后面。
路过残破的院子,只听得一个老男人的声音传来。
“说好的一块大洋两次,你咋又变卦了?”
“老子怎么说也是你的第一个客人,你可不能坐地起价!”
随后小醉不情不愿的声音响起:“没有人要坐地起价嘛,要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谁愿意做这个嘛…”
“饿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我还要等我哥哥回来,他是川军团的连长,杀鬼子的,不能让他回来找不见我……”
男人哪有功夫听她说话,马不耐烦的道:“川军团都死光了,就剩下一帮溃兵在禅达等死,哪里还有你哥哥!”
“一个大洋就一个大洋,老子能拔个头筹,一个大洋也不亏!”
“胡说,我哥哥没死,他可是连长!你走吧,我不做了!”
“臭娘们,你耍老子玩呢?”
屋里很快传来摔盆子摔碗的扭打声,赵子强见状,马一个脚步冲了进去!
推开屋门,只见小醉正跟一个老光棍扭打在一起。
老光棍明显是有些头,抡圆了胳膊对准小醉的脸狠狠抽了下去!
小醉紧紧闭着眼睛,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她睁眼一看,老光棍的胳膊被一个突然出现的年轻男人紧紧捏住,动弹不得。
“你…你是谁?”
“当兵的也不能不讲理,我是第一个来的,你们得排队!”
老光棍有些心虚的扭头看了赵子强一眼。
然而话没说完,脸就火辣辣的一阵疼痛,赵子强结结实实的给了他一个大耳刮子。
随后他掏出勃朗宁手枪,顶在了老光棍的脑门。
“老子是团长,还用得着排队?”
老光棍看着顶在自己脑门的手枪,冷汗直流!
那帮溃兵早就穷的连裤子都没了,更别提枪了,丢的丢,卖的卖。
但眼前这位,手里拿着的却是崭新的手枪,还是自己不认识的外国牌子!
他急忙改口道:“长官,我该死,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大发慈悲,饶了我狗命一条!”
赵子强冷笑一声道:“回去传个话,她已经被我包了,谁要是再敢动心思,我就请他吃枪子!”
“明白,明白!”
“滚出去吧。”
赵子强收起枪。
老光棍如蒙大赦,连滚再爬的离开了小醉的家。
小醉靠在墙边,好奇的打量了赵子强一眼。
“你是哪个?你认识我哥吗?他是川军团的,还是连长呢,你是不是也是川军团的?”
“哦,对不起我忘了,你是团长,官比他大……”
小醉额前的一丝刘海调皮的贴在额头,看起来更多了一丝魅力。
电视剧里的她,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么干净,而且傻傻的有些可爱。
和原著里一样,还是熟悉而亲切的四川口音,让人听一遍就再也忘不掉。
赵子强抬头看了一眼墙,正挂着小醉哥哥的照片。
如果他没猜错,这位川军团的某位连长早已牺牲。
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孟烦了的连长,也就是被燃烧瓶烧成焦炭,孟烦了还要和他借火的那位。
不管是不是,小醉的哥哥无论如何已经是死了。
赵子强张了张嘴,还是没忍心告诉他。
他冲着院子招了招手道:“进来吧。”
孟烦了拖着他那条伤腿走进来,一进屋,“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小醉面前。
“我,孟烦了,野心勃勃,诸战皆北!”
“最后一战,我方全军尽墨,就剩了我狗命一条,当时我孤身一人面对敌军坦克,我……”
“行了,直接说正事!”
赵子强没好气的打断了他,这烦啦就喜欢扯犊子吹牛逼,肚子里有点墨水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他可以果断的确定,孟烦了面对敌军坦克,毫不犹豫的选择趴在地装死。
要不也就活不下来了。
孟烦了这才对小醉道:“姑娘,实在是对不住,我太想保住我的这条腿了,我才二十来岁,没了腿,后面的日子我不敢想……”
“我不该偷你的粉条和大洋,那是你唯一的积蓄,我该死!”
刚才老光棍过来的那一幕孟烦了看的是清清楚楚,这都是他没忍住偷东西的后果。
说着说着,他惭愧的低下了头。
“哎呀,没得关系,你是川军团的,看在我哥的份,我也会帮你。”
“如果你们还要去打仗的话,记得帮我联系一下我哥,拜托你们了…”
小醉的眼角也有些泪光闪烁,为了打仗,他们付出的都有些太多了。
“你哥他…”
孟烦了一听,抬起头欲言又止。
赵子强马瞪了他一眼,孟烦了心领神会,点点头道:“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们团长身了。”
赵子强顿时郁闷万分,什么叫包在我身,我还能给她变出个哥哥来?
“真的?”
小醉一听,好看动人的眼睛马亮起了神采:“团长,您可一定要帮我找到我哥!”
赵子强头都大了,只能暂时答应下来。
随后趁两人不注意,从仓库里再次拿出来一个急救包,看了一眼孟烦了。
“传令兵,还想要你这条腿的话,马三米之内,一个耳光能扇到的距离!”
“躺到炕去!”
急救包!
孟烦了眼前一亮,自己的这条腿有救了!
“团长,小太爷我……不,我孟烦了从今儿起,就是您的专属传令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