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吧。”净安在去往后山的路上想着,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未因为一个女孩不舍过,这是第一次,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这种感情叫什么,只是觉得真不舒服啊。净安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那株木槿旁,“小木槿,我为什么会不舒服啊?”现在日头没那么热了,又因为这后山本就背阳,显得凉爽了些,“小木槿,玲姨说,庙外的世界很大,却又很危险,庙外的人也很危险,可我感觉内个小女童很可爱不危险啊,而且以往来庙里祈福的夫人娘娘们,也并未与我们有什么不同之处啊,你说,玲姨是不是在撒谎啊。”净安手中捏着刚刚在路上随手拽下来的一根柳枝摇晃着,随意的在木槿旁找了块石头坐下,他拿出了衣袖里的荷包,看着玲姨刚绣好的雪莲花,又想起了食斋里捏着木槿花的女孩,她眼中的星星,是不是跟这花一种颜色啊,真美啊。
净安摇了摇脑袋,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是个凡尘女子罢了,擦肩而过的一个人有何惦念?想着便扔掉了手中的柳枝,如同扔掉了心中烦恼,释然一笑,十分温柔地抚摸了一下眼前的木槿,便惬意地躺在了石头上,在这清凉的午后,睡起了大觉。日光也变得柔和,不再那么刺眼,吹起了惬意的风,一切都这么完美的进行下去。
“母后。”皇宫处,萧落寒静静地躲在屏风后看着母后与父皇争吵,次数多的她早已忘了这是第几次了,自打她出生起,虽然金銮殿一直受人尊敬,父皇也很宠爱她,但她从未见父皇与母后如同正常夫妻般好好相处过,父皇来金銮殿的次数不少,但哪次来父皇都会被母后教训一顿,不是吵一架,就是闭门不见,而这次她和母后回来后,母后竟头一次主动找父皇,可还是这样。“皇上,珺儿没了,你昔日的好友没了,而这都是因为您,您难道就一点愧疚也没有吗?”楼音脸上并无妆容,如今她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即使这样如今的容貌放在当年的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明明自带尊贵气质,却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加之这些年她从未好好保养过自己,如今皱纹倒是多了几条,纵容年轻时再美丽,也必须经过年龄的洗礼,蜕化成全新的自己。
“珺儿是东篱皇后,朕既已决定歼灭东篱,没有理由留下她,音儿,朕都是为了大希,为了你啊。”皇上双手扶在楼音的肩上,自楼音嫁给他后,两人整日争吵当年楼家的事,他也知道楼家之事定有隐情,但他身为皇上也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当年这事证据确凿,一切矛头都指向楼家,他没办法。而如今,他为了大希必须要扩大自己的势力,铲除掉一切可能对大希造成威胁的敌害,东篱必须灭,聂韵也必须死,他也没办法。珺儿幼时是与自己关系不错,但在大希的未来面前,这点交情又算的了什么?萧落寒在屏风后听着,这些年,父皇母后争吵的内容她也多少听懂了点,对于当年她的外租一家之事,没有人敢告诉她,但从下人的闲言碎语那倒是也能听出些故事。而如今的东篱之事她着实还不明白,珺儿又是谁?父皇为什么要愧疚?
“是吗?呵。皇上,您可真是位爱国爱民的好君主啊”楼音笑了出来,将肩上的手拿下来,她发现眼前的皇上越来越让人感到恶心,感到不齿。“你到底要朕怎样,珺儿已经死了,东篱已经灭了,我们大希再也没有敌人了,你身为我的女人,身为大希的皇后,难道……难道不应该高兴吗?”皇上张开双手,激动地对楼音说,心中对大希的美好未来充满了希望,她应该高兴,应该跟朕一起高兴啊。他这一切可都是为了大希,为了她和寒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