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琛睡了个回笼觉,莫约五分钟左右的时间便惊醒了。
结果醒了以后却发现小姑娘消失不见了,
他微微沉了下脸色,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小毯子,抿了抿唇,心底简直又气又好笑。
乱跑个什么。
也不怕被人给卖了。
*
洗手间陆陆续续围上来了不少人。
“她不是没事吗?又没出什么事,你要我道歉?你知道我是谁吗?”杨柳嗤笑着说,字里行间满是明晃晃的不屑。
她这一态度把周围人看得彻底来了气。
“什么态度,推了人家孩子还理直气壮地。”
“那小姑娘还挺乖,一句话也没说,看得我还挺心疼。”
“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这么不要脸吗?”
小家伙拍了拍小手,看着被有些破皮的手心,没有开口说话。
“怎么样?疼吗宝贝?”服务员小姐摊开她小手,心疼的揉了揉叶桑脑袋。
叶桑小酒窝抿了抿,小奶腔拖长,“不疼。”
她得回去啦。
不然叔叔找不到她会担心的。
小家伙看着跟没事人一样拍了拍小手,迈着小短腿的样子格外的洒脱,把原本气愤不已的路人们萌得一脸血。
“嗷嗷宝贝好懂事。”
“国家欠我一个这么懂事的闺女!!”
杨柳见状,愈发不屑的笑出声,“看到没?这小丫头都说没事你们充当什么好人呢?”
“推一下怎么了?又没出事。”她冷哼一声,甩了甩长发,一只手拿着烟,漫不经心吸了口满是无所谓。
服务员小姐蹙了下眉,知道这女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善茬,强行纠缠下去估计也没好处。
她牵起小家伙的手,正准备带人离开的时候,小家伙突然软着小奶音喊了一声,“粑粑~”
“爸爸?”服务员微微一愣,看到小家伙朝着一个长相俊美,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软绵绵扑了过去。
小姑娘迈着小短腿,委屈巴巴将脑袋蹭了过去,憋着金豆豆下意识想要撒娇。
慕琛一来就听到了杨柳那句“推一下怎么了?又没出事。”
男人冷笑了声,难得没有推开小家伙,而是寒着张脸,大掌一点点摊开她紧握着的小手。
果不其然,破了点皮渗出了许血丝。
这点上空其实并不严重,但小姑娘皮肤雪白,以至于看起来格外显眼刺目。
慕琛微微深吸一口气,看着小家伙的手心,心底涌上抹前所未有的怒意。
他对这小姑娘即便是有意见,但也从没动过手。
这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蹦出来的杂鱼,凭什么敢推她?
杨柳斜晲了慕琛一眼,轻笑:“哟,长得还挺好看。”
“这是你女儿?”她态度太过于有恃无恐,甚至到了嚣张的地步。
女人漫不经心打着手里的打火机,看着小家伙那白嫩嫩的脸蛋,她恶劣勾了勾唇,伸出手想去掐叶桑的脸蛋。
“让我掐掐。”
她那手还没碰到叶桑,接着便被猝不及防捏住手腕,女人微微错愕的扭头,便对上慕琛那笑得不达眼底的瞳仁。
男人眸底微微一沉,下一秒骨骼断裂的声音响起,疼的她瞳仁紧缩,一连串杀猪般的尖叫响起。
“啊——!!”
杨柳疯了般想往后退,结果慕琛抬眼轻笑了声,捏着她手腕的力道不减反增,他那双漂亮清润的目光落到女人手里的打火机上面,不疾不徐问,“知道打火机能做什么吗?”
“你……”她疼的面部一阵扭曲。
慕琛轻笑,“不仅能给你点烟,还能在你坟头点香哦~”
“……”杨柳眼睛微微瞪大,差点被气疯。
接着,在女人愤恨的尖叫下,他轻飘飘松了手,下唇微微一勾,将她刚才的话原封不动还了回去,“不是没出什么事吗?”
“这么紧张干什么?”
杨柳疼的泪花都泛出来了,她尖叫了声,“我手腕要是断了老娘今天让你牢底坐穿!!”
慕琛厌恶的垂下眼,擦了擦手指,旋即声线清冽:“啧……”
“你可以试试哦。”
曾经的医学天才,天之骄子,若是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那他这些年的荣耀才是笑话。
他捏着对方手腕的穴位,能让人疼的同时,还不会查出任何问题。
“叔叔……”小家伙噘着小嘴,看男人阴沉下来的脸色,奶呼呼撒起娇来,“疼。”
慕琛回过神来,看向她,简直又气又笑:“疼?”
“你还知道疼?”
“没事乱跑什么?不知道很容易走丢?”他慢悠悠伸出一根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戳了戳小家伙脑门。
根本没意识到自己此时的语气和举动有多么亲昵。
如今的画面就宛如一个老父亲在反反复复叮嘱闺女,恨铁不成钢的同时还夹着几分无可奈何。
小家伙小嘴扁了扁,吹了吹手心,“人家想上厕所……”
……但是便宜爸爸在睡觉。
她又不想打扰他。
慕琛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于是他心情更复杂了。
这丫头……
还真是让人有气也撒不出来。
……
看热闹的人渐渐都散开了,小家伙去跟服务员姐姐乖巧道了一声谢,女人温柔笑了笑,说了句没事,然后示意对方快回去吧。
叶桑软糯糯亲了服务员小姐姐一口,潇洒挥了挥小手:“拜~”
被猝不及防亲了一下的小姐姐:“……”
啊啊啊。
阿伟死了。
她微微捂着脸,被萌的满脸笑意。
*
伴随着一群人的散去,杨柳气得跺了跺脚,捂着疼的她目眦欲裂的手腕,下唇简直差点咬出血丝。
这个男人欺人太甚。
她愤恨的回了包厢,直接拿出手机记下来了慕琛去的包厢号,打了个电话过去:“喂,哥哥,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
正在隔壁包厢,和霍尧互相伤害的沈初尘突然声音安静了下来。
他做了个嘘声的动作,迈着大长腿,走了过去。
这包厢的隔音效果还真谈不上好,那女人的声音再靠近一点,简直听得一清二楚。
她勾着唇角,柔柔笑道:“嗯,对。没错,就是一个男人坐着轮椅,身边带着个四五岁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