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七章有问题,我修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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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想到,这一切不过是陆成萱的将计就计。
至于为什么郝彩衣会觉得陆成萱有钱的这个问题,还需要再从旁试探才能知晓!
陆成萱低垂着眸子,目光凝着正跪在地上的郝彩衣,手中香囊扬起,“司设大人,这便是臣婢所说的,典设大人贪得无厌,贪污下属的银钱细软。”
铁证如山,郝彩衣百口莫辩。
“怕是司设大人现在派人去郝典设的房间搜查,还会有意外收获!”
一个人的贪婪是不会突然涌现的,而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而出的,郝彩衣能在搜查的时候顺手牵羊,那么她在尚寝局的这么多年,也势必没有少贪污。
那些银子总不会都花了,只要在她的房间中搜出超过份额该有的银子,就能很好的证明陆成萱的检举了。
蔡青玉阴沉着脸,目光示意卓芳一带人前去。
郝彩衣却是慌张不已,“司设大人,求您一定要相信我!”
“属下一定不会做出对不起司设大人的事情的!”
“芳一,芳一,我们同僚数年的时间,你可是要相信我的为人啊,我是被冤枉的!”
“你们不要听信陆成萱的挑拨离间!”
郝彩衣泣不成声,可是她私吞陆成萱的香囊的事情在先,已经有很多人的心都偏向了陆成萱,相信郝彩衣以权谋私,贪得无厌。
这个时候,无论她再怎么装可怜博同情都没有用了。
这就好像是一件装着水的容器,起初坚固稳定,一旦发现了它出现了裂痕,那个裂痕便会越来越大,到最后彻底破碎,再也支撑不住人心。
“芳一,你带人好好的搜查,务必要做到公平公正,否则便是连你,也要受到惩罚!”
“看来是我素日里对你们太过宽容了,导致司设房乌烟瘴气,这次,不管你们是谁有猫腻,我都要一并处置了去!”
蔡青玉冷眼看着郝彩衣的挣扎,心中在对她失望寒心。
卓芳一被这气势吓得心一颤,慌忙推开郝彩衣,“郝典设,您放心,若您真的没有做,属下是不会陷害于你的,也请司设大人放心,下官一定会公正公平!”
卓芳一领了命令前去检查郝彩衣的住所,蔡青玉身边亲信的女史也跟着从旁协助,实则监视。
不一会儿便回到了蔡青玉的面前回禀,卓芳一的脸色很是难看,不看去看郝彩衣那怨恨的目光,颤颤巍巍的回答,”禀……禀司设大人,这些银子,都是……都是从郝典设的房间中搜出来的……”
除却郭筱亦给的六十两,郝彩衣的房间中竟然搜刮出来了整整五百两银子……
依照她的月例,便是做上十年不吃不喝才可能攒下来……而郝彩衣入宫才不到五年……
结果很显而易见了。
郝彩衣只觉得背后冷汗迭起,更是浑身瘫软在地上的干草之上,“司设大人……”
这下,就算郝彩衣脸皮再厚的想要辩解,都没有办法说出口了。
郝彩衣后知后觉的恐惧,一路从干草堆中趴着到了蔡青玉的面前,“司设大人……司设大人,臣婢知错了,臣婢一时糊涂,才会做出这样令司设大人和整个司设房蒙羞的事情,还请司设大人恕罪!”
“还请司设大人恕罪!”
陆成萱眸若冰霜,现在才想着求饶,是不是太晚了?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尤其还是在这争斗不休的深宫之中,既然寻了郝彩衣的错处,就势必不会让她翻身。
“典设大人的确是错了,并且还错的不只是这一处,司设大人,臣婢现在想要证明检举郝典设的第二件事,郝典设在这次搜刮臣婢的住所之外,曾经青天白日的偷入我们房间!”
嘶——
陆成萱今日所说的话,可谓是一击又一击,将郝彩衣的伪装尽数撕开。
堂堂一个正六品典设假公济私贪污下属的银子也就罢了,竟然还青天白日偷入女史的屋子里面?
这和登堂入室的贼人有何分别?
这样的人待在司设房,司设房还会有出头之日?怕是迟早会生祸端!
郝彩衣扑到了陆成萱的身边,想要撕烂她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好在陆成萱反应的迅速,直接躲在了蔡青玉的身后,而其他的执行女史纷纷上前将郝彩衣羁押跪在地上,
陆成萱将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那天同寝女史本是叫着自己一起去司设房做工的,不想我们刚走到廊下,就听到了房间内有凳子被绊倒的声音,可惜我们回去寻找的时候并未发现。”
“但是还是之前臣婢所说的那样,臣婢的包袱里面有香料陈皮,碰了就会沾染,当时就在郝典设的身上闻到过,只不过臣婢刚来司设房,对所有人的事情都不熟悉,尽管心中怀疑,却也不敢真的把郝典设往偷盗的贼人那方面想,便隐瞒了下来……”
“可惜,终究臣婢的怀疑没有错,郝典设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人失望!”
陆成萱惋惜的叹着气。
郝彩衣却是红着眼睛,怨毒的目光好像一条毒蛇一般。
“还请您将臣婢同寝的人传来即可知道这件事情,至于郝典设偷入这件事情,苗乐乐也是一五一十知道的详细。”陆成萱不紧不慢的解释着,更无视郝彩衣的怨恨,有理有据的开口,“设计图纸被盗事情来的突然,臣婢被怀疑之后便直接被带来了暗房,这段时间内臣婢是没有时间和同寝的女史沟通交流的,更不可能串通口供!待人来了之后,臣婢也保证一句话不说。”
“但同时,臣婢看着郝典设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避免她出言威胁,还请司设大人做些措施,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蔡青玉也点头同意,失望的看着郝彩衣,立即有人塞了一块破布堵住了她的嘴。
“去,将苗乐乐带来!”
“是!”
司设房的女史不断的在外奔波,来回执行蔡青玉的命令,弄得人心惶惶,和陆成萱同寝的这些人也都被请来了暗房。
暗房环境恶劣。
几个女史心中更是不住的打鼓,害怕的跪在了蔡青玉的面前。
“你们不用担心,找你们来并非是想要惩罚你们什么,只不过是有些事情想要向你们求证,你们一定要如实回答!”
“否则后果自负,知道了吗!”
蔡青玉威严的开口。
跪在地上的苗乐乐几个更是连连点头,“臣婢们明白,还请司设大人但说无妨!”
在陆成萱被抓走去了暗房的这段时间,几个人的心中都在担忧她的安危,直到她们被传召过来之后看见陆成萱的模样,虽然落魄,但并不狼狈,甚至眉目之间还隐隐有着自信。
几个人的心便能稍稍的放下了,或许事情并非像想象中的那么糟糕,成萱向来是个沉稳的人,应该是已经想好了对策的!
“曾有人偷偷进入你们的房间之中?”蔡青玉直入重点。
苏高阳点头,“是的,前几天我们正结伴去司设房,结果刚出门不久就听见了屋子里面传出来了动静,可那个时候屋子里面是没人的,我们就怀疑是有人偷偷进入,想要窃取东西,但是等我们回去的时候,却没找到人,也不知道是藏匿的太深,还是走的太快!”
“呜呜呜……”
被堵住了嘴的郝彩衣疯狂挣扎,双眸猩红。
蔡青玉目光一沉,又继续问道,“你们曾经怀疑过,偷入你们房间中的人,是郝典设,并且很大的可能证明过!”
苗乐乐躬身点头,“的确是,当时我们回去寻找没有发现人,就继续回到司设房了,而那时候,郝典设也借口说自己有事情来晚了,相信司设大人有些印象,当时因为她最后一个进来,臣婢清楚的闻到了她身上带着甜味儿,那味道和成萱的香囊香料一样,事后,我们虽然没有去当面对质,但是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若说郝典设没进去过,怕……就连她自己都不信的!”
苗乐乐据实回答,更让一旁听着的女史唏嘘不已。
陆成萱杏眸微眯,“臣婢怀疑,这小瓷瓶,就算不是当时藏进去的,也和郝典设拖不了干系了。”
偷盗,为了一己私欲不惜踩着下属的性命向上爬,再是心思狭隘,差点连累整个司设房……
陆成萱检举郝彩衣的壮壮大罪,竟然真的一语成戳了!
饶是蔡青玉心中是对着陆成萱欣赏的,可并不代表她就放弃了司设房其他的人。
手心手背都是肉,尤其郝彩衣跟随了她那么多年。
此时,蔡青玉并不只是愤怒,更多的是心寒,被背叛的心寒……
“行了,你们下去吧!”
蔡青玉的脸渐渐变了颜色,眉毛拧在了一起,眼眸目光锐利,已经不想再继续听下去了,而是怒目盯着地上呜咽的郝彩衣。
“郝彩衣,从前竟不知,你居然是有如此大的本事!”蔡青玉脸色铁青,再看着郝彩衣的每一眼都觉得厌恶,“来人,将她送到慎刑司,我们司设房没有这样的典设!”
“是!”
那些执行女史压着郝彩衣便打算离开,可却被陆成萱给拦了下来!
“慢着!”
“你要做何?”蔡青玉疑惑的拧眉。
查明清楚是郝彩衣陷害的陆成萱,陆成萱应该是最想要看着她受惩罚的人了。
怎的还突然出口阻拦?
除非是疯了才会想要替郝彩衣求情。
陆成萱也看出来了蔡青玉的疑惑,微微欠身,“臣婢对司设大人的审判处决并没有任何的意义,只是臣婢心中尚且还有一个疑问,必须要询问郝典设才能知晓!”
蔡青玉只觉得头疼不已,也点头答应。
陆成萱信步到了郝彩衣的面前,将她口中塞着的破布拿了下来,“你不必急着骂我,我只想问你一句话,究竟是谁在背后窜动你对我下手,设计陷害我的?”
“谁跟你说,我有银子的?”
果然,陆成萱的话也成功止住了郝彩衣的愤怒,并且她的眼神缓缓变成了惊讶和犹豫,更如同剔骨灌顶一般想起了事情的关键。
她只想着如何要将陆成萱搬到,计谋失败之后,又一心怨恨着被陆成萱给拆穿了,可愤怒让她理智全无,差点就忘记这关键的事情了!
她为何会对陆成萱下手!?
还不是因为有人在背后窜动,诋毁陆成萱的为人,又说她身上有银子才惹的自己嫉妒,想要占为己有的,而那个人就是郭筱亦!
郝彩衣现在才明白过来,郝彩衣是在借刀杀人!
她一直都在怂恿自己!
悔恨充满了郝彩衣的内心,她好歹也在六尚宫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竟然会猪油蒙心,被一个新来的小丫头给蒙骗了!
好一个郭筱亦,够狠!
这次是她栽了。
郝彩衣眸中目光纠结怨恨,内心正是在做着痛苦的纠结。
看出来了郝彩衣的犹豫,陆成萱继续引导,“那掩盖设计图纸的药水并非常见,你一个内宫女官不应该是随时带在身边的,还有你对我的敌意来的莫名其妙,应该是听了谁的耳边风才会错认为我身上有很多钱,以至于你伺机下手的!”
“你若说了实话,那这几件事情你便只是受人蒙蔽,虽然不会说一点错处没有,但起码不会受很严重的惩罚,可你若不说,那么这一切的祸事便都是你引起的,罚入掖庭是最轻的惩罚!”
情况的严重性陆成萱都替郝彩衣分析好了,剩下的活与死,就全看郝彩衣的一念之间了。
可不料,在听完陆成萱的话之后,一直怒气冲冲的郝彩衣竟破天荒的大笑出声,“哈哈哈哈,陆成萱!”
“是我技不如人,我认栽了!”
“这些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陷害你也是因为你这段时间锋芒过盛,你不过才刚来司设房,竟然连连获得了司设大人和尚寝大人的赏识,还在贵姬夫人面前露脸,我不服气!”
“凭什么一切的好处都是你的,而我们司设房的其他人却什么都没有!”
“我就是故意要陷害你的,故意要看你被罚!”
郝彩衣笑得肆意,咬牙切齿,说的每句话都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可惜我还是思虑不周,给了你翻身的机会!”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