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男子身上的香与在座的女子,有所不同,不是单纯胭脂的香腻,更像是情欲的味道。
香味入鼻,秋岑风微微闭眼,又微微睁开,依旧不带表情的看向逐流,片刻后便在周遭窃窃笑声中抱剑起身,嗓音清亮,全然未有迟疑道:“尚有要事在身,这便请辞了”说罢不等回应,便直直离去。
逐流一怔,还没来得及开口揶揄,满肚子话都被堵在了嗓子眼,他瞅着秋岑风衣阙翩然的样子,在一环顾四座的莺莺燕燕,顿时只觉索然无味,连带觉得找茬的自己也失了趣味,不多阵,便拿出银钱打发了屋内四众,掐算着时间,估摸着秋岑风的习性应当入睡了,这才有些头重脚轻的起了身。
行至楼下,晚风一吹,酒意上头,逐流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便堪堪往地上坠去。
视野翻转,逐流呼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被人扶住了,他胳膊有些不自然的搭在那人身上,腰侧也被一只手死死扣住。
“秋岑风?你没回去?”
“嗯”秋岑风的声音有些闷闷的,看来有些不大痛快。
“可是恼了?”
“不恼”秋岑风摇头“只是觉得无趣,在逗留在那儿,也不知你又要使什么法子对付我,所以便出来等你”
“何不直接回府”
“......”
逐流见他不肯言语,也不在追问,只道“西郡王府门规森严,咱们得走快些了,一会儿便不给食客进出了”
“有捷径可走”
秋岑风话毕,足尖轻点,逐流只觉脚下一空,天旋地转后便上了处房梁,这一折腾,逐流酒醒了大半,他看着夜色,和夜色里的万家灯火,回头瞧了一眼眉眼带笑的秋岑风,不可置信道“我当你是君子,没想到却是个梁上君子”
秋岑风不言语,停留片刻后便足下凌空,混迹在夜色里,不停的翻越着,离西郡王府也越来越近。
逐流有些不大自然的抓紧了他的臂袖,秋岑风速度很快,风动的时候,逐流甚至有些睁不开眼。
“到了”秋岑风松开人,连发丝也未凌乱,只径直踏入后门。
逐流在摇曳的烛火里稳了稳心神,疾走两步追上人,开口道“怎么不直接跃墙进?不是更省时间”
“若真是跃墙入院,便不是赶路,而是真成了梁上之人了”
“你轻功很好,带着我这个大活人竟也内息平和,丝毫没有紊乱之相,师承何处?”
“我娘轻功好,这些都是她教给我的”
二人推门入院,逐流紧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来,“可否在将些书籍借于我,我瞧着那本异闻志就很好”
秋岑风没有推迟,从桌案上翻找起来,逐流盯着他认真的神情,心里开始有了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