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看着南雪这模样,心想着到是个不怕死的,难怪能做处这样狠辣的事情,他又看向莲玉,心道这个女人自己求死,竟然威胁公子,这下怕是找不出几个敢威胁公子的,以公子往日的性格,此女这次是死定了。
可半响莲玉都没再动作,终于莲玉的手指一松,南雪猛然跌倒了下去。
南雪摸着喉咙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可眼泪却汹涌流了出来,她直到今才发觉,一直都是她在存着不该有的妄想,在莲玉的心里,她连南清枝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连凌风都感到咂舌,公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慈手软了?这个女人伤了公主这样大的事,公子竟然放过她了?
凌风暗猜,莫非公子后面有什么更狠的招数,实话这样让这个女人死了,的确有些便宜她了。
莲玉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狼狈的南雪,道:“其实我早该猜到是你的,只是没想到你竟连你的亲妹都害,倒是我高估了你了。”
“看来雨墨是你早就安插在清枝身边的棋子了,倒是个有心机谋略的,不过你那些手段却是破洞百出,清枝当你做亲姐,自没有想到你,而我就不同了,若我再发现你再对清枝耍什么手段的话,我会让你死得十分难看。”
南雪笑了笑,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衬着一旁的石桌道:“手段?我能有什么手段?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都是被逼的!”
“但凡有一个人爱我,我也不至于会这样……”
莲玉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只觉厌恶,又问道:“那匕首上面的毒,是什么毒,解药在哪?如果你能给出解药,我便饶了你。”
“上面的毒难道白族长也不知道吗?那毒就是腐乌子啊,没有解药的至毒啊哈哈哈哈!”
腐乌子莲玉当初在为母亲看病时,曾在一本古书上见过记载,虽只有寥寥几笔,但却是里面记载的最厉害的,并没有解药可解。
凌风听后怒不可遏,唰的一声抽出长剑,只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将剑架在了南雪的颈上,对着莲玉道:“公子,要不我现在就卸了她一条胳膊。”
莲玉摆摆手,示意凌风放下,现在外面宾客正多,不好闹出太大动静,他倒并不是怕了什么,只是毕竟是南清枝亲姐,又在南云轩丧事上,这个时间不对。
莲玉的眸子眯起,冷笑道:“看不出你倒是有几分胆量,看来是真不怕死,既然这样,那往后我也不必客气了。”
莲玉向外走去:“今日暂且饶你,等丧事一过,你便自求着平安吧。”
凌风跟在莲玉身后,声的问道:“这个女人做了这样罪大恶极的事,就这么放过她了?”
莲玉步子不减,嘲讽道:“哪这么容易。”
只是这事他还得先去看看南清枝的意思,他若擅自处理了,怕引起两人误会,还是先去清了再处置那个女人也不迟。
听了莲玉这话,凌风就放心了,看来主子还是全没被冲昏了头脑。
而南雪一直见着莲玉的背影离开才缓缓的站直了身体,一直在暗处看着的雨墨连忙过来扶住南雪,担忧道:“姐……”
“去我房里再。”南雪摆摆手,便带着雨墨往自己的房里走去。
屋子里的丫头刚才那番情景大多是见聊,可也不敢妄自去,大姐的手段,她们是深有体会,远远不如看上去的那样温和。
进入房中,屋内只有南雪与雨墨两人,南雪走到案前一边拿出一张信纸,一边提笔道:“这次你不宜再在山庄里留了,若被莲玉见着你,你是定活不成的。”
南雪写到一半,看了一眼身边站着的雨墨又道:“晚上我便将你易容成厨房厮,你跟着厨房一起去县里采购,等到了县里你再想办法脱身,脱身后你直接去锦城,将我写的这封信交给锦城苏家,便是苏贵妃那个苏家,你稍一打听就是能打听出来的。”
“若苏家不肯让你进,你便让厮传话,你知道当时苏尚书之死,那里面住着的苏公子定是会来见你的。”
“等你送完信,便自去找个地方躲着吧,我待会儿也会给你足够的银钱的。”
雨墨有些不舍,担忧道:“我走了,姐身边便没得信得过的了,奴婢放心不下姐。”
南雪笑了笑,搁了笔拉着雨墨道:“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都在我身边的,你也帮过我不少,只是莲玉不是我们惹得起的,我也不想再拉你进来了,这就当你再为我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南雪放开手,侧头看着窗外朦胧的光色轻声道:“我已经是不能再回头了,我始终是没得到我想得到的,也始终争不来不属于我的东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那就谁也别想好过吧……”
雨墨听后有些伤心,向前一步道:“姐……”
本想安慰几句,却开不了口,现在的南雪与雨墨记忆中的当初的大夫人何其相似,都是一腔怨恨和隐忍的郁郁寡欢,雨墨少时不懂,只是想着办法去逗那位二夫人和大姐开心,可现在她懂了,她不过是一个丫头,是永远逗不了别人开心的,也给不了姐想要的东西,她只能尽自己的全力去为姐争取。
想到这里,雨墨不禁有些心伤,她道:“等我送完信,就再回来陪姐,是生是死,我也都陪着您!”
南雪听后不禁摇头低笑,温和道:“傻丫头,你回来反而会拖累了我,莲玉已经知道你是我的人了,他没轻易杀了我,到底还是因为南清枝要顾忌一二,,可你就不同了,他要杀你,根本不用顾忌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能让你死的毫无踪迹,你回来,不过是送死而已。”
雨墨这才没有再提了。
南雪见雨墨话已听进,便又去拿笔写信,等写好后,便折起装入信封里递给雨墨叮嘱道:“你此去锦城也定不要暴露的身份,若对方问起你的身份,你便你是夏国的人。”
雨墨郑重点头,将信收入怀中,南雪笑了笑,又看着窗外,脸上的笑容渐渐落下,只余冷清落寞。
室内一时鸦雀无声,谁都没再话,仿佛在静静等着什么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