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拉一下手都是奢望,更别提这样贴身抱着了。
赶车的冯安,不停的抽打马儿,车子跑的飞快。
从下马车到进府,再到进了听云小筑,一路上两人吸引了不少奴婢小厮的目光。
早就有人一溜小跑这去报告裴夫人了。
小楠见到浑身湿透的两人,手里的铜盆都掉了:“二少爷,这,这是怎么了?”
钟羽澜勾着他的脖子,顺带也把他带倒,裴轼本就中了些药,全靠意志力压制拿到残存的理智,这下两人叠加在一起,裴轼期望已久的吻,终于得到。
小楠站在床边脸红的要滴出血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二公子……”
裴轼理智回归,抠开后颈上的手,起身离开,丢下一句:“给她换衣服。”
顾不上换衣服,裴就坐到桌前写下一个方子,递给小楠:“去熬药,马上。”
裴轼一脸阴鸷站在廊下,冷风细雨吹散了他身上剩余的悸动,药力已经完全褪去。
旁边的冯安小心翼翼的上前:“二公子,是不是先换了衣服?表小姐有人服侍,不会有事的。”
“今日之事,绝不能透露半个字。”
冯安郑重应下:“那白姑娘就这么放过?”
“不可能。”
换了一身白色锦袍回来,钟羽澜已经服下汤药,傍晚的时候竟然发起烧来。
裴轼正在开方子,外面的婢女禀报:“二公子,白府的三姑娘今日磕破了额头,又淋了雨,白老爷请您过府诊脉。”
把开好的方子递给小楠,裴轼拍桌而起:“裴府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大夫,告诉他们,我没空。”
婢女一脸为难的走了,二公子出了名的温和宽厚,今日这是怎么了,跟吃了炮仗一样,也不知是谁得罪他了。
没一会儿,婢女又回来了:“二少爷,夫人请您去一趟德晖堂。”
裴轼憋着一肚子气,白家也是商贾巨头,为了把女儿嫁过来,也是豁出去脸面了,三番五次上门提亲都被婉拒,还不罢休。
德晖堂,白管家中气十足,挺着微微凸起的肚子,眼睛都快到头顶上去了。
“裴老爷,裴夫人,我家三姑娘好心归还贵府二公子折扇,被二公子一把推出去磕破了头破了相还不算,名节清白都没了……”
裴轼一进门就听到白管家这番胡言乱语,桃花眼一瞪:“你胡说!”
“二公子,”紫杏“扑通”一声跪下,梨花带雨的哭起来,“奴婢亲眼所见,我家三姑娘在竹屋等着二公子,二公子得了折扇,还轻薄我家姑娘,衣裳都撕碎了,若非奴婢拼死护住我家姑娘,二公子就得逞了。”
就没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诬赖人的!
裴轼指着紫杏:“你胡说!”
紫杏袖子在脸上一抹,擦去泪痕,指着裴轼的手背,哽咽说道:“你们看,他手背上的伤痕就是我家姑娘挠的,二公子还想抵赖不成?”
裴轼缩回手,手背上果然有两道伤痕,都出了血,也不知道是何时伤的。
裴朗重重的拍桌子:“跪下!”
紫杏暗自得意,嘴角微微一扯,看你这回娶不娶我家姑娘。
“父亲,我没有!”裴轼倔强辩解,裴朗气愤难当,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钟桂枝扯住丈夫的胳膊:“老爷,事情既然已经如此,还是白姑娘的伤要紧,让轼儿过去给三姑娘诊脉吧。”
“哎——”裴朗一掌重重拍在桌上,“还不快去!”
裴轼眉宇间一片阴郁浓浓散不开,裴彻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弟,先去瞧一瞧吧,大哥陪你一起去。”
去一趟也好,正愁没法子给蕾蕾报仇呢。裴轼点头同意,在冯安耳边吩咐了两句。
冯安只好回去取裴轼的药箱。
在大门口,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缓缓停下,沈璟扶着轩辕婴自马车上下来。
裴轼裴彻打量二人,笑容慢慢展露:“沈表弟?不是说明日才到吗?”
沈璟身材修长挺拔,一袭紫袍更显的人俊美妖冶,旁白的月白竹纹长袍男子也不遑多让,只可惜一双眼睛灰蒙蒙的,是个瞎子。
“两位表哥,多年不见,小弟都认不出来了。”
指着旁白的眼盲男子:“这位便是三殿下,我们路上赶了点,便提前一日到了,舅舅舅母都在吗?”
“在,都在。”裴彻指着里面,“你们先进去,我们二人要去出诊,很快就回来。”
几人寒暄的功夫,早有小厮飞奔进府通知去了。
裴轼被诬陷做了登徒子的行径,心情不好,一言不发,不等他们寒暄完就钻进马车里。
“二表哥怎么了?”沈璟眸色暗了暗。
“一言难尽,回来再说。”
白管家有些不耐烦:“两位公子,快请吧,我家姑娘还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