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借你的地方歇一会儿。”低头闻了闻自己,一脸嫌弃。
钟羽澜让人准备了热水,流风亲自进来伺候,半个时辰后,钟羽澜无语的看着被他霸占的床。
青年睡颜安静祥和,睫毛黑密纤长,竟比女子睡颜还要美上三分。睡的深沉坦然,毫无戒备,想必是累极了。
再美也不能上了他,转身去了堂屋贵妃榻上睡觉。
“这次就放过你。”
青年勾唇一笑,被觊觎美色,还是他头一次感到自己的美色不是负累,而是资本。
很快便沉沉睡去。
隔日,一声淡蓝里衣,从贵妃榻上起来,没有梳妆就去了游廊下,院子里一个身姿挺拔的青年正在晨风中练剑,舞的虎虎生风,青色薄衫随风飘扬,钟羽澜竟看的有些痴了。
觉察到灼灼的视线,青年回过身来,长腿交迭,眨眼就到了钟羽澜跟前:“好看吗?”
钟羽澜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随后反应过来,捶在他胸口一拳,转身跑进屋内。
沈璟以为她不好意思了,肆意的笑着,哪知很快钟羽澜梳了一个马尾辫,穿了马蹄袖的长裙出来,手里还提着一把尺余长的匕首,俨然江湖女侠抗刀立马走江湖的做派。
“这是要比试?”
钟羽澜晃了晃手里的刀:“怕了吗?”
……
起的早了,钟羽澜在他离开后又去睡了回笼觉,睡得正香就被梅儿摇醒:“姑娘,大姑娘回门,朝咱们听云小筑过来了。”
钟羽澜不情愿的起来,手在枕头边上摸到一个圆圆的东西,还带着精致的络子,拿在手里一瞧,是昨晚沈璟腰间的玉佩,竟然落下了。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赶忙塞回枕头底下:“大姐不是昨个刚刚跟太子一起回来过吗,怎么又来了?”
梅儿选择视而不见,昨夜沈璟在此过夜的事,也瞒的死死的,沈璟走后才让其他婢女和周妈妈进了院子。
一阵笑声飘进堂屋,是钟羽茹来了,满面春风,心情那叫一好,她后面跟着的两名内侍,一人提着一个食盒,轻轻放在桌上,垂首退了出去。
钟羽澜就这样出去了,隔着食盒都闻到了香味,直奔食盒,掀开盖子,香味扑鼻而来。
钟羽茹走过去介绍:“太子让御厨房做的,外边可吃不着,八宝鸭和水晶肘子,还有芙蓉鸡……”
“姐姐,你出宫一趟不容易,专门送吃食来,多不好意思。”
钟羽茹拉着她坐下,梅儿带人上了茶,提走食盒,午膳的时候热一热就能吃。
“太子说,昨日你答话答的好,不像三妹四弟他们说话总喜欢藏着掖着,赏你的。”
回想昨日和太子说的话,钟羽澜觉得自己一定是撞大运了,随意糊弄一番,就能得到这么多好吃的,这太子也不怎么样啊,智商有点堪忧。
“我就是有什么说什么,也不知道说的对不对,若是哪里说得不好得罪了姐夫,姐姐可要帮我说好话。”
她这么说,钟羽茹就更高兴了,拉着妹妹的手:“咱们家,还没人敢叫太子姐夫呢,不过太子没说什么,便是默许了。我来这一趟也是专门谢谢你,裴彻表哥进宫之后,太子引到太后面前,治好了太后的头风痛。皇上知道了专门褒奖,赏了不少好东西,太子说了,你功不可没。”
钟羽澜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对于我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医仙裴家确实不是浪得虚名,姐姐不知,二表哥医术更胜一筹。只可惜,现在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一个裴彻就够用了,钟羽茹儿时只见过裴轼一次,印象并不十分深刻,现在连他的样子都记不起来,也就不在意他医术如何了。
“兴许就是躲白佩漓,过些日子就自己出来了,别担心,他医术高明,走到哪里都是被人当做宝贝供着,不会有事。”
钟羽澜点点头:“那连蔷薇如何了,我觉得她不是个善茬,姐姐能斗得过她吗?”
钟羽茹笑意更浓:“太子信任怜惜她,她可倒好弄丢了太子的随身玉佩,还未进门就做下错事也丢了人,做太子妃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
“她弄丢的?”钟羽澜不明白了,明明她把玉佩给了沈璟,怎么就成连蔷薇弄丢的了?
瞧了瞧门口都是自己人,钟羽茹才压低声音说:“澜儿得了太子的玉佩,随后便丢了,太子早就派人查过,是连蔷薇派人悄悄下的手,从你哪里偷的,傻丫头,你自己怎么都不知道!”
这……我怎么可能知道这样的真相?!
难道是沈璟和轩辕婴早就为玉佩安排好了该有的来龙去脉?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一个可能了。
“还有啊,京都不少人都知道连蔷薇和沈璟的事,也不知道是谁嚼舌根,让太子知道两人私下还有来往,气的都掀了书房的桌子。你想啊这种话肯定是有人想让太子听到,才传进他耳朵的,就让人查了几日,一连杖杀了十几个奴才。”
钟羽澜听的愕然,表面温和的太子殿下,也有这般杀伐果断狠辣无情的时候,十几条人命,说杀就杀了。
果真是天家威严不可侵犯。
“我还听到风声,说连家担心太子妃位子不保,自导自演了刺杀太子,连蔷薇为太子挡刀本就是计划好的,想挽回太子的心。”
“那她伤的怎么样?”
“我和太子亲自去看过,死不了。她既没在太子面前讨了好,又失了沈公子的心,有的受了。”
正说着,周妈妈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一盘果子,恭恭敬敬的放下:“大姑娘,二姑娘,前面说三殿下来了,去了香兰阁,夫人也跟着去了。”
“他还真来了,不是说很忙吗?”钟羽澜嘟囔一句,两人都没听清楚。
“老奴看着,夫人很高兴,留三殿下用午膳呢,还派人去叫侯爷回来,三殿下好像答应了。”府上来了这样的贵客,周妈妈自然也高兴,不过想起钟羽澜亲事还没着落,就觉得侯爷和夫人一碗水没有端平。
有什么好的都给了三姑娘,对这个二姑娘不闻不问。
钟羽茹似乎想到了什么,借口东宫还有些琐事要处理就回去了。
香兰阁,轩辕婴身着银色竹纹锦袍,如同淡雅青竹,坐在钟羽韵床前,亲自端着药碗喂药。
钟羽韵十分受用,觉得轩辕婴心里还是有她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香兰阁的婢女都跟着轻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