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的知道了。”小二不太明白的下去了,总管这么不高兴,还是别多嘴问了,左右秦总管是比掌柜权力还大的人,听他的准没错。
“狗眼看人低的东西!除了长得还像那么回事以外,也没什么优点了。以后他去我们盛唐都加倍收银子。”
钟羽澜轻笑摇头,秦越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谁得罪了他没好下场。
心眼小记仇,当年害他的人都死的特别惨,没死的后半辈子也基本上毁了。不过他以前不是这样,以前他很温和,可就是这样的温和让他前半生尽毁,几乎失去了生命中的所有。
只能从头开始。
现在的他是一个得罪他绝对叫你后悔一辈子的主。
对于秦越坑连牧之的行为,钟羽澜并未阻止,只是默默的取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酒给他。
“大叔,请。”
……
连牧之带着长子连有社一起来的,想让儿子在蔡华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将来能得个好的职位,让蔡华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虽然他也是皇上面前的重臣,说的上话,但推荐自己的儿子,总有徇私的嫌疑,在皇上眼里,他可是个奉公守法堪为百官表率的左相。
连有社五官端正,随了父亲的俊美和儒雅,举手投足都是一副矜贵翩翩公子的模样,这让蔡华觉得,若是有个女儿嫁给他也不错。
太禧白一打开便满屋子的酒香,蔡华连连赞叹:“不愧是名闻天下的太禧白,果然香飘十里,闻一闻都是享受。让连相破费了。”
连牧之直说哪里哪里,其实心中如同割肉般疼痛。
说起话来也是妙语连珠,蔡华佩服他的满腹才华:“连相这还用你说吗,不用我举荐,这样的人才到了皇上面前,定不会明珠蒙尘。”
连有社端起酒杯敬酒,宾主两欢。
“好像少了点什么。”连牧之对蔡华十分了解,家里有个善妒的妻子,连个小妾都不给他纳,在家里每日只能面对黄脸婆一样的发妻,脾气还差的令人发指。
京都的几大秦楼楚馆都能看到蔡华的身影,这在权贵圈子里不算秘密,就算蔡华的发妻,也拿这个没办法,权贵狎妓是潮流是风雅,她的丈夫只是跟风追求时尚,她再吃醋也不行。
所以沈璟出入秦楼楚馆也再正常不过,只是应酬罢了。
连牧之出门找到自己的长随吩咐:“找几个陪酒的小姐来,要模样俊俏会说话的。”
转身的功夫,长随就从一间空屋里叫出四个轻纱衣裙的女子,身材袅娜,声若黄莺,扭着腰肢进了包间。
连牧之连有社父子身边各一个,几乎靠在他们身上,蔡华身边一边一个,端酒喂菜,气氛空前高涨。
两人同朝为官,也没少在一块应酬,谁还不知道谁啊,只是苦了连有社,他才刚刚成亲,在长辈面前风流不起来,很是拘束,被美人灌了两杯,就推着美人给了父亲。
自己一个人喝的自在些。
结账的时候,小二面上堆笑的报了一个数字:“两千七百八十两。”
连牧之瞠目结舌,几乎要骂人了:“不可能,最多也就一千两,盛唐也会虚报菜价吗?”
蔡华自然也知道盛唐的消费水平很高,拿起官架子指责小二:“莫不是你们酒楼店大欺客,也不问问我们是什么人。”
“是是是,小的知道,蔡尚书,我们掌柜的一向守规矩,可不敢坐地起价,刚才您喝的确实是五十年份的太禧白。”
小二指着后面:“不信小的带诸位去后面酒窖看一看便知,酒窖还有不少五十年份的太禧白,小的可不敢撒谎。”
连牧之冷眼呵斥:“若是敢随意涨价,老夫自当让官府封了这酒楼。”
“怎么会呢,您点的这太禧白是五十年的陈酿,不同于一般的太禧白,您瞧,咱们整个盛唐三层楼,都闻到了太禧白的酒香,跟普通的太禧白大不相同,香飘十里,入口清冽醇厚,刚才您不也喝出来了吗。”
连牧之:“……谁让你们上五十年的陈酿了!”劳资没那么多银子。
小二面上笑容依旧,说话也极尽吹捧本事:“连相刚才说要太禧白的时候,跟着小的伸出一只手,小的便以为您要的是五十年陈酿,没关系,连相经常照顾盛唐生意,跟我们掌柜的也很熟,若是银子不够,下次再付也是一样。”
经常?最近两年,他不过来了三次,这么奢侈的地方,谁能常来?就算他连牧之产业颇丰,也经不住这么造。
“下次?”连牧之还真想下次再付,不过,欠了盛唐的银子,那利滚利的算法,还不知道要多掏多少银子,就算是再有钱也得被扒一层皮,“算了。”
“哎。”俊俏的小二点头哈腰。
我喝着和上次喝的没两样啊,这酒这么贵,若不是办大事,谁舍得喝?一小坛就几百两银子,上次那么多人喝,虽印象深刻,唇齿留香,但……那是许久之前的味道了。
现在好像记不清到底什么味道了,只记得酒香飘的很远,回味悠长。
连有社低声问:“爹可是没有带足银子?”
连牧之十分为难:“只带了两千两。”
“不如这样,咱们再听这几位姑娘唱个曲儿,让陈二回家去取。”连有社低声吩咐陈二,看那俊俏的小二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
真不明白盛唐找这么好看的小二做什么,难道还能当银子使吗?
他不知道,这是钟羽澜的要求,好看的人站在自己面前,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都会让人变得容易被说服,也更容易消费更多的银子。
长随陈二连声答应,拿了主子的玉牌快步离去。
连牧之只能咬牙答应,一直暗搓搓的埋怨盛唐坑了他。连小曲儿也觉得特别刺耳,那陪酒小姐的笑,只觉得怎么看怎么是在讥讽他。
陈二跟随连牧之多年,自然十分精明,回了连府,直接找到账房先生取了一千两银子,账房先生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闲话似的打听了主家跟谁吃酒,还开玩笑讲了两句荤话。
陈二只说主家叫了几个陪酒的小姐,账房自然晓得京中流行什么,一笑而过。
主家要用银子,岂有不给之礼。
可夫人掌管中馈,这件事早晚是要被夫人知晓的,在陈二走后没多久,扭头就去了后宅禀报给连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