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听完轩辕婴丰功伟绩,天都快黑了,钟羽澜只好陪着他用了丰盛的晚膳,顺便夸了夸他英俊又能干,简直是她的偶像。
回去的路上,钟羽澜让黄鹂去跟秦越要了一个素的扳指。
小书房里,钟羽澜坐在书桌前认真作画,上好的宣纸上,是一对新人,版的新郎新娘,送给轩辕婴做礼物,两人深情款款,手牵着手,各自手里还拿着大红花。
钟羽澜不知道一品亲王的婚袍长什么样,衣服上会有什么样的花纹,是蟒纹还是凶兽,她不懂,就只画了大红色的婚袍上面点缀了十分大气简单的花纹。
看上去很喜庆就是了。
不慌不忙的上色又在白玉扳指上用小巧的刻刀刻了一个翱翔天空的苍鹰,鹰音同婴,是轩辕婴的意思。
一直忙到深夜,才把两件礼物都做好了,让黄鹂用盒子装好,递给了门外等着的东漓。
其实东漓也很理亏,主子跟别人索要礼物好像不大好,所以就静静的等在外面,也不能催促。
屋子里的灯一直亮着,东漓从门缝里瞧了好几回,每次都看到钟羽澜伏案认真的忙活,就知道二姑娘是认认真真的在给主子准备礼物。
不是随随便便从外面买来的,主子一定喜欢。
他就是等再长时间都心甘情愿。
回到靖王府,轩辕婴还没有睡,手边放的是一摞卷宗。
东漓恭敬的把两个盒子放到他面前:“是二姑娘亲手做的,做了三个时辰。”
轩辕婴展开画作仔细端详,一对新人正是他和钟羽韵。
他承认,他是想成了他和钟羽澜,边上还题了字“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再仔细看男女两人的头发是打结在一起的。
“夫妻,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轩辕婴头一次觉得这句话意境简直太美了,可惜他要娶的人不是钟羽澜。
是和钟羽澜长得一模一样的钟羽韵。
虽然遗憾,但只要把她当成她不就行了。
轩辕婴轻笑:“不错,正合我意。明日找人裱起来。”
另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里面是一个羊脂玉白玉扳指:“鹰击长空。”摩挲好几遍后,轩辕婴将扳指戴在手上:“如何?”
您有不少扳指,也没见您戴过,太后给的,皇上给的,沈妃给的,官员孝敬的各种各样应有尽有,没见这个扳指和别的有什么大区别,甚至花纹还不如别人给的好看呢。
“挺好。”东漓悄悄撇了撇嘴,二姑娘给的自然是好的。哎,未来的靖王妃貌似有点惨。
大婚之日转眼就到,天未亮,钟羽韵就被叫起来打扮,层层叠叠的婚袍共有就成,钗钿叠翠,最外面的一层是绿色的。
钟羽澜明白了这里和青阳的习俗是一样的婚袍红男绿女,和大唐的规制是相同的。
宽袍广袖,雍容华贵,面上覆着薄纱。
轩辕婴的迎亲队伍来的也很早红扬黑的婚袍,今日的靖王殿下卸去了所有的威压,春风和煦的迎娶他的新娘。
钟长林稳稳的背着钟羽韵出嫁,在门口,钟羽澜看的有些晃了神,本来她穿越到这里,只想着按照大多是女子的命运一样,到时候嫁人生子,谁知道起了这样的波澜。
真是半点不由人。
钟羽澜今日也是盛装打扮,粉色襦裙,同色系的腰封,头上钗环叮当,比往日多了几分妩媚和雍容,门口的轩辕婴一时看愣了。
比起她来,钟羽韵瘦弱,怕是今日盛装也没有他的妩媚和雍容吧。
新娘虽然面上覆着薄纱,依旧掩不住俏丽的姿容,但今日迎亲的众人都知道新娘子有个双生子姐姐,两人一模一样。
新娘惊艳到众人是意料之中,没什么稀奇的,倒是被新娘的姐姐惊艳了一把,眉若远山,面若桃花朱唇轻点,眉心是火红的梅花点妆,平日她并不屑将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都是怎么简单怎么来。
今日稍微一打扮,便让众人倾倒,成功的夺了新娘子的风头。
不仅在场的男子看直了眼,就连女子都惊呼连连,赞叹京都又要流行新的妆点样式了。
“三弟,三弟?”太子在一旁碰了碰轩辕婴,“看什么呢,新娘子都上轿了。”
不少人低声打趣,也不知道谁有福气娶到姐姐,那才是真的惊艳。
轩辕婴哦了一声,便听到太子在一旁似笑非笑的调侃:“怪不得父皇要纳她为妃,确实比她的姐妹容貌更加出色,真不知道三弟和苍烈跟父皇说了什么,让父皇打消了这个念头,本宫真是好奇的很啊。”
“你猜啊?”轩辕婴扯了扯唇,然后面无表情的跟平南侯府的人道别。
“三弟都娶了正妃,本宫也该迎娶正妃入宫了。”
轩辕婴上了戴着大红花的高头大马,迎亲队伍吹吹打打的离开。
四个陪嫁婢女和六个奴婢衣着鲜亮的跟在后面,清一水的粉色襦裙。
梅儿和雪桃看到轩辕婴俊朗高大温和从容的样子看的移不开眼,心底早已把他当做自己的夫君,憧憬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这么重要的日子,沈璟的表哥大婚,太子和其他诸位皇子都来撑场面,他居然没有来跟着迎亲。
“姑娘,今日你风头最盛,你看那些郎君都看傻了。”雪梨站在钟羽澜身侧悄悄说,明亮的眼睛里是掩不住的得意。
目送花轿远远离去,苏月娥哭的泣不成声,靠在丈夫的肩头几乎要站不住了。母女两人朝夕相对,从未分开过,她很舍不得。
“娘,别哭了,明日我和长林去靖王府看三妹。”钟羽澜出言安慰。
苏月娥拭泪点头,仿佛把之前要赶走她的事情忘到了脑后,就跟从未发生过一样:“好,韵儿没有心机,明日一早靖王迎侧妃入门,你去开导开导她,可别想不开。不管怎么说她都是当家主母,不用太给她们脸。”
钟羽澜暗搓搓的嗤笑,她没有心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上演的还少吗?
奈何,苏月娥的眼泪像是泉水般,源源不断的流出,钟羽澜干脆放弃了劝说的打算。
少了一个找麻烦的人,钟羽澜别提多舒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