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愿意追查刺客!”轩辕遨挺身出列,“父皇给儿臣每人五十名暗卫,身手都是一等一的,能把暗卫重创到如此地步,此人不能不查!”
旁边的轩辕洵唇角扯了扯,就你那点手段,还想对付我?做梦去吧。
如此看来,刺客应该不是太子派过去的,轩辕哲当即拍板,还重新给轩辕婴拨了五十个暗卫过去。
轩辕洵微不可见的笑容,被轩辕婴捕捉到。
他笑什么?
笑轩辕遨?
可,为什么呢?
还是笑他遇到被刺杀这样的倒霉事?
前些日子他查的钟羽澜遇刺一案,那么多刺客的尸体,愣是没查出什么来,连雪月阁都洗清了嫌疑,凤鹤凤羽凤木三大头牌都被人假冒。
可疑的很。
平日里轩辕洵张扬滋肆,做事毫不收敛,难道……不会,不可能,他那个性子什么都藏不住,不可能是他。
宽大袖袍中的手慢慢攥紧,或许应该去问一问钟羽澜。
当时钟羽澜遇刺一案,轩辕洵到底怎么跟她说的。
下朝之后,轩辕婴心事重重,连城防司都没去,直接让马车去了盛唐美人坊。
大街上,商户都忙着清理街道上的积雪,街道上行人不多,谁也不愿意在这样恶劣的道路上行驶,冷清的很。
远远的看到靖王府的马车就避让开了。
巷子里的雪早就被打扫干净,东漓上前敲门,立春开门直接让轩辕婴进去了。
“姑娘昨晚一战有些脱力,现在还睡着,殿下请稍等,我这就让雪梨上去叫醒。”立春引着他进了堂屋,让人上了茶就退下了。
屋里温暖如春,一盏茶后,钟羽澜一袭红衣款款下楼,头发半挽,慵懒意味十足,再细看,居然赤足下楼。
轩辕婴心动,眸子眯了眯,一双白皙的脚丫随着裙摆荡漾而若隐若现,她这是故意撩拨?
“殿下可是稀客呀。”钟羽澜掩面打了一个呵欠,她还困的很。
轩辕婴勾唇浅笑:“昨夜之事还未谢过你,不想一来就扰了你的好眠。”
话音刚落,秦越就带着一身寒气推门而入,面上带着几分薄怒:“丫头,我就一个晚上不在,你居然跑去……”
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回去,秦越刚刚看到靖王府的马车停在外面,还以为是钟羽韵又来找麻烦了,本来不想管她们姐妹的事。可立春一上来就说了昨夜夜探皇宫被发现和在靖王府一战脱力的事。
靖王殿下在这里,他自然不好当面管教钟羽澜,只得恭恭敬敬的朝轩辕婴见礼:“草民见过靖王殿下,殿下万安。”
“免了。”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见面,轩辕婴也没拿架子。
钟羽澜打着呵欠坐到桌前,话也不说,直接坐到桌前,又跟一滩泥似的趴在那里,还闭上了眼睛。
秦越眸子眯了眯,这丫头也太随便了吧:“丫头,不得无礼。”
钟羽澜动也不动:“大叔,你忙了一夜,赶紧去歇会儿吧。靖王殿下不会跟我这个小女子计较的。”
“嗯,本王不计较,你去忙吧。”
秦越摇摇头走了,靖王对她如此包容,难道仅仅是因为丫头是他妻子的姐姐?
“他看着也就二十二三岁,你为何叫他大叔?”轩辕婴坐到她对面,时间已经是中午了,便让雪梨准备吃的东西。
他那张脸啊,是会骗人的,看上去像二十多岁,可不一定是啊,他都快四十岁了,不叫大叔叫什么?
“他呀,为人温柔体贴,二十多岁的脸,四十多岁的心,关心我爱护我,比钟正松更像我爹,又不好叫他爹,所以就叫大叔咯。”
轩辕婴轻笑:“那岂不是把人家叫老了?”
黄鹂上了茶,站在一旁当木头桩子,对主子的谎话充耳不闻。
门外的秦越同样笑了笑,抬脚离去,小丫头做事有分寸,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他不在意,乐意的很呢。”
这种人还是头一次见,乐意别人把他叫老了,明明可以叫大哥,偏偏叫大叔,轩辕婴一笑了之。
屋子里他是第一次来,奢华雅致,比钟羽韵的房间还有好许多。
“秦越倒是对你好的很。”
说话的语气有点酸啊,喝了一口茶,钟羽澜的瞌睡总算是没了,挺直脊背坐好:“找我有事?”
轩辕婴不客气的挥退下人,正想开口的时候黄鹂带人进来摆饭,等人都走了,他才开口。
“你遇刺的那件案子,父皇交给了六弟,可他查了一通,非但什么也查不出来,反倒把雪月阁的嫌疑给洗清了。当时就觉得这个案件结案草率了。”
“是草率了,”钟羽澜也不满,“我这个苦主,六殿下是完全没有放在眼里,结案也没来告诉我一声幕后主使到底是谁,能一下调动这么多高手的人可不多,我都怀疑,六殿下如此草草结案,是不是在隐瞒什么。”
“你也这么想?”轩辕婴怀疑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那我问你,你是怎么认识凤鹤的,他可是雪月阁的头牌,京都多少女子都想和他风流一夜,你怎么会认识他?”
“呵呵,”钟羽澜笑眯眯的盯着轩辕婴,不怀好意,“雪月阁是什么地方,不用我说,殿下也知道,那种地方认识,能是什么原因呢?”
轩辕婴真是快要气死了,安阳侯夫人做寿那日,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交换信物,可是羡煞了京都贵女,凤鹤如此看重钟羽澜,除了那种关系,还能是什么,而且肯定不止一次。
“你们,你,沈璟这么喜欢你,你怎么可以……”
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想哪里去了,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他了,大概十年前吧。”钟羽澜就知道他会这么想,逗一逗也就算了,“我和二表哥去爬山,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浑身是血的躺在树林了,顺手救了回去。”
钟羽澜干脆坐到对面他的身旁,痞里痞气的把胳膊搭到他肩膀上:“你怎么想的?是不是在想我和他是在床上认识的?”
轩辕婴心虚的咬咬牙:“胡说什么,我可没什么想。”
“就算你这么想也没关系,”钟羽澜坐好,拿起筷子给他夹菜,还十分豪气的说了声:“边吃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