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把咱们最好的茶和点心端上来?”
两个人不情愿的噘着嘴离开。
“盛唐的掌柜秦越和你什么关系,为何对你这么好,这么珍贵的物件都送到你屋子里来?”
苏月娥十分生气,居然如此不知廉耻,为了一口饭就委身别的男子。
“这好像和母亲没什么关系,母亲今日来不会为了此事吧?”她和秦越的关系,有资格知道的可不多。
“我问你话呢,你敢顶嘴?”苏月娥理所当然的坐到主位上,想要好好教训她。
“我被你们从平南侯府赶出来,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管我的事?我是死是活跟你们没关系吧?我还听说,你们把我从族谱上除了名,钟家没我这个人,你也没我这个女儿,你还是多操心自己的事吧。”
钟羽澜慢条斯理的坐在她对面。
“我是你娘!”苏月娥拍了桌子。
“若是我搬回平南侯府,是平南侯嫡女,那你就是我娘,可是现在我只是一介孤女,无父无母的孤女。”
“好,你有本事一辈子别找我们。今日来我是问你,前日进宫,为何冒充靖王妃?你是不是还想抢韵儿的夫君?”
苏月娥紧紧攥拳,指甲嵌进肉里都不知道。
“想必母亲也知道,父亲把龙之心的秘密告知了陛下,所以呢,陛下召见了我,为他办事。陛下说了,除非我我入他的后宫,否则别想嫁入,母亲说,我能抢到你女儿的夫君吗?”
平南侯夫妻间的秘密被戳穿,女儿当面说出他们出卖她的事实,苏月娥的面上终于挂不住了,语气也软了许多,几乎一眨眼的时间,就由一个高高在上的侯爵夫人变成了柔弱的母亲。
一如既往的,苏月娥眼泪淌下来:“澜儿,我们是不得已……”
“为了长风能拿到世子之位,不用坐牢,就用这个秘密和陛下做交换,你们夫妻打的一手好算盘,也够狠啊。我自叹不如。”
你不用在我面前哭,不用说什么不得已的苦衷,骗傻子呢?
“我进宫不想让陛下知道,恰好碰到靖王殿下,他就帮了忙。母亲若是觉得此事不妥,大可以找靖王殿下理论,要不,我派人请殿下过来?”
没了发挥演技的机会,苏月娥便收起柔弱的那一套:“你面子倒是挺大,你派人请殿下过来,殿下就过来?再说据我所知,殿下并不是一个乐于助人的人,你想进宫又不想让陛下知道,殿下就帮你?说,你到底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
“我用得着狐媚子手段吗?母亲难得不知,殿下其实想娶的是我,是你和父亲从中阻拦,你说我若遇上难事,他会不会帮忙?根本就用不着狐媚子手段,哈哈哈哈……”
“你放心,我说过不会抢她的夫君的,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至于他自己会不会扑上来,那我就管不了了。
钟羽澜瞧了瞧门口,怎么这么半天了这俩丫头连个茶也端不上来?
“殿下。”立春缩了缩脖子,靖王面色不大好,不太高兴的样子,里面正议论您呢,您来的可真及时。
钟羽澜和苏月娥同时起身见礼。
“臣妇拜见靖王殿下。”
“殿下”
“嗯,”轩辕婴摆了摆手,坐了主位讥讽:“本王还纳闷呢,门口那是哪家的奴才敢闯盛唐美人坊的后院,原来是平南侯夫人来了,怪不得那些奴才那么不经打。”
自从钟羽韵回门之后,苏月娥就没见过轩辕婴,还想拿一拿岳母的架子:“靖王殿下怎么到这里来了?”
“本王去哪里要跟夫人解释?”
“这……臣妇不敢。”在靖王殿下面前,苏月娥自然猖狂不起来。刚才苏月娥质问钟羽澜的话,他一字不漏的听进耳朵。
狐媚子手段,呵呵。
钟羽澜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女儿呢?
“殿下既然来了,那就一起用膳吧,我让刘唤晨做了几道小菜送过来,殿下赏个脸?”和苏月娥一道用膳,可真心不愿意,不如拉着轩辕婴一起别扭。
“好,盛唐酒楼的饭菜没的说。”
“比殿下的第一楼如何?”
“你非得比个高低吗?”轩辕婴无奈,旁若无人的嗔怪。
苏月娥有些意外,第一楼居然是靖王殿下的产业,怎么连韵儿都不知道?
雪梨和黄鹂端着茶进来,恭恭敬敬的摆在轩辕婴面前:“殿下请用茶,是您常喝的云雾茶。”
轩辕婴抽了抽嘴角,这丫头胆子可真大,他什么时候常喝云雾茶了,不就上次来喝了一次吗?
这丫头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不错。
常喝?那他到底来了多少次?苏月娥快崩溃了。
轩辕婴端起茶有模有样的尝了尝:“茶不错。”摸了摸身上,居然没有碎银子,赏赐就算了吧。
“让你主子赏你。”
“你可真会做好人。”钟羽澜翻了一个白眼给她,喝了好茶的是他,付赏银的却是她。
“我没有随身带银子的习惯。”轩辕婴再次拍了拍自己身上,“真没带。”
钟羽澜随手摘下一只玉镯赏了雪梨。
说话的功夫,茶已经摆在三人面前,雪梨乖巧的接了道谢。
你一言我一语跟调情似的,苏月娥都快看不下去了,又怕走了两人会更加过分,更加肆无忌惮,忍者恶心坐在那里喝茶。
轩辕婴也懒得跟她一般见识,从袖笼里摸出一张纸递给钟羽澜。
“上面的图案,你可见过?”
钟羽澜一眼便认出:“这不是赤乌族的标志吗?”
“嗯,苍烈昨晚遇刺,受了重伤,这是刺客身上的图案。城防司的人抓到了几个刺客,身上都有这种刺青。”
轩辕婴看着钟羽澜的样子不像有事:“刺客没到你这里来吗?”
“没有,苍烈怎么样,要紧吗?”苍烈要是死翘翘了,她也就完了。
“伤的有点重,要养上两个月才能痊愈。父皇已经派人把他接进宫里了,你不用担心,我跟父皇请旨,会派禁军过来保护你,免得被赤乌族盯上。”
此刻两人已经完全不将苏月娥放在眼里,自顾自的说话:“真是没想到赤乌族的人居然不想让苍烈回去。”
钟羽澜苦笑一声:“你不知道,苍烈跟我说,楚国的皇权更替和咱们大周不同,不是父死子继,而是强者上位,苍烈作为楚皇嫡子,自然多的是人不想让他活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