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婴知道老爹派人监视钟羽澜,但并不知道钟羽澜竟然有胆子杀了他们,太大胆。
轩辕遨:“父皇,钟羽澜确实胆子太大,连父皇的人也敢杀。”
他老爹派去他府上探查的人,轩辕遨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不知道,这个钟羽澜,做了他不敢做的事。
朝三暮四那可是父皇身边最得力的两个人,在大周罕有敌手。
钟羽澜身边的人真是厉害。
“父皇,既然钟羽澜中鳞王蛊之毒,也活不了多久了,眼下赤乌族使者已经离开几日,显然是已经……”轩辕婴到这里,突然意识到什么,不由得很惊讶,“会不会是赤乌族的人去而复返,悄悄带走了她?”
轩辕哲一拳捶在膝盖上:“朕担心的就是这个,她是中了毒不假,可还有龙之心护体,龙之心千年现世一次,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就连赤乌族的史书上都语焉不详,谁能确定她就一定能死在帝王蛊之下?”
轩辕婴莫名的有点高兴若是她不死,确实是件令人高心事。
“父皇,此事事关重大,儿臣愿意带领禁军搜查,一定要找到此女,杀了她。”轩辕洵决绝的站起来,底气十足的表明自己的决心,“父皇,儿臣保证绝无私心。”
罢还鄙夷的看了看轩辕遨和轩辕婴,他们两个一个怜惜这个女人,一个对这个女人欲罢不能,能干成什么大事?
轩辕哲露出老父亲欣慰的表情:“好,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务必要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轩辕洵揖手:“儿臣这就去。”
轩辕婴心不在焉,一直在想钟羽澜到底跑哪里去了,难道是真的跟苍烈他们走了?
神不知鬼不觉的带一个人走,赤乌族的人能做到。
回到靖王府,禁军已经撤走,钟羽韵在车上数次干呕,轩辕婴暗自叹息,还是扶着她给她拍背,下车的时候,也是心翼翼的照顾,再怎么,她腹中的也是他的孩子。
虽然不喜,却也没有多大的仇怨。
还特意吩咐东漓,告诉厨房做些清淡爽口的菜式,每日熬些酸梅汤送过去。
安顿好钟羽韵,轩辕婴亲自去了盛唐美人坊,人去楼空,朝廷的封条是簇新的。
是皇权将她逼的无路可退,这才怒而杀了朝廷的影人,若是可以,她也想过相夫教子柴米油盐的平淡日子。
若是有朝一日,钟羽澜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那也是被逼无奈。
怔怔的瞧着贴了封条的大门,直到黑,东漓才赶车离去。
“走吧,走了也好,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马车里,轩辕婴喃喃自语。
一连数日,轩辕洵夜以继日的带人挨家挨户搜查,城内搜索完毕,不见钟羽澜人影,就带人在城外搜索。
赤乌族的人他一直派人盯着,并没有半路派人折回救人,钟羽澜身中剧毒应该走不远,既然不在灯下黑的京都,那一定就在城外,她绝对跑不远。
城北的一座山上,轩辕洵举着火把带人上山,接着皎洁的月色,远远的就看到山顶上有几间屋子,周围没有人烟,山路崎岖。
屋子里没有点燃烛火,秦越负手而立站在窗前:“来的可真快,不到十日,他们就找到我们了。”
“有些事情总要了结。”
“走吧,这里都安排好了,今晚你就会毒发身亡,世上再没有钟羽澜。”
秦越拉开门,牵着钟羽澜,运起轻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薄纱的烟罗帐子后面,躺着一个唇色乌紫女子,容貌竟然和钟羽澜一模一样,连身形都肖似,颈中还挂着龙之心,只是龙之心早已没了光芒,已经全黑。
“秦越”就坐在床边,寸步不离的守着,直到木门被暴力踹开。
“秦越”头也未回,默默的握住床上女子的手,两行清泪无声流下,“丫头,你终究是没能熬过这一关。”
早已有茹燃了屋子里的烛火,轩辕洵冷冷一哼,拔出长剑,用剑尖挑开罗帐,果然是钟羽澜在里面躺着,颈中还挂着那个标志性的龙之心。
是她没错了。
黄峰上前探了探鼻息和颈动脉:“死了。”
“带走。他,杀了。”
“不用你们动手,脏。”“秦越”举剑自裁。
冰冷的长剑没入身体,“秦越”轰然倒地。
翌日,朝阳殿。
“钟羽澜”的尸身就躺在那里,安静恬淡,面色灰败,唇色紫黑,裸露在外的皮肤也是紫黑色。
轩辕洵特意告知了轩辕婴和沈璟,做最后的告别。
“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你们别恨我,不是我杀的她,她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是中毒而亡。”
沈璟默默蹲在她身边,眼泪一滴一滴的掉落在“钟羽澜”身上。
轩辕哲确认过死的确实是钟羽澜之后留下一句“烧了吧。”便离开。
“父皇,那平南侯府的人呢,要不要通知一声?”轩辕洵追问一句。
“不必,她落的如今下场,全是拜平南侯府所赐,想必是不想见他们的,烧了之后,告诉她们一声便可。”
“大将军,我要将人带走了,还请你放开她。”轩辕洵知道沈璟深爱钟羽澜,也不想太为难他。
“去哪里烧,我送她一程,殿下只管带路。”沈璟哽咽着抱起怀中冰冷的尸身,一步一步的跟着轩辕洵走出大殿,走出皇宫,一直走到大理寺旁边的义庄,柴堆早已堆好。
熊熊大火吞噬了“钟羽澜”的尸体,也吞噬了沈璟所有的温情,他心如刀绞,很想杀了所有逼她走到今日的人。
然,轩辕皇族是镇北侯府守护了数百年的皇族,他不能背叛,大周他也同样不能背叛。
“噗……”一大口鲜血喷出,沈璟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爷!”流风跨出一步稳稳接住,嘴角鲜血不断溢出,“爷,你要挺住啊,二姑娘是再也回不来了,您可不能跟着去,北大营的将士还等着您呢,齐国贼还等着爷去灭呢。”
“流金,你去备车,流火,你在这里等着收敛二姑娘的骨灰,我带爷回去看大夫。”
流风发觉自己流泪:“二姑娘这么好的人,就这么被生生逼死了,上何其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