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沈璟只觉得五雷轰顶,“什么王妃,蕾蕾以后是本王的王妃,秦先生开什么玩笑?本王听说过楚国的盛王殿下,乃是很多年前楚国皇商盛家家主,立下奇功才册封的,不姓秦。”
秦越浅笑:“秦某是楚国人士,原名盛怀宇,最后一任盛家家主。你忘了,几年前的盛唐,你就没想过为何会叫盛唐?”
沈璟缓缓摇头,然,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个问题:“你姓盛,蕾蕾姓唐,所以叫盛唐?”
“正是如此,若是有疑问,武成王可以去暗夜唐门去问,这里不便将我们夫妻二人的来历一一交代清楚吧?”
十分明显的暗示,说的再清楚不过了,不过沈璟沉浸在痛苦之中,并未听出言外之意。倒是轩辕婴看明白了。
“两位来到京都已久,却才报出身份,是不是有什么要事要商议?”轩辕婴请两人落座,并且吩咐了东漓让厨房准备饭菜。
然后让钟羽韵退下,一个妇道人家在这里就别碍眼了。
“也没什么事,就是给王妃撑腰罢了,昨日本王回府之时,十里坊街头多了一个贞节牌坊,还有不少百姓议论王妃未嫁生女,本王就想着,不能让百姓这么误会,就带着王妃出来露露脸。一时想不到去谁家串门,正好糖糖约好和悦庭玩,就来了,不想吓到了靖王殿下。”
秦越实话实说,轩辕婴笑道:“原来如此,小女在府上叨扰数日,多亏盛王妃照顾,还未来得及感谢呢。”
唐蕾不想听他们瞎客气,起身道:“我去看看糖糖,你们聊。”便走了出去,紧跟着沈璟也找了个理由出去了。
走到无人处,沈璟追上唐蕾,扣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就将她抵到一棵粗壮的树上:“你说,你怎么成了他的王妃?不是要嫁给我的吗?”
唐蕾看着他留下两行清泪,用袖子拭去:“武成王,我唐蕾是楚国神庙圣主,我也是要脸的呀,怎么能未婚生女呢?当然要给孩子找个爹了,这样才不会被人耻笑。就像现在,我来京都才多少时日,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你不知道吗?”
沈璟松开手,后退一步:“我知道,说你攀附……”只愧疚了那么一小会儿,下一秒就再次将她抵到树上,“那你说,你和他到底有没有?”
“没有,大叔和原配发妻鹣鲽情深,十几年前他妻女惨死,根本就不想续弦。”唐蕾觉得自己的解释苍白无力,毕竟从五年前,他们二人就同住一个屋檐下,而且一住多年。
沈璟依旧很痛苦,感觉呼吸都是痛的,手撑在她身后的树干上,挨得极近,一双薄唇几乎贴着她的脸:“蕾蕾,你让我等你五年,我等了,可是你又是怎么做的呢?你嫁给了别人,还生了不知道是谁的血脉的孩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不信我的解释?”唐蕾伸出一只手捧着他的脸,“我也要脸,未婚生子,这样不知自爱,你让楚国臣民怎么看我?我跟苍烈苍骨达成协议,如果无法完成,你知道等我的是什么吗?
你也要想一想我的苦衷,不管你信不信,该解释的我都跟你解释了。你若看不上我,就去娶冰清玉洁的高门贵女。没有你我也把糖糖养了这么大了,糖糖不会像我一样一出生就被抛弃,该给她的我都会给她。”536文学536x
唐蕾有些后悔,若是当年轩辕婴给她解毒的事被他知道,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或许他一旦知道那件事,两人将再无回转余地。
“信不信由你,我不会因为和你有过几次肌肤之亲,就死皮赖脸的让你负责,你放心,孩子是我一个人选择生下来的,你若不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和你相认。糖糖很乖,很听话,在外面遇到,她不会叫你爹爹,你放心好了,不会让你难堪。”唐蕾推开他,去找糖糖了,她和阿夜还有明阳都有感应,很快就在悦庭的院子里找到了糖糖。
这样无奈又无情的话,让沈璟很难过,一颗心被利刃割成几瓣,痛不可当。
沈璟不是不信,而是看着秦越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怎么想怎么不踏实,索性去找了裴轼求证。
裴轼在忙着收拾医馆,白佩漓也在帮忙,两人各忙各的,沈璟面无表情的叫了白佩漓一声“嫂嫂”,然后就在药柜前面找到了裴轼。
裴轼扯了扯唇角:“看你失魂落魄的样子,受刺激了?”
“陪我喝一杯吧。”
“好。”
某个酒楼,桌上摆着几道小菜,两壶女儿红。
“蕾蕾和秦越到底什么关系,你不要骗我,老老实实告诉我。”沈璟连酒杯也没用,直接用酒壶往嘴里灌。
“我就知道,早晚你会知道。秦越本就是楚国人,原来叫做盛怀宇,今年应该是四十二岁,在蕾蕾七岁那年,他被楚国越王追杀,一家人逃到青阳,我和蕾蕾那日正好去山上游玩,不慎走散了。
后来蕾蕾才告诉我,说她遇到了盛怀宇,他的两个儿子都被越王杀了,他本人伤重奄奄一息,眼看着妻子和女儿就要被贼人糟蹋,蕾蕾就闯了进来,凭借龙之心的力量杀了贼人,救了他,但终究是一个人,无法同时杀死那么多人。
盛怀宇的妻子和女儿还是被人杀死了,蕾蕾突然闯进去只是让他的妻女免于遭受凌辱。盛怀宇很感激她,蕾蕾用自己所学的那点可怜的医术治好了伤重的盛怀宇,盛怀宇为了感谢她,也为了给自己妻女儿子报仇,改名换姓来到京都,创办了盛唐,还用盛唐赚来的银子成立了暗夜唐门。
你自己说,蕾蕾未婚生女,声名狼藉,名声需要挽回,孩子也需要一个父亲,盛怀宇会怎么做?蕾蕾的年纪和他女儿差不多大,他是不会碰蕾蕾的。”
裴轼苦笑一声:“不瞒你说,当初我想给糖糖当爹,可蕾蕾不同意,说什么也不同意,或许是怕我假戏真做,成了真夫妻,蕾蕾一出生就被父母抛弃,活着本就不易,她所做的都是不得已的选择,你就别怪她了。”
裴轼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柔情似水?别傻了,秦先生那是看女儿的眼神,哪里是看妻子的眼神,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