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沈璟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寝殿,小厮已经准备好了热水。
褪下衣衫,抬脚迈入浴桶,洗去一日的疲累,想起这两日一连串的变故,沈璟头枕着浴桶闭目养神。
“你真的要和她定亲吗?”
一道女声从帷帐后面传出,沈璟猛地回头,看到一袭红衣的唐蕾,面色哀伤,没了白日里的神采。
“你不是也早就和秦越是夫妻了吗,还和表哥有了夫妻之实,还来找我做什么?”坐在浴桶里,沈璟懒得动。
“我也大叔只是挂名夫妻,并无夫妻之实。和靖王那次,我处于昏迷之中,事后我醒来才知道,再说他也是为了救我,并无男女之情。”唐蕾站在浴桶两步之外,垂眸看着水里的人,颈中挂着当年她送的那对情侣玉坠。
“你当我是什么?表哥给你解毒,你瞒着我,你们两个都已经有肌肤之亲了,你还来找我做什么,糖糖到底是我的骨肉还是他的骨肉,你自己清楚吗?你是不是从未想过这件事会被我知晓,如果不是我偶然听到你们谈话,你告诉我,你们打算瞒我多久?至于你和秦越是清白的,我不信!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糖糖那么喜欢叫秦越爹爹,就让她叫一辈子吧。”
沈璟心如刀绞。
“君衡,我真的爱你,这几年我……”
“够了,别说了,你走吧。”
“你不原谅我,我能理解,也不怪你,你保重。”唐蕾原地消失,下一秒就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
已经泪流满面。
自作孽不可活。
隔日,平南侯和夫人苏月娥终于进了暗夜唐门的大门。下手吧xiashu8
宽敞明亮又奢华的待客正殿里,两人坐在软塌上,面前是清香的茶,散发着袅袅娜娜的热气。
唐蕾不在,去了珠宝铺子,让两人进门也是她的意思,夫妻二人枯坐一日,茶水不知道喝了多少,就是不见人来。到傍晚的时候只好悻悻离去。
第二日依然如此,第三日依旧如此。
直到平南侯夫妻二人放弃见她的想法。
转眼进了十月,天气寒凉,一日胜过一日,树上的叶子每日都会落下一层黄叶。
“又到冬天了。”唐蕾依旧是妖艳邪魅的一袭红裙,眼神愈加淡漠而凉薄,话也越来越少。
秦越一袭黑色亲王服侍,墨发用玉冠束起儒雅清峻,和唐蕾站在一起,如同一对璧人。
“尊主,王爷,准备好了。”
“走吧。”秦越揽着唐蕾的肩膀,两人一同出了门。
轩辕哲借口自己的万寿节,大宴群臣,也给唐蕾和秦越发了请帖。
刚上车,对面的门就开了,沈璟和流风各牵着一匹马走了出来。
“蕾蕾!”清脆的马蹄声戛然而止,裴轼翻身下马,走到车旁,面上是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从怀中摸出一个瓷瓶来,“新做好的药,拿着。”
“谢谢哥哥。”唐蕾伸手接过,打开瓶塞闻了闻,味道更加纯真浓郁。
“谢什么,你自己保重便是,帝王蛊被催动两次,你的蛊毒发作越来越频繁,事情不能再拖了,要尽快解决。这回的药丸,药量是之前的两倍,一定能压制帝王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