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吾等三人,愿为圣僧先驱,为奴为仆,忏悔往日过错,若圣僧有令,赴汤蹈火,再所不辞!”虎力大仙开口道,目光里满是感激和真诚。
玄奘一挥手,混沌珠借助混沌珠之力,随手便创造了一个小气泡,那是一个小千世界,里面有山峦大陆,海洋河流。
又将盘古殿里的一些生灵移居了进去,然后对三妖说道:“你们三妖今后便在这方小世界里暂住修炼,闲暇之余,可以出来帮忙归理这个未成形的鸿蒙大世界,具体如何归理,我自会教你”
混沌珠遭受开天大劫之后,气机混乱不堪,有很多地方需要慢慢梳理,如今这三个妖怪进来,正好帮他梳理混沌中的一些乱流。
“你们三人修为太低,等修炼到天仙境界再出来吧,那方小世界灵气还算充沛,足够你们仨修炼所需”
“谢圣僧!”
三人再次一拜,内心对于玄奘充满了感激和崇敬,若不是他,自己就会被人算计至死,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帮圣僧梳理好这方大世界。
玄奘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混沌珠中。
“大哥,圣僧到底什么来历,怎么会拥有这等灵宝,竟然能够演化大世界,简直闻所未闻啊!”
“三弟,不要乱问,圣僧不是我们能够揣度的人物!”
“好,那我们快去修炼吧,万不可辜负了圣僧的期望!”
国王失了三位国师,一时间悲愤交加痛哭流涕,王后在一旁劝慰:“陛下,何须恼怒,斗法输赢乃是天定!”
“你这老国王休作了女儿态,那三个国师皆是妖精所化,你也见了他们的尸首,绝不是人族矣!”孙悟空撇着嘴说道。
旁边一武将拔刀侍立,“你这和尚安敢口吐狂言,冲撞国王!”
国王停下悲泣,挥了挥手示意那武将退下。
“小师傅有所不知,那三位国师虽然是妖身,但近二十年却实实在在为我车迟国做了大好事,祈雨驱虫,化瘟散丹,百姓们无不感激,除了对待和尚僧侣苛刻了些,也没有太大的过错!”国王叹息道,得知三位国师乃是妖精之后,竟然没有心生惧怕。
玄奘见状,点了点头,看来这国王并不是如原著里说的那般愚笨不堪,内心也是有一杆秤能拎得清楚。
猪八戒摇了摇头,在这西贺牛州奴役僧众,真是嫌自己的命太长。
“陛下,倒换关文之后,还请释放那些被奴役的僧侣!”玄奘走向前请求道。
国王收起悲色,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玄奘一行人别了车迟国,继续上路了。
却说自从定光欢喜佛陨落之后,其道场之中便一片晦暗,其内负责清扫的小僧皆是奇怪,怎的自家大佛尊许久未归呢?
捉来的凡间女客,皮嫩的男香众已经数万之数,皆是豢养在这道场之内,等待着欢喜佛回来采补。
这日,如来佛祖正在宣讲课业,却感觉教内气运猛的下降了一截,掐指算来,却是得不到结果。
于是派了阿难和迦叶两位尊者前去调查,时至今日,两人来到了定光欢喜佛的道场。
接连发了好几张传讯符不见回应,阿难迦叶相视一眼,认为是这定光欢喜佛已经闭关,便去到了其他的地方继续调查气运下降的原因。
玄奘一行人在路上数月,天气又转入了深秋时节。
行至傍晚,月亮已经从西边升起来,来到了一处大河之前,平静的水面上撒满了银辉。
岸边上有一面石碑,借着月光细细看去,碑面上有三个篆文大字,下边两行,有十个小字。三个大字乃是“通天河”,十个小字刻着“径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
玄奘砸吧了一下嘴巴,回头望了一眼孙悟空,问道:“悟空,你可会做那糖醋鲤鱼?”
孙悟空虽然好奇师父为何突然发此询问,但还是自信的点了点头。
“嗯,那便是极好的!”
河岸湿滑陡峭,多怪石拦路,收了房车之后,众人沿着河岸行走。
“隆咚!隆咚!”
一阵鼓钹声音从距离河岸不远的村庄里传出来。
猪八戒动了动大耳朵,开口道:“师父,你快听,那里有鼓钹声音?想来是做斋的人家。我们且去赶些斋饭吃,歇息一晚,明日寻个船家,再过去罢。”
玄奘点点头,驱马向前。
从河岸到那处村庄没有什么好路,皆是些弯曲小径,碎石铺就,还有些杂乱的枯草拦住去路。过了沙滩,没多远便见到了一处村落,约莫有四五百户人家,住所都是极好,高墙大院竹影斑,柴扉未掩黑犬叫,倚山通路,傍岸临溪。
灯火稀,人烟静,半空皎月如悬镜。
村头上有一家庄户,门外竖一首幢幡,内里有灯烛荧煌,香烟缭绕从内冒出。
玄奘下马向前,扣了扣门,门内传来问声:“什么人?”
“贫僧乃是东土大唐而来的和尚,见天色已晚,闻听鼓钹之声,特来赶个斋戒!”玄奘回声道。
“咔嚓!”
门栓拔动的声音传来,大门打开露出一个一身白衣孝服的老汉。
他面容沧桑,双目微红,似乎是之前痛哭过,声音有些颤抖道:“原来是远道而来的大师,快快有请!”
眼神四下飘忽,不敢对视。
开了大门,将身子让在一旁,放玄奘几人进入。
得亏猪八戒此时幻化成了人形,不然黑灯瞎火的,肯定能将凡人活活吓死。
入了门,便见到七八个身穿孝服的男女跪坐在一对七八岁小孩子的面前痛哭流涕,三个和尚坐在一个白幡之旁念诵经文。
女童生的明目皓齿,颇为清秀,只不过此时眸子里充满了恐惧,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啪嗒砸落在地上。
另一旁还有个七八岁的小童,趴在蒲团上已经睡着,竟是个混不吝的小子。
一个老妇已经哭晕了过去,被送到了一旁的灵舍之内歇息。
生离死别,场景看着异常令人揪心。
“这是?”玄奘明知故问道,脸上也适时的表现出了疑惑之色。
老汉叹了口气,狠狠一锤旁边的墙面,将拳头碰的鲜血淋漓。
“预修亡斋啊!”
八戒捧腹笑道:“公公忒没眼力了,和尚家岂不知斋事?只有个预修寄库斋、预修填还斋,哪里还有个预修亡斋的?你家人又不曾有死的,做甚亡斋?莫不是有人得了绝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