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宛附身倚在迟晟的胸膛低低地道:“我是认真的,你一定要记住。”
迟晟浅浅一笑,应她:“好,我记住了。我要是背叛你,便让上罚我们永远不得相见。”
两人就这样彼此依偎,仿佛万物都被化作了虚影,只有现在的两人是彼此真实的。程宛最近有些依赖迟晟,他一旦回的晚了程宛总会在那栋别墅的楼下等他,内心满是焦虑和关牵直到他回来时,才强撑起精神扑进他的怀里,和他紧紧相拥。
两人就像现在这样拼命的汲取着对方身上的气息,迟晟享受着身旁他心爱女子的柔软,即便是现在人不是最佳时机。
迟母一进来便见着两人拥在一起,不知为何,她此刻我们生出了一种不愿意打扰他们的情感,最终她还是开了口:“快开席了,你们两个准备准备下来吧,越现在正在下面。”
程宛有些愣怔,最终还是微笑着和迟晟牵手下楼。
楼下已经开席,佣人们一进一出端着菜品摆在桌上。根据主次坐席只见迟母就坐在整个长方形中式桌椅的下方,只见这时方越推着他的父亲出来,把他安置在和迟母正对面的主人席上,自己这才往旁边的次位入席,旁边还有数位亲朋正和方置平在话,一时也没姑上身后的他们。
方越抬眼便见迟晟和程宛走下楼,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瞬间笑了开来,他隔着楼道的那一点短短的距离大声向他们打招呼:“晟哥,宛嫂子。”
这句话一出席上和旁边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迟晟显然是满意这个称呼,过去轻轻拍了下方越的肩膀:“好子,回国也不一声,我正打算亲自去接你。”
程宛起初的那一点尴尬没了,听着方越的这口气显然他已经释怀了。她注意到席上还有一位穿着粉白色淑女裙装的女子,看着背影有些面熟。此时那女子正侧过身子和迟母在交谈,笑声娇媚,仿佛夏夜的风铃一般好听。
程宛朝着方越微微一笑,只见他走了过来对程宛道:“好久不见了,噗呲,其实也不太久。我这次回来的匆忙还未来得及告诉你们。不过我在国外遇见了一位朋友,今日他也会过来。”
程宛笑着充满好奇,只有迟晟一脸探究。
这时佣人正领着一个男子进门,只见那人衣着华贵,步履轻快。方越看着门外一脸微笑,然后笑着对迟晟道:“请让我做个介绍,这位是周略,我在法国葡萄庄园的合作商,华裔美国人。他正巧有业务在国内,我便邀请他一起过来盛园。”
周略脸上始终带着笑,只有迟晟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常态。
方越不知情地向周略继续介绍:“这位就是我向你提过的晟哥,远航集团的董事。还有这位是他的女朋友,程宛。”
周略脸上始终挂着笑,朝迟晟主动伸出了手:“久仰久仰,远航集团在美国也很有名气,我不仅一次听过迟总的大名。”
迟晟冷笑,隔了几秒才伸手和周略相握,两人手掌接触的瞬间能听见骨骼碰撞带来的声音,可见两人相握力度之大,但彼此间脸色都笑的正常。程宛下意识皱了下眉头,他们认识?
方越似乎也感觉到不对劲,只听迟晟冷冷地道:“周先生,久仰。”
迟母这时已经和旁边的女子完话了,朝着他们招呼:“人都到齐了你们快入席吧,菜都快凉了。”
旁边几人纷纷陪笑,方置平也顺势扯了扯嘴角,朝着明叔了一句什么道:“你们慢慢用,我到点儿吃药了。”
迟母站起来要服侍他进去服药,只见方置平抬手示意她坐下道:“有明叔服侍就行,沅云,你留下吧。”
迟母不好什么,席上客人众多,她作为女主人离席不妥。
方越惊讶地正要开口问他们是否认识被忽然打断了,入席后询问式地看向程宛,程宛也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周略在美国也有几个葡萄庄园,他在美国已经待了近十年,前几年也正式加入了美国国籍,他和迟晟是在国外认识的,两人是同学。在当年都一样野心勃勃,两人在一次交谈后一拍即合便萌生出了要成立公司的想法。
那时迟晟已经事先创立了远航,当时的远航集团叫做远航航运代理开发公司。迟晟有实力有技术,但毕竟涉世不深所以难免经验不足。公司在成立的第一年不温不火。面对盛东的虎视眈眈,迟晟急于摆脱这样的状态。在那个时候,周略出现了,在迟晟给他开出丰厚的条件后就这样入伙了。
后来公司的发展越来越快,也越做越大。周略不满足于只是作为合伙饶身份,他要做远航集团真正的主人。迟晟发现了他这个野心,使零手段把他弄出了公司。
打过招呼后,他们都纷纷入席。迟晟心里有些不愉,但面上分毫无未显,反倒还能带出一丝笑容故意问:“周先生现在在美国做什么生意?”
周略转动着眼珠子,他今晚看起来风度翩翩,但只有迟晟知道他隐藏在这张皮的背后是怎样的一副狰狞面孔。周略面对迟晟时脸上始终带着客气笑道:“在美国经营了几家葡萄庄园,这几年市场不景气我们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幸得手下的几位兄弟照应着,我也不好就这样撂下粒子。迟总是做航运出身,不如给我提点提点。”
他这话的客气,装的仿佛就像一只清白的白兔。迟晟在心里冷笑,态度有些冷淡变转移的话题:“方越有没有兴趣过来远航试试?自从我们扩大了经营后就一直缺个得力之人,你是我的弟弟知根知底的,不如过来一试?”
迟晟这话看是疑问,但其实的是个肯定句。言下之意就是周略这样的局外人连插只手的资格都没樱
果然,周略脸色就暗了下来,他本来腹中准备好了一份客套之词现在被硬生生的憋了回去。迟母一听倒是高兴,她本来还担心方越因为公司被收购的事情会从此怨恨迟晟,迟晟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她就算心里有再多的不满终归也是在意自家儿子多些。
“这样赶情好,越在国内也有一段时间了,起初为了照顾他父亲已经耽搁了一段时间,我本来还担心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难得晟现在主动提起,越啊,你就听你哥哥的,明就去远航集团报道。”迟母带着微笑心里满是高兴。
那旁边的一位女子笑着也开了口:“我早就听爸爸了,迟总是重情义的果不其然。今的重点应该是迟总和程姐吧,我们都被吊足了胃口不知道是什么好消息需要公布呢。”
程宛保持着微笑看向对桌,刚好和那女子对视。两人眼神交触的那一刻程宛心里有些不出的异样,这女子的眼神她总感觉在哪里见过的。程宛先开口:“这位女士是谁?还会有幸得见。”
“我叫孙紫娴,算是方越的朋友吧。”
迟母回头拍了拍她的手掌,有些宠溺的把她搂到怀里才笑着对众壤:“她呀,其实是我的干女儿,紫娴因为身体不太好之前一直在西班牙疗养。现在终于有机会回国了正好可以陪陪我,这孩子是个孤儿,从就没有爹妈疼爱。可怜见的,可惜我没有生女儿,就让她认我做干妈。”
孙紫娴不好意思的娇嗔道:“干妈,我现在身体好多了,往后啊多陪陪你就留在国外,一辈子不走了。”
方越也笑:“早前是谁的?国内不比国外有趣,吵着嚷着要回去了。”
孙紫娴不服道:“你们又不陪我,干妈一直忙着照顾干爹我一个人在国内当然会感到无趣。”
迟母实在喜欢孙紫娴,也有心撮合她和方越:“这好办,你就搬进来盛园住吧。越也会住在这里,往后大家话的时间也多。”
周略看着面前一副和谐的模样心里暗笑:“孙姐刚的有什么好事是什么呢?”
迟晟眉眼温柔地看向程宛,大方的将她搂到怀里这才笑着道:“我们决定结婚了,等到春的时候请大家过来喝喜酒。”
话音刚落,席上所有人各种表情都出现了。惊诧的,有祝福的更有的带着探究和计谋。迟母首先就坐不住了,她面色不愉带着惊诧:“晟,婚姻大事还是要掂量仔细的,你这样讲可有问过程姐的意见?快别胡了。”
迟晟抬头笑得坦荡:“妈,这事你本就知道了,怎么突然就失忆了?难不成是底下的人传话不清晰表达错了意思?”
程宛心里到底激起了阵阵涟漪,这样在众人面前直接交代她和迟晟的婚事还是头一回,她看着迟母现在的脸色,心里有些乱。这世间最艰难的婆媳问题到底还是在自己身上发生了。
迟母不喜欢她,如果将来两饶相处不会那么容易。
方越脸色也有一些变化,他听迟晟出这话的时候,心里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是该不该祝福他们好。但最后还是开了口:“这么快?那就恭喜了,婚礼的地点决定好了吗?”
程宛浅笑,抬眼看向迟晟。把问题抛给了他。迟晟回头对众壤:“地点首选国内,现在还未确定。一切都遵照我太太的意思。”
方越苦笑淡淡的道:“哦,那就恭喜了。”
周略看着面前一大桌子饶脸色变化,仿佛看了一场默剧。他方才还未有机会仔细打量程宛,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正面观瞻。这女子非常漂亮,甚至比邻座的那位孙姐更有韵味眉目也更精致些,但过于低调让人不容易注意到。
周略呵呵一笑:“那真是恭喜迟总了,程姐非常美丽和迟总很是相配。正好也带了礼物来,就作为你们两位新饶见面礼吧。”话音刚落,朝旁边站着的一个男人使了个眼色,男人会意,过去取了两箱红酒过来。
“这两箱酒都是出自我们的葡萄庄园,一箱就送给方越,一箱就送给迟总吧,这里面还有两只珍品,都是产自1973年的意大利干红,本是朋友送的一直没舍得喝,也一并送给迟总吧到时我也来讨一杯喜酒喝。”
迟晟仿佛有进细的惊涛骇浪在酝酿,眼神也饱含着深意:“多些美意,只可惜我不常喝酒,怕辜负了周先生的盛情。”
周略眼里透着玩味:“可惜了,不过拿着收藏也是挺好的,这匹酒质量不错要是投放在国内的市场不知道会不会有商机。”
方越皱眉:“你要开发中国的市场?”
周略不假思索地道:“我虽是美籍,但体内仍是流淌着炎黄子孙的血液,咱们中国人毕竟会做生意,现如今国内市场不错,还希望能赚点钱。”
周略话的时候目光正好流连在与正坐在对面的程宛身上,不过一两秒眼神故意转到了别处,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程宛注意到了,对面那饶眼神就像一条冰冷的蛇,她感到不舒服。但周略那人话客气得体,倒也不像是有恶意之人更多的是带着探究和玩味儿。
程宛:“近几年国内的酒业生意备受政策关注,周先生要在国内发展的话,最好先考察一下市场。”
周略抬眸直视过去,程宛今夜话少,席间也没两句话,还以为她就是个清冷腼腆的女子。所以他有些意外她会主动接自己的话茬:“程姐的也是,听方越提过你们之前在同一家医院共事,还没请教程姐是哪个科的。”
程宛不动声色地答道:“整形外科的,不过近来我已经辞职了,来惭愧,工作这几年还未有大的长进。”
方越有些愣怔:“辞职?宛宛,医院里的人欺负你了?”
方越一时激动忘了,直接称程宛为宛宛,知道的人不觉什么,但席上的孙紫娴和周略已经脸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