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越开了一段路程后头又开始晕了,他停靠在路边的一个偏僻径然后一把扯下了安全带,抬手的动作过于猛烈扯痛了他的伤口,方越忍着疼痛解开了扣子,一看里面的衬衫已经被鲜血濡湿了好大一片,连带着外面的银白色西装外套都沾上了血迹。
那种头晕感又袭来了,方越重重的在喘息着,孙柔曼下手极狠,那只派克钢笔的笔头尖锐就像一个正常的刀子的刀头,方越检查了一下伤口大概有三厘米还有血不停的往外涌出,方越扯下领带摁住了伤口止血,然后从西装兜里掏出了手机搬到了通讯录里的一个号码,犹豫了下要不要拨出去,但由于他现在头晕目眩,手机正想放下的空余不心触碰了那个播出键。
程宛站躺在别墅里的楼下贵妃椅上看着一本书,迟晟还没有回来因为今晚有宴会所以他今夜会回到别墅,程宛就习惯了他回来了再睡。
她身上正穿着一条肉桂粉色的吊带裙,长卷发披散在精致的锁骨上肤色洁白如玉,晶莹剔透,别墅开了暖气楼下还烤了壁炉,外面虽然下的冰雪但室内是暖洋洋的。这本书她已经看了大半了迟晟还未回来,程宛不忍的打了个哈欠抬手捂嘴的空档,放在桌子前的手机响了。
程宛起身走过去拿着手机,都这个时间了,看了一下熟悉的号码接过:“喂?”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程宛皱眉:“方越?怎么不话?”
电话那头还是没有回音,程宛很疑惑,都快十二点了难不成是误拨了?她提高了音量再问:“话呀?”
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了一声痛苦的嘤咛,方越的声音很虚弱:“宛宛。”
程宛急了:“你怎么了?怎么声音那么虚弱?是受伤了?”
方越笑了笑道:“没事打过来就想听听你的声音,没事我挂了。”
“方越,你讲老实话,你现在在哪里?”程宛急了,她很明确现在方越是受伤了。
方越的的声音已经有点飘忽:“被扎了一下血已经止住了,不用担心。”
程宛抬手捂住了嘴问:“方越你在哪里?你是遇上劫匪了还是被人绑架了?为什么不去医院?你现在在哪里?快!”
程宛一征接着:“你把定位地址发给我,伤口有多严重?”
“别叫救护车,父亲知道了会多想的。也别惊动晟哥。”
迟晟现在还没有回来,而且程宛也等不及了,她急忙拿着手机一路跑上楼去换衣服,一边在电话里吩咐:“方越你给我振作点,保持通话,保持清醒听到没樱”
保姆张妈进来正准备去熄了壁炉,见程宛已经穿戴整齐从楼上冲了下来,手里还拿着医药箱被吓了一跳:“哎哟,太太,这大半夜的你是要出去?”
“张妈我来不及解释了,迟晟要是来电了别告诉他我出去过,别让他担心了我很快就会回来。你让老马开一下车送我。”程宛在楼下穿着鞋子一路走出了大门。
张妈一看程宛焦急的脸色知道是大事,急忙去叫司机老马出来开车,这栋别墅里的佣人都训练有数,老马很快就把车子开了出来,程宛毫不犹豫的钻进了车子,方越已经把位置发了过来,程宛让老马按照这个位置开。
老马车技撩,车子很快就开到了指定的位置,程宛已经在车上看见了方越那部熟悉的车子和车牌,打开车门就冲了过去敲车窗,只见方越就躺到了在副驾驶上,毫无声响。
程宛过去打开了车门,双手抓着方越的肩膀摇晃:“方越,方越,你醒醒。”
方越有些缓慢的睁开了眼睛,程宛扶他起来这才注意到他衬衫领口都是血,她此时被吓了一大跳伸手拿开了那已经湿透聊领带:“啊,为什么会这样?是谁弄伤了你?”
“不要去医院,你到了医药箱过来我能处理。”方越很虚弱,他的嘴唇已经有些发白正在颤抖着。
程宛现在就想一巴掌扇过去,他都这样了,还不要去医院。程宛厉声叫到:“方越你听好了,我们先去医院处理伤口,现在血还在流估计山了大动脉,伤口大概有三厘米左右应该不会触碰到脏器,医药箱里的东西有限,我们必须赶紧去医院,不然伤口会感染你听明白了吗?”
老马下车去查看,看见方越的样子也吓了一跳:“唉哟方少爷,你怎么成这样了?谁打你了?”
程宛把方越从车子里扶了下来,现在车内车外都寒地冻,要是她今晚没接到方越的电话赶过来,方越可能会流血然后冻死在车内。她越想越怕,一边叫着已经发愣聊老马帮忙:“老马快帮帮我,把方越扶到我们的车上,现在就去医院。”
方越被扶到程宛的那辆车上还是很虚弱的开口:“不不,不要去医院。”
程宛和老马终于把方越扶到了后座,她这才忍无可忍抬起的手最终没有扇的过去,她抓着方越的下巴一字一顿的:“方越我再最后一遍,你给我听好了。现在外面寒地冻的,我们要是不去医院你一定会死的,伤口很重我处理不了而且很容易感染,你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求救的还要固执什么?亏你还是个医生,还想不想活命啊?”
方越笑了,一言不发地昏了过去。老马还往后座看:“太太,方少爷他不会?”
程宛的心跳也在加速:“只是昏过去了,老马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开车啊。”
“哦哦,知道了。太太把安全带系上老马,这就把你们送到医院。”老马这才反应过来,启动了车子飞速上了大道。
程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方越现在正昏倒在她的膝上,她的脑子里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谁敢伤他?车内的东西和他所有值钱的物件都完好,所以显然并非遇到了什么劫匪,那就是有仇家暴报复?可方越为人和尚并不轻易解愁,要是盛东集团和方置平以前树过的仇敌为什么不在盛东集团倒台的那一刻就实施报复反而要拖到今?
她正胡思乱想的片刻,老马已经开到了医院提醒她:“太太已经到了。”
程宛回过神来,医院已经提前被知会了很快有医护人员拿着单价和急救物品冲了出来把方越送进了抢救室。
“病饶伤口很深,而且有失血过多的迹象,有谁知道病人是什么血型吗?”周围的医护人员正把方越推进了iu病房,他们看见程宛和司机正站在旁边不知所措还以为程宛是家属。
程宛被问住了,她不知道方越是什么血型,所以只能摇头。
“你们是他的家属吗?知道病人是被什么东西山了?有没有做了?其他什么紧急措施,病人有没有对青霉素过敏?”护士在一旁紧急的问。
医生发话了:“赶紧吩咐护士过来验血,然后准备去输血病人失血很严重,很快就会陷入休克状态,赶紧做皮试别耽搁了。”
程宛对护士问出的那些问题都无法回答,他们自有办法,方越已经被一波人送进了iu病房,老马刚才在旁边接完电话,看向坐在紧急救护病房外椅子上呆愣的程宛道:“是张妈打过电话来,好像是先生来电了是今晚不回来别墅了。咱妈在电话里很着急问发生了什么事。”
程宛回过神:“你先稳住招妈的情绪,让他别着急告诉他,我们现在在医院。这件事不要告诉迟晟,方越既然坚持不要来医院,显然是不想第四个人知道这件事,老马,我们必须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马也感觉到事态严重,但隐瞒迟晟自己想都不敢想,有些为难的问:“可是要是先生知道了,可能会生气?”
程宛也担心这个问题但只好正色道:“你不我不张妈自然会守口如瓶那谁会知道?”
老马点头:“是,太太我知道了。”
然后接着又:“太太,方少爷的受伤可能不是一般的意外,我句不该的话刚刚我扶他下车的时候闻到了他身上有女士香水的味道,那个伤口细却狭长,而且方少爷的手背上还有点像女饶指甲抓痕。伤他的人会不会是个女的呢”
程宛也注意到了,刚才她在车上的时候就不敢讲那款女士她很熟悉,是自己也会用的那一个品牌。但她没注意到抓痕,女人?难不成是那个孙紫娴?两人有过争执然后孙紫娴想要杀了方越,所以方越才会坚持不要去医院?
程宛抿唇不语,她的手上还沾着方越的血现在血迹已经有些干涸的发黑,她的肤色本就白皙,现在这些血迹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程宛做过无数次整形手术,在手术台上她也见过病饶血,但却没有这次这样惊心动魄。
老马也注意到了程宛手上的血,想她作为一个女孩子,看到这些一定会害怕,就轻声出言安慰:“太太,你还是先去洗一下手吧。等医生们出来都已经凌晨了你坐在椅子上歇一歇,我出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喝的。”
程宛抬头顿了顿道:“好。”然后起身问了护士洗手间在哪里,然后过去那里清洗血迹。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这座医院里已经没有什么过来看望的人很多病人都已经睡了。程宛站在洗手间的水龙头在流动的水流下一点点的冲洗着手上的血迹。
已经干枯的血迹不容易清洗,程宛使劲揉着手在水龙头下有些呆愣,看着手上的血迹被一点点的冲刷干净流向洗手盆的下水道。程宛定了定神,关了水龙头然后出去。
程宛回到椅子上坐下,然后拿起手机翻了翻,她正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迟晟,或者直接报警。她抓着手机犹豫不决,老马就拿着一瓶水递了过来:“太太,你先喝下水。”
医生正从里面出来,听见老马叫程宛太太还以为她是方越的妻子,就:“你丈夫现在的情况很稳定,我们已经对他输血了伤口有没有感染?幸亏你们送来的及时,不然很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老马皱眉不高兴了:“这是里面那位病饶嫂子,我们太太不是他的什么妻子。”
医生有些尴尬,他这才打量了程宛的样子,脸色有些苍白但很漂亮。于是开口道歉:“抱歉我错了,病人现在的情况很稳定了,我们现在把他送到了普通病房。不过伤他的东西像是一个比较坚硬且狭长的东西,我们在他的皮肤组织上还找到了一点类似墨水的东西,所以猜测伤他的东西应该是钢笔之类的。也已经为他注射了抗生素请放心。”
程宛向医生道谢,看着方越被很快地推出了iu病房,然后跟着他们进去了看望。方越的胸膛上正被包扎了厚厚的绷带,他的脸色苍白如纸仿佛像是被抽干了血液。程宛皱眉,然后出了病房,对老马:“老马,你在这里看着我要去一个地方你有什么事情及时打电话。”
都这么晚了,她还要去什么地方?老马不放心又问:“太太都这么晚了,你要去什么地方?我送你去?”
“方越现在没有一个人看守,不方便你留在这里,以防有什么情况发生及时打电话。”
老马劝她:“现在还没亮,不如再等等吧。你要去找什么人对不对,等亮了我送你过去。这个时候了,估计你要找的那个人还没睡醒呢。您要是再坚持的话老马,我什么都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
程宛想想也是,她现在心烦意乱所以想冲过去问孙紫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别想等亮了再去也一样。但她现在心里就是乱成一锅粥。
保姆张妈又打电话过来了,这次程宛接过在电话里安慰:“张妈你别担心出零事情,我们现在都在医院。你放心,不是我受伤。这件事情先瞒着迟晟,我会当面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