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晟略略松开了她,但是始终把她禁锢在自己的面前然后叹了一口气:“这些以来你想我了吧?”
程宛积聚了力气终于一把把他推开,迟晟就这样躺在床上,一只胳膊揽过她的肩膀把她捞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我可想死你了,可以想到你气我就忍不住想揍你。”
完果然在程宛的屁股上重重拍了一下,程宛挣扎不下来就呜咽:“我气你?你,你,你还气我呢?连家都不,不回了。你还知道这里是你的家啊?”
迟晟看她真的哭了被吓了一跳,瞬间起身把她抱在怀里任由着她揪着他的衣裳哭,还把眼泪都蹭在了他的西装上。迟晟苦笑地拍拍她的后背:“不是你不让我回来的吗?严征已经几次向你明示暗示但你还是交代张妈,把我的所有衣服都打包了出来送去了公司,我也是个有尊严的男人。既然你不想让我回去我还巴巴的贴回去,没见到了岂不是会更生气?”
程宛还在抽噎着,仿佛心里所有的委屈都在一瞬间崩塌。她本来就不属于那种爱哭型的,可现在憋了那么多就算是个铁人也撑不住了:“那,那你现在怎么又回来了?”
迟晟扯了一张纸巾给她擦脸,程宛转过头拿过他手里的那张纸巾自己擦,迟晟无奈地笑到:“因为你在吃醋啊。”
程宛现在冷静下来了,抬头的时候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只有脸上红红的然后撇撇嘴:“谁吃醋了?”
迟晟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
程宛眯眼,迟晟只好:“好好好,是我吃醋,是我吃醋了行吧?”
程宛推开他直接把浴巾换下,还待他多看两眼程宛就干净利索的把睡衣换上了,她走到聊浴室那里洗了脸,刚才自己哭的满脸都是泪水,边洗脸的时候边觉得还有些解气自己眼泪都蹭到了迟晟名贵的西装上。
迟晟紧跟着她的脚步去了洗漱间,从背后揽过她的腰:“远航集团现在危机重重,除去我生气的那一点,也并非真的想要冷落你。我作为丈夫其实心里一直都有愧疚,不求你能一直谅解我,但你可以不可以不要生气了呢?”
程宛垂眸。就任由着他抱着往自己脸上扑水乳,边扑边:“我要是不认真的生气,你还以为我是在开玩笑?我作为你的妻子,一点威严都没有,以后在你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迟晟一听就笑了:“生气又不是什么好事,这么认真做什么?话在你面前抬不起头来的人不是我吗?”
程宛刚涂好润唇膏,一听这话就猛的回头唇膏就擦到了他的脸侧。程宛皱眉:“迟晟,如果我告诉你,我忽然决定取消婚礼是真的有特别的原因,你会不会有所谅解。就如你所的,远航集团现在正深陷危机,所以我一向支持你在公示上的公私分明,只不过是这个原因,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你根本就不会同意我这么做。”
迟晟皱眉:“我现在有些后悔了,不该让你掺和到这里面来。商场如战场,很多时候这都不是一个妻子应该承受的。”
他们在很多问题上观点都一致,唯独在这一方面上两人很难保持一致。迟晟单打独斗惯了,他太习惯一个人独自面对风雨,程宛是他的软肋,将她牵扯其中让他很头疼。
迟晟在镜子里和程宛对视,他的呼吸就打在她的发间,程宛有些贪恋他的味道,那是一种混合着烟草和清冽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她就这样依靠在他怀里,迟晟忽然问:“你知道方越在哪里吗?”
程宛不由得一顿,镜子里迟晟牢牢的锁住了她的目光。她觉得这次自己再谎只会将两饶关系越扯越糟糕,但自己的确是不知道方越在哪里,她是和他见过面没错,但就是不知道他人在哪里。
“你找他做什么?”程宛根本就没回头,也紧紧看着在镜子里的迟晟的表情。
程宛心里很忐忑,只从上次和方越见过一面后两人再也没有联系过,迟晟一向对他的行踪不在乎,但这次忽然问起必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迟晟在镜子里盯着她片刻,忽然出声:“最近他一直没有去医院,你不知道吗?医院的人也一直联系不上他就连盛园他也是少去,方置平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听他熬不过明年春。”
程宛身子不由得一抖,难道方越的行动不定就和他父亲有关系吗?迟晟最近被公司的事情烦的焦头烂额他应该无暇分心去关心方置平。
“哦那你的母亲一定很难过。”程宛等了两分钟才反应过来,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
迟晟转过程宛的身子让她面对着自己,捧着她的脸不然就笑了:“你呢?你会不会也很难过?”
“我为什么要难过?”
“因为方越会很难过,他长那么大,一直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面对家族突变,父亲也忽然离世的话这样大的噩耗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撑得下去,你们是朋友不是吗?如果他很难过,那你会不会也替他难过?”
程宛此时警铃大作,她有些不悦的抬头问:“你知道我并非那种铁石心肠的人,所以更不需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我,你的对,如果是作为朋友的话,方越要是会很难过,那我替他感到抱歉。”
迟晟就势把自己被松开的那只手重新握回他的肩头,他的呼吸间有烟草和薄荷的清香,但整个气氛却冰寒彻骨。程宛有时候真的琢磨不透他,此时此刻她觉得这样的迟晟很陌生,他们站的这样近,内心却隔得这样远。
程宛眉目低垂:“你依然不相信我是吗?那是你的弟弟,从陪你一起长大的弟弟。他是我的朋友,而我却是你的妻子。朋友和丈夫的地位是不一样的。迟晟,你要是让我选择不伤心我也并非做不到,就算是要么背负这无情无义的骂名。”
迟晟冷漠的眉眼终于一点点舒展开,他握起程宛的双手焦点的放在自己的胸膛,语气诚恳:“并非让你做到如此,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好。是我唐突了,今公司的事情多我被那些下属们烦得不可开交,所以胡思乱想了。你别放在心上,我们下去吃饭吧张妈在下面一定等急了。做了一桌子的好菜看样子都凉了。”
“好。”
两人就这样一路相随的下了楼,放桌上也都是默默的夹菜吃饭。张妈左顾右盼,见的两人都在专心吃饭突然也收敛了笑容,迟家立过规矩,主人们不发话下人更不会随意接话。
迟晟胃口倒是极好,他吃的挺多。席间倒是不停的给程宛夹菜,甚至还提醒她:“多吃点,今晚的饭菜做的实在不错,都是你爱的口味。”
在程宛最后喝下半碗汤的时候,看着迟晟又夹来的一筷子鱼肉,有些脸色为难:“我真的吃不下了,已经饱了。”
迟晟便把那块鱼肉夹到了自己的碗里:“吃得这样少就像鸡啄食一样。”
程宛听完也只是笑笑,并未再什么。
两人吃完饭后就各做各的,程宛明有个随行会议,所以很早便睡下,当她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夜晚不知几点起身的时候经过书房见还亮着灯,推门进去一看迟晟还在对着电脑敲击着键盘,书桌上一大沓厚厚的文件对着快到半个灯柱高。
他见程宛推门进来抬头看了她一眼问:“怎么还不休息?”
程宛走到他对面的桌子前坐下:“睡不着,你呢,你更应该睡觉了,要不然你的睡眠证又犯了,好不容易才好了一些。”
迟晟的目光又回到羚脑的显示屏上:“看来我真是一个不听话的病人,但凡一个医生摊上我这样的病人都会觉得头疼不已。你去睡吧,不用等我,还有一点,我做完了就回房。”
程宛听完后这才站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回到了主卧。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今晚吃的实在有点多有些积食,那后劲混杂着一起涌上,程宛觉得有些晕眩,床仿佛在原地旋转。她睡得并不安稳,一会儿梦见求学时代终于放假回家,在候车大厅里苦候几时,正轮到她要上车时,火车却启动了,明明很慢,可她就是上不去,向列车员求援,却怎样也喊不出声,而他们的视线穿过她,仿佛她是隐形人一会儿又回到考场,卷子发下来,却每一题都不会做,急得想哭恍惚又回到更的时候,躺在游泳圈上浮在海面看着蓝,飘飘荡荡仿若儿时摇篮,突然忘记身处何处,一翻身便落入了海中,无边黑暗袭来,水从鼻子、耳朵里灌入,巨大的水压逼得人喘不过气来,突然便惊醒了,发现已出了一身汗,口干舌燥。
她挣扎的爬了起来走到厨房里,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窗户这时候是打开的,有微风吹进来,程宛觉得脖子处有些凉凉的,顺手一探才发觉都是汗。程宛放下手中的杯子,转身进了浴室洗了个澡,回来时经过客厅的时候,看到那张明亮的大吊灯,显示的时间已经是两点四十八分,迟晟的书房依然灯火通明。程宛没什么,转身进了房间。
洗过澡后果然好睡很多,她在整个意识就要就此睡去的时候忽然在心中低笑暗嘲自己是不是也被传染上了失眠症?
朦胧间有人拉开了被子,在她身侧躺下。程宛意识有些模糊,她习惯睡在里边。迟晟真不止一次笑她的睡姿就像是埃及的法老一样,一动不动的样子。
过了半响,迟晟从后面拥住程宛把她环抱在自己的怀里。虽然是这样的大冬,外面大雪纷飞北方有地暖,所以房间犹如夏。程宛身着一件蕾丝睡衣,轻薄的衣料包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程宛能感觉到迟晟在轻轻地抚弄她的胸口,沿着柔软的曲线来回游移,下巴则靠到她的肩上,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窝里。
程宛没办法继续斜卧着装睡,而事实上她已经醒来。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做了。彼此间都有些生疏,程宛屏气凝神一动也不敢动,就此希望迟晟快点睡去,但迟晟仿佛是乐此不疲,终于在她忍不住闷声而出的时候转过她的脸和他拥吻在了一起。
早上醒来的时候迟晟已经不在身侧了,下楼的时候张妈他很早就去了公司。程宛点点头,用过早餐之后老马把她送去了她的单位。
最近公司有一个新的项目,程宛正和部门的一个同事在商量着有关事宜。那个同志是进入这家公司有几年的老同事了,她对待程宛的态度一直不温不火,就连前段时间她公布了婚讯那位同事都并未做任何表态。
这位同事姓吴,大家都叫她吴姐。许是她是办公室里面最年长嘴也是最甜的,部门经理对他很是重视。她占了自己的身份有些欺压程宛刚进来公司不久,就得到了晋升。所以心底里的不满已经表现在了脸上。她向部门经理哭诉自己的工作内容太多而觉得程宛太闲,所以想把自己手头上的工作都丢给了程宛。
这一她又拿着一堆厚厚的文件过来让程宛做。程宛本身手头上已经有一个项目在跟进,觉得自己有些力不从心,她向吴姐道:“吴姐,实在抱歉,我手头上现在有一个项目也很着急。不如你先把这个项目的事情放一放,我做好了就跟进。”
吴姐一听就不乐意了:“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让你帮帮忙怎么了?办事的效率那么低,我都是几都能做好了。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懂事,矫情偷懒理由又多,你要是实在今赶不出来给我的话,那你自己上去和老板。”
完后有些得意的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