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三天晚上戌时,林孝贤和三卫的郑楷登门拜访。
石青桐亲自出来接待。
林孝贤已经把皇帝的意思传达给郑楷了,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反正石青桐做定了他的顶头上司。虽说是挂名,但也是直属上司。所以他托了林孝贤带他过来拜见。
郑楷生得眉清目秀,气质更近文人一些!不过身材却和林孝贤差不多较高大!脸容沉静,年约三十出头。
他和石青桐都没见过面,虽然早听说是个小姑娘,但真正见到本人是还是吓了一跳!这也太小了,瞧着不过到他心口的高度,瘦得跟难民似的,脸青白中带着黄,头发也枯黄。
随林孝贤一道和石青桐见礼,直起腰时,暗道:“这样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真这么厉害?”
三人入座,大家喝了一口茶。
石青桐笑眯眯地道:“师父,多谢你那天出手相救。不知道是那位兄弟发现我的?回头我好好谢谢他们。”
林孝贤微微一笑,说道:“既然都是兄弟,相助帮助是应该的。那里用什么多谢?还有以后别叫师父了,省得三卫的兄弟,以为自己多了一个顶头上司。”
石青桐摇头道:“这个不行!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师父你放心,我保证不给你惹祸。”
听得郑楷微笑起,心道:“大家都在传她脾气不好,连五皇子都敢诓了打上一拳。现在看来,不就是个小姑娘吗?”
林孝贤好笑地道:“你也知道我担心这个啊!”不再纠结这个问题,指了指郑楷道:“郑副将是原来霍大哥的得力干将,三卫的事务一直都是他打理。
陛下知道你没经验管理部下,一事不劳二主,以后三卫的事就由他全权打理。你有什么不懂的,只管跟郑副将打听。先好好学着!等以后你学好了,再分担些事务。”
石青桐站了起来,朝郑楷一抱拳,说道:“以后还请郑副将多多关照。我这初来乍到,连宫规都没记全,怕以后三卫的事还得您多操心!”
郑楷连忙站起来,抱拳道:“本就是属下分内的事,石将军如此客气,倒是跟属下生分了。将军但凡有不懂的,属下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话说得极为漂亮,不过早从林孝贤口中得知,石青桐应该会直接留在皇帝身边做贴身近卫,打理三卫将会完全由他做主。也就是说他官没升,不过撑了实权。纯属意外之喜!
他本来也没抱太大希望能当是中郎将,龙卫中郎将首要条件就是武功得是一卫之中最高的,他武功普通但精通庶务,这才给霍行提了上去。故而只盼着来个上峰脾气好一点的。
听到是让石青桐当他们的卫头时,其实整个三卫都是悲喜参半,悲的是居然让个小姑娘统率他们,喜的是这位新上峰很得陛下青眼。如此他们出头的机会就多一些。
等二人客套完了,林孝贤道:“你现在好好养养身子,我瞧着一又瘦了一圈,再瘦下去可就全是骨头了。”
石青桐哀怨地道:“我发现每次我才长一点肉,马上就要出点事让我瘦下来。我看我一直瘦着好了,这样省得来事。”
林孝贤差点呛茶,笑骂道:“顽皮!等你身体好一些,再见一见三卫的兄弟,另外以后三卫的事,就由你和郑楷打理,你们两人得多沟通。”
说着转头对一边的郑楷道:“郑副将,官场上的道道本将军最是清楚不过了。大家心照不宣,彼此行方便!旁的事也罢了,唯一样,咱们龙卫接的任务,但凡是重要的,不是事关陛下的安危,便者是陛下急需要办的。所以务必不能违抗石将军下达的命令。”
他们龙卫办的事情,很多是机密不能和下属说明白,军人的天职本来就是服从命令。倘若有人阳奉阴违,误了大事,到时候就是掉脑袋的事。所以林孝贤特意警告郑楷,以免到时候他也给牵连在内。
郑楷心中一凛!抱拳道:“自然不会,抗令者杀!事关兄弟们的身家性命,这一点,大家心里都很清楚的。”
林孝贤点了点头,对石青桐道:“你不谙世事,我既然担了你师父的名头,少得不提你一下,身体要是无大碍了。请兄弟们喝上一顿联系感情。尤其是我们几个同僚,得相互认识一下。别以后自家人打自家人都不晓得。”
石青桐悻悻地道:“我不认得他们,他们认得我啊!怎么可能打。”
郑楷微笑道:“林将军说得是,咱们龙卫的将军虽然都认得石姑娘,但我们八卫底下的兄弟,很多都是只闻将军大名,未曾一睹将军您的风采,还是要见一见的。”
石青桐大惊!“八卫的兄弟都要请喝上一杯?这一人一两银子酒钱的话,我、我……”
林孝贤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我说的是我们当头儿的,可没叫你请八千人喝酒。你真请别的兄弟还以为你要抢人呢!不过你银子多的话,我倒无所谓。”
郑楷也不禁好笑,心中大大松一口气!这样的将军好,啥都不懂,就不会事事挑剔!
临走时,石青桐还是肉痛地拿出一千两银子给郑楷,说道:“那啥,我自己不懂怎么个请法。银子交给郑副将你,你帮我拿主意。到时候,我去走个过场。”
郑楷看了林孝贤一眼,见他点头,便收了下来,抱拳笑道:“那属下代兄弟们多谢将军的酒水了。”
石青桐其实除了后背的结的痂,不时掉下几块会发痒外并无不适。想着明日楚风后日休沐,明日申时中就回来。便托林孝贤明日代请几位中郎将及其得力部下,到酒楼一聚用个晚膳,混个脸熟。
林孝贤答应下来,和郑楷告辞了回去。
把二人送出大门,石青桐捂着心口回房。把宝珠吓了一跳,问道:“姑娘不舒服?”
石青桐咬牙切齿道:“岂止不舒服,这心头肉都给挖了一大块。才上任还没领俸禄就破财一千余了。”
几个丫头愕然!随后吃吃笑起来。陛下前后赏的银子没有三万也有两万余了。姑娘这也太小气了点!不过对她们却很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