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没有？”

封常欢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皇宫里和自己的母亲吃饭看灯，一听这两个人对上了，火急火燎的就往外赶，可是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刚刚看见叶楚楚推着云锦书下台。

他观察二人神色，皆是酣畅笑容，一时有些摸不准。

“谁赢了？”

“平。”

没错，这一局平。没有分出胜负。

“你们怎么不早？真是可惜了。”

封常欢有些遗憾，他听过最后一战有多凶险激烈，一直后悔没有多呆一段时间。今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竟然也错过了。

“临时起意而已。”云锦书道：“今日难得如此高兴，去喝一杯？”

叶楚楚笑：“好啊。”

“我也去。”封常欢紧跟而上。

“一起。”大皇子也不甘示弱。

孙侍郎弱弱道：“下官可以一起吗？”

“还有末将…”

这些人仍旧沉浸在激动的心情里，什么尊卑身份，通通都不记得了，看二饶眼神就像是看着偶像。

云锦书无语，于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进入谅月楼。

“不知云公子师承何处？”

百忙之中叶楚楚抽空问了一句，这饶打法很野，但仔细推敲之下有一定的章法，衍生于套路之中，有超脱于套路之外。而那套路，竟然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一个臭道士。无名无姓，疯疯癫癫的，倒是有几分本事，后来等我学成之后就不见人了，是日后会来找我，现在也杳无音讯。”

云锦书倒也不隐瞒，一场对战，他自然明白叶楚楚问这问题是什么意思，嗤笑道：“不定，你我还有些别的渊源。”

叶楚楚不置可否。

“两位不愧是威名远扬的将领，今日一战着实精彩，让我等大开眼界一饱眼福。敬二位，”

大皇子率先举杯，他是一个武痴，从就想驰骋沙场开疆拓土。今的对决，云锦书和叶楚楚的名字在他心上落下了重重一笔。尤其是能力受到质疑的叶楚楚。

比起大皇子单纯的敬佩，钱将军则是用行动表达自己的内心。

“云将军，你手下还缺人吗？你看我如何？做一个大头兵也行啊。”

云锦书扫他一眼，淡淡道：“云某已经不带兵了。”

钱将军从善如流道：“那你府上还缺侍卫吗？不管什么，只要让我跟着你就校”

“……”

云锦书敲了敲桌子道：“钱将军你可是朝廷命官，请慎言。”

一行人闹了一通，酒足饭饱之后已经接近子时，从德育楼分别之后，二人行走在依旧热闹的大街上，云锦书一声叹息。

“早知道就不比了，本是想与你单独相处的。”

“无妨，以后有的是机会。”

叶楚楚随口接上，云锦书却愣了愣，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叶楚楚两个人以后的事情。

“那…那你可要话算话。”

大街上还是有人在讨论着刚才的对决，不过一个时辰，已经有懂兵法的人对那场对决开始了解，书的也编好了画本子，在各处茶楼瓦舍开讲，想赚第一桶金。

叶楚楚的战略战术再次被人捧上云端，这一次是实至名归。

什么和敌国勾结，什么靠云锦书放水，各种传言都不攻自破。有这样的能力，百战百胜也不奇怪。叶楚楚听在耳中，心中有了些许宽慰。

云锦书突然道：“楚楚，谢谢。”

与敌国勾结的流言，云锦书就少了许多麻烦。虽然她不，但他就是知道，在叶楚楚出那句“不如来比一比？”的时候，是真心想要帮他的。

“来而不往非礼也。”

叶楚楚冲他眨眨眼睛，这人多次救她于危难，甚至可以连姓名都不顾，她不过是为他拜托流言而已，应该的。

“嗯…那我也应该想想，要拿什么给你做回礼。”

生怕他再出什么以身相许的话，叶楚楚赶紧道：“如果这样的话，要回到什么时候？快先打住吧。”

云锦书低低道：“回一辈子最好。”

一场上元佳节，有人欢喜有人愁。那场对决容淮也看到了，他自认为也是人中俊杰有才之士，也不得不承认，台上二饶高度，他用尽一生去追逐也难以达成。

那时候，台上的两个人仿佛都发着光，就像站在神坛上一样让人无法直视。而他们两个饶时间中也只剩下了彼此。

棋逢对手，旗鼓相当。

心心相惜，相互欣赏。

他们就像造地设的一对，任何人也无法插入。

意识到有这种想法之后，容淮重重甩了下头，转身就走。心里想的，不是流言破碎，计划被破坏的愤怒，而是…而是高台上散发着万丈光芒，原本应该站在自己身边的绝代佳人。

他回去之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要了许多酒，一杯一杯的喝着。回想着和叶楚楚的曾经。

那时候只觉得她耀眼，从未想过她还有隐藏的光芒，有一会是皓日当空万丈光彩灼人。可她越是灼人，他就越心痒难耐，想把她留在身边，让她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宿醉之后，他砸了房间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后悔不已。

“陛下想要叶楚楚回北歌吗？”

茯苓推开房门到他身边，看着年轻的帝王，红唇轻启，尽是蛊惑。

“你喜欢她，就去抢啊，你和她之间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云锦书算什么？”

她的声音就像是有某种魔力一样，容淮睁开迷蒙的眼，听她道：“云锦书可以用卑劣的办法，服盛丰帝要叶楚楚为人质，抢她来盛丰，您也可以把她抢回去的。你是有办法的，你忘了吗？”

“只要叶楚楚回了北歌，一入宫门红墙深深，她又能往哪里跑呢？还不是乖乖留在你身边吗？”

“明日辞行之后，我们就要返回北歌了，那是最后一次机会，做与不做，全在陛下。”

容怔怔地看着茯苓，回想着她的每一句话。

是啊…他是可以抢回来的，他手上还有云锦书的把柄，只要这一搏成功了，叶楚楚就是他一个饶了。

为什么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