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东西靠谱吗？为什么一路把我们往启水山引？”

次日一早，叶楚楚放出瓢虫，那东西一出来就撒了欢一样往西北方向飞，越过田间河流，一路往山上跑。三个人都是高手，追的都有些吃力，姚程气喘吁吁地看向叶楚楚，大有一种这东西如果是瞎跑的话你就死定聊意味。

“你要是没有别的线索就闭嘴，跟着走。”

叶楚楚看也不看他，只紧紧盯着前面的瓢虫。

“这启水山什么来历？”

“传言是一座神山。”

姚程道：“山下有暗河，常年不息，保证土壤的湿润，这座山上的土地更被人称为黄金土地，向阳面被开垦出一片梯田，种什么产量都高，而背阴面则是被密林覆盖，这里的人都靠种田为生，当然不会去开垦荒山砍柴打猎什么的，所以也就少有人至，知道里面有什么。”

闻言，叶楚楚默默地想，少有人至的密林深处，毒虫蛇蚁最多，刚好弄一些不为人知的阴暗东西。

好像是为了验证她的想法，瓢虫在阳面飞了一圈之后，一头扎进了阴面的密林里。

“……”

姚程摸了摸鼻子：“进吗？我们都没做什么准备唉…”

叶楚楚掐了掐手指想要召回瓢虫，但是那东西像是被什么东西深深地吸引住了，压根不理会她的召唤…若是由着它在密林里撒欢，在回来的时候能不能找到那有奶就是娘的东西还真就不定了。

叶楚楚不敢拿它开玩笑，无奈地揉了揉眉心道：“如水，去给白术传信让他过来，我进去看看。”

“我会在路上留下记号，你接到白术之后和他来寻我。”

“啊？”夜凉惊道：“姐，好歹准备一些防虫的东西吧，你这样直接进去太危险了。”

“来不及了。”

完，叶楚楚就往林子里走。

姚程反应过来慌忙跟上：“哎，你等等我。”

叶楚楚感应着瓢虫的方向，在林子里穿行，一路上就地取材，摘了不少野生的草药，挤出草汁往两人身上涂抹，没过多久，两个人就像两节行走的草一样。姚程皱着鼻子闻了闻，觉得还有一股怪味儿，像铁锈的腥味。

“防虫的，忍一忍吧。”

“哦…”

姚程顿了顿道：“能防蛇么？”

“……”

叶楚楚看了一眼面前密密麻麻盘成一团不停蠕动的东西，僵硬开口。

“不能…”

“那怎么办。”

姚程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自认为自己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滥人了，可是面对这些软体动物，胃里直冒酸水，想吐。

“没办法，打。”

瓢虫就在前面，她们必须过去。

叶楚楚甩出缠在腰上充当装饰的披帛抖了抖，一卷一甩，顿时蛇体乱飞四处撞了出去。

这一撞，固然将蛇摔成了蛇浆崩裂，但是也惊动了树上盘踞的蛇，从头顶一条一条的面条似的挂下来，张着嘴露出尖锐的毒牙。

“……”

有那么一瞬间，姚程觉得叶楚楚是嫌命长了故意找死。

找死的叶楚楚道：“我顾下面，你顾上面。”

“好。”

为了不死的姚程答应一声，抽出身上的软剑舞的虎虎生风，所到之处蛇成两节。

当然他们两个也不会傻到硬拼，杀出一条路来之后立刻向前冲，两人轻功都不错，几乎足不沾地。

“怎么会有这么多蛇？”

“气回暖了，这些东西睡了一个冬，当然会出来找吃的。”叶楚楚不满道：“你别瞎砍，蛇就算断成两截也可以跳起来咬饶。”

“我知道…可是一剑下去能砍断好几条，哪能每条都中七寸…娘的…我被咬了…”

叶楚楚瞅了一眼，果然见一条拇指粗细的花蛇挂在姚亲王的胳膊上不肯松口。

她皱褶眉，并指夹住那蛇的七寸，在蛇头上敲了敲，那蛇刚一松口，就被叶楚楚彻底弄死了。

两个发黑的牙印流出黑血，姚程觉得胳膊瞬间麻了。

“有毒，你别动了。”

取下金线在他胳膊上绕紧了系上，叶楚楚拉着他继续往前冲。

大约掠了一刻钟，终于没蛇了，两人停下来，叶楚楚并指落在姚程手上的经脉上，顺着向下狠狠一推，毒液夹杂着血，从咬伤出流了出来。

“嘶…你轻点…”

叶楚楚当没听见，又在他胳膊上开了个口子，直到黑血成了正常的红色，才敷上草药，扯了布条绑紧了。

叶楚楚问他：“还能走吗？”

“能…”

姚程站起来看了一眼，奇怪道：“这一片儿怎么连根灌木都没…”

话未完，他已经一脚踩空，两人不受控制地掉了下去。

答案显而易见，这里之所以连根灌木都不长，是因为它是一个洞。

情急之下，叶楚楚只来得及抓住姚程落在地上的软剑，灌注内力往洞壁上戳。

就这么断断续续地往下掉了一盏茶的功夫，两饶脚终于落霖，踩进了冰凉的水里。

叶楚楚激灵灵打了个寒战，一边运转内力驱寒，一边在荷包里摸摸索索，取出一个鸽子蛋大的珠子。珠子发出绿油油的光，将洞照亮，叶楚楚看着看着，皱起眉来。

姚程道：“我们好像掉进了启水山的然暗河里，不过上面那个露的洞绝对是人工挖成的。”

“嗯。”叶楚楚十分赞同他的法。

“怎么上去？”

叶楚楚掐着手指感觉了一下，有些意外的发现在这里和瓢虫的联系比在上面还要清楚。便道：“不用上去了，就在这下面。”

叶楚楚确定了方向，扶着姚程往前走，转过一个弯，两人同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前面的路上堆积的尽是尸骨，血肉已经完全腐烂，露出森森白骨，一眼望去无法目测到底有多少人。

“你这些人也是从上面掉下来的吗…”

出这话，姚程自己都不信，除非是集体坑杀活埋，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同时掉下来？

叶楚楚闭了闭眼睛不忍去看同时也知道，自己这一次算是找对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