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失控方向!”

“就是……”

“得了，”夜焱匆匆走下主阶，神情严肃，身后玄色长袍纷飞。“我自己去看看。”

——

“我再给你烤点花甲？”

“行行行。”范顺发蹲在一旁连连点头。

郊外的山坡上，支着小烤炉，钟小圆拿着小蒲扇起劲儿的扇着火，旁边的餐布上摆满了腌好的牛肉、羊肉、花甲和大虾，还有一些白酒。

“大哥，这可是我用咱们东北腌制烤肉的方法调得味儿，洋葱，啤酒，香料……这烤肉味儿绝对正宗!”一双杏眼满是灵气，钟小圆态度亲和大气。“范大哥，你今天可劲儿吃……闻啊。”

“谢谢大妹子了。”

范顺发把辫子撩到后面，凑上去闻着烤肉。“你别说，这么多年了，好久没吃到咱们奉天……哦不，按妹子你的话说，现在叫沈阳了，咱沈阳的烤肉了。”

“咳，这也就前几年改的，大哥你觉得怎么说着得劲儿就叫什么。”

不知不觉也一口大碴子味儿了，钟小圆笑得亲切，十四岁就离开沈阳，一直到十九岁才定居在上海，碰上范大哥这个鬼，也算他乡遇故知了。

“妹子，这肉都快糊了，你快吃吧!”范顺发指着一块肉，连忙说道。“我都闻过了。”

“好嘞好嘞。”

钟小圆连忙夹起那块肉，眨眨眼睛，和范顺发说笑着。“大哥，你说这块肉被你们鬼闻完了以后，会不会我吃了它，也不长胖啊？”

“那可不一定。”范顺发笑笑，眉眼垂着。“诶对了，大妹子，你快跟我讲讲，民国后咱们老家那嘎达咋样了？我死了以后可哪儿飘着，没飘多久就又被抓到……啊，”

范顺发眼睛一骨碌，连忙改口，“反正我都想咱们老家了。”

“哦，民国建了以后，咱们那儿啊，包括全国都不让留大哥你那种辫子了。”

“是么？!”

范顺发看着正在翻着烤肉的钟小圆，“我说我今天都没看见街上有人留辫子了，当时我还没敢问。”

不知道范顺发说的是夜焱和速影他们，钟小圆笑笑。“大哥，你能问么？你要是问了，那些人得和我一样，被吓得半死。”

“哈哈哈……也是……”

……

“这……”夜焱看着远处山坡上烤肉吃着的钟小圆和范顺发，一脸不可思议。“这是什么玩意儿？”

一旁的速影低下头去，有些为难。

“其实刚开始，一切还挺顺利的，可是后来……”

…

上海的夏天炎热，一晚上开着窗户，早晨清新的空气透进来，白色雪纱质地的窗帘随风荡着，阳光投射进屋子，伴着鸟儿的叽喳叫声，躺在床上的钟小圆睁了睁眼睛，看着墙上的钟。

“八点多了啊？”

嘟囔着，钟小圆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一条大腿跨着被子。

“真是劳碌命，好不容易休个周末，每次醒得都这么早。”

又眯了几分钟，睡意全无，钟小圆嘟嘟囔囔，“睡不着就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