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小圆看向夜焱，装作长辈的样子语重心长，“师父教你这些也差不多了，今天是你第一次独自去拍明星，加油啊。”

“哼，”夜焱白了钟小圆一眼，冷冷一笑，“那你今天打扮成这样，跟个男生似的，是要去拍谁啊？”

“这个，”钟小圆把手里的报纸展给夜焱看，“我也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叫冯绍禹的贵公子。虽不是明星，但听说两个月前谈了个电影界的小花旦林可儿。咱们的行业标杆《黄埔日报》，上个月就因为连载了有关他的情史野闻，出刊量暴涨。这不，老白就让我也盯一盯，瞎写写，骗骗读者，弄个连载什么的。”

“这小伙子长得还挺好，”看了眼照片上西装革履、帅气英朗的冯绍禹，夜焱随意点点头，“就是和我比差点。”

“切，”白了眼夜焱，钟小圆拿回报纸，看了眼。“这长相是不错，听老白说，他也听说过这个冯绍禹，身边不乏演员名媛围着。但一看就是个花花公子，早上我看到照片的时候，还觉得越看他越眼熟呢，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怎么可能会看他眼熟？”夜焱笑笑，上辈子一个仙女怎么会眼熟轮回的凡人。

钟小圆笑笑，笑容俏皮狡黠，把报纸放回挎包里。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这人上辈子还欠我的钱呢。”

——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倚在城隍庙大酒店前的柱子旁，只得半边阴凉，钟小圆抬头瞅了眼七月的似火骄阳，无奈抱怨了一句。大中午的，天气格外燥热，钟小圆只觉得满额头都是汗，身后也都是浅浅的薄汗。因为怕被发现，又不敢拿下藏着照相机的帽子，钟小圆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吃着刚买来的薄荷糕。

“唉，这薄荷糕躲在家里吃，还挺清凉的，在这样的天里吃，一点也不解暑。”

透过橱窗，钟小圆盯了眼酒店里坐在窗边的冯绍禹，一身笔挺的浅灰格子西装，黑色亮漆皮鞋，长相比照片上还气宇轩昂些，肤色白皙，身材欣长，星目高鼻，薄唇一抹，连轮廓也是明朗，气质风流倜傥。

“啧啧啧，”钟小圆拿起手中的报纸。“还真是有钱公子哥儿，能让女明星们都上杆子倒贴。”

看着报纸上有关冯绍禹的报道。“要不老白让我来盯他，上海滩龙头船舶公司富三代，沪中名媛的梦中情人。”

叹了口气，谁说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钟小圆把最后一块薄荷糕塞进嘴里，大大咧咧地拍拍嘴角蘸到的糖粉，把手中的报纸卷巴卷巴放在了挎包里。

“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福报，这辈子含着金钥匙出生在这种家庭。”

今天又是男装的一天，正了正帽子，钟小圆走进大饭店。

——

“请问先生您要点些什么？”

侍应生身形瘦削，恭敬地问钟小圆道。

面子是什么？钟小圆受了那么多年穷，从来不在乎那些不实际的。

“你们这最便宜的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