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蝶舞疏忽大意,才叫那苏辰和顾漓逃走。下次属下必定小心将那二人捉拿,不留后患。”
“下次?上次你便跟我说,苏辰已经身受重伤跌入山崖中,绝无身还的可能吗?怎么如今他竟生龙活虎的跑到这临水县调查我,还支身一人跑到我这地牢中劫走了人。”
“属下有罪自当领罚。”
“蝶舞你在我手下办事已有两年,我是什么脾气你应该清楚。”夜炎走到了蝶舞的跟前,丢下一把款式精巧的银色匕首。
蝶舞初入王府的时候便知这位皇子性子冷血,脾性残暴,对属下要求极为严苛,若办事不利便自行用他丢下的匕首断一只指头,若还是不行就断其一臂,再不利便可自行了断。
之前夜炎怜她长得像那萧墨云萧小姐就让她避了此法,未尝断指之痛。
如今他还是决定这般对她,蝶舞有些难受却还是不拾起夜炎脚下的匕首正欲断指,却被夜炎喊住。
“慢。”夜炎说罢便踢开了蝶舞手中的匕首,用手挑起她的下巴说:“看着你这张脸,我终究还是有些不忍。”蝶舞闭上了眼睛想着夜炎还是把她当了萧墨云的替身。
夜炎说完便俯身吻上了蝶舞的嘴,蝶舞看着夜炎,他的脸因喝酒而有些发红,气息里也全是酒味。吻完之后夜炎便将蝶舞抱向房间的床上,蝶舞的衣带被轻轻的解开,脚踝上用红线绑的铃铛被摇得叮当作响。
夜深时蝶舞看向此时已经熟睡的夜炎,忽的在想第一次遇见夜炎的样子。
那时的蝶舞还是一只还未化成人形的紫黑色蝴蝶,有一日苏炎在御花园的凉亭休息时被一宫女因捕捉蝴蝶而惊醒了苏炎,被吵醒的苏炎便将那位扑蝴蝶的宫女罚去仗责三十大板。
当时蝶舞便在想这少年,小小年纪便如此心狠,不过却因此救了她一命。苏炎看了一下这扑蝴蝶网中的蝶舞说:“这便是那宫婢抓的蝴蝶。”
“是的,殿下。”旁边的小太监回答道。
当时蝶舞心想,这皇子因为一宫女吵他休息便让她着如此刑法,不知道会如何处置她这之小小的蝴蝶,正抱着必死之心时,苏炎竟将她放了。
此时岁月静好,他用他葱白的手指拨了拨这白网,笑着看这网中的蝴蝶到:“这蝴蝶到是生得好看,将她囚在这网中是有些可惜。”
不知怎么的蝶舞竟对这笑着救他的少年莫名产生了好感。
便日日飞在他身边,苏炎有时瞧见他飞在他身边却也不恼。
在苏炎的身边飞久了,她也估摸了苏炎的些许脾性,以及他心心念念的萧墨云。
蝶舞想,既然苏炎心悦萧墨云她便就此放手,可没想到这萧墨云却不喜苏炎而喜欢那处处与苏炎作对的苏辰。
许是不死心,有或许想要报答苏炎,蝶舞便用她修行全部的妖力来幻化成萧墨云的模样,跑来投靠他,助他夺得这心心念念的皇位。
蝶舞用手轻轻扶上了,夜炎的额头,轻轻的叹息,说道:“不知我此番做法是否正确呢?”
第二日清晨,苏辰被清晨的晨光所照醒,看着身边正睡得熟的阿漓笑了笑:“你倒是睡得挺熟。”
苏辰用手理了理阿漓头上的发丝,阿漓被这微微的动作所惊动了,微微的睁开眼看此时正在看着他的苏辰。
“苏辰?”因才睡醒阿漓的头脑还没反应过来只得糯糯的叫他的名字。
“阿漓,你还是像以前一般叫我夜辰便好。”
“嗯,夜辰。”阿漓低声喊道。
苏辰听见摸了摸阿漓的脑袋。“走吧,我们回临水县。”
“那你不怕夜炎的追杀吗?”
“你怕吗?”
阿漓楞了一下,夜炎要追杀的是苏辰,又不是阿漓,她怕什么。要怕也是怕现在法力低微不便保护他罢了。
“怕到时候不怕,我修仙之人是要比那些凡人强些。”阿漓自信的说道。
“那到时候也请阿漓,保护一下我这个身受重伤的凡人。”苏辰认真的说。
虽然道理是这个理,但是从苏辰的口中说出反倒变了些味,自古以来都是英雄救美比较为人称颂,现在的感觉像是苏辰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人死皮赖脸的贴着阿漓,求她这个英雄保护一般。
“额…那好吧。”阿漓勉勉强强的答应了。
在准备出发时阿漓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问:“夜辰,你明知那夜炎的府上危险万分,为何还要支身一人前来救我,不多带些人。”
“多带些人不仅救不了你反而会打草惊蛇。我那弟弟性情难测,万一不高兴将你杀了怎么办?”
苏辰说完转念又一想,又接着说:“不过我不知道我找的姑娘,竟这么能干还会施些法术,想来那些人可能也伤不到你什么,是吧,阿漓。”
阿漓轻咳了一声道:“过奖了,必要的时候还是要保护一下的。”在仙界时,阿漓便知道凡是要留有余地,话不能说得太满。若是以后她那为她自豪的仙法突然消失了,她可怎么办?凡间的人心这般险恶,以她的智计,确实不及。
听阿漓这般说夜辰突然笑道:“以后做了太子妃,定不会要你这般涉险。”
“太子妃?”阿漓疑惑的问他。
夜辰不答朝洞外走去,阿漓拉着他继续问道:“你说我要做太子妃?”可夜辰还是不回,阿漓见他这般不作答,之后不再追问。
阿漓细细思考没想到夜辰居然打算让她做太子妃。果然女子还是不能生得太美,要不然你不知他是欢喜你的容貌,还是品性。
苏辰果然是个色欲熏心的太子,为讨姑娘欢心竟这般不管不顾。
她若真的因容貌做了苏辰的太子妃,不知以后这苏辰又会因容貌娶多少妃子,想到以后要与这么多女子宫斗阿漓便摇头叹息。
阿漓与夜辰回到了临水县的夜,琴儿与贺磊听闻,连忙问寻来到了正堂。
“小姐,公子,你们终于回来了,可急死奴婢了。”琴儿见到阿漓与夜辰连忙跑过来说道。
“我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
“嗯,是。”琴儿听见有些激动的差点落下了眼泪。
“公子,属下才寻到这夜府,你怎会受这么严重的伤?”贺磊也是才从外面赶到便看间夜辰受了这么重的伤。
“无妨。贺磊,这位是顾漓顾姑娘。”夜辰对贺磊说道。
“顾姑娘,之前我们好像在洛阳城见过。”贺磊朝着作揖阿漓说道。心中想着之前在洛阳城见到这位顾姑娘的时候便觉得有些古怪,如今太子竟为了救她支身冒险。定是个太子十分在意的女子。
“嗯,是的贺侍卫。”阿漓朝着贺磊笑道。
“琴儿,你带你家小姐去房间梳洗休息一番。”
“是,公子。”琴儿听见便朝着夜辰应和道。
阿漓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脏兮兮和被扯破的衣裙,确实有些狼狈,便跟着琴儿回到了房间。
夜辰见阿漓回了房间,突然夜辰有些弯下了身子。
贺磊瞧见了夜辰的不适急忙说道:“公子。”“贺磊你打盆水去我房间,帮我重新上药。”夜辰心想她这太子妃确实不太会上药包扎。
“是,公子。”
在夜辰的房间内,贺磊便帮夜辰上药边说:“殿下,这顾漓顾姑娘……”
“她如何?”夜辰问道。
“这顾姑娘家室背景,来历我们均不知。还是要防一防。”贺磊小心的提醒夜辰。
“你认为要防一下她。”
“是,属下认为,这姑娘行事作风不像寻常家室的女子,甚为蹊跷。况且殿下身份特殊,身边之人定要一查再查。”贺磊诚恳的分析道。
“可我已经将我的身世背景,以及来这临水县的原因告诉她了。那要如何防?”夜辰装作困扰的模样看着贺磊。
“殿下,你怎么……”贺磊听见后叹息的说,他怎么能将这么隐蔽的事随便告诉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
贺磊从小便侍候着太子对他的性格秉性十分了解,并不是一遇美色就什么都不顾的人,他冷静、沉着、睿智。
要不然怎么会在三皇子与皇后的迫害下一直稳坐太子之位。
他做事想来都是深思熟虑的,怎么今日会做如此荒唐的事。
“贺磊,你觉得这顾姑娘如何?”
“顾姑娘初见时便是一副出水芙蓉的模样,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属下并未与顾姑娘有过多交流,不知品性如何。只觉她确有倾国之貌。”
听贺磊这般形容夜辰笑道:“那你说,这顾姑娘做太子妃如何?”
贺磊听夜辰这般说突然被惊到了,他不在的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太子像变了个人似的急急说:“殿下,顾姑娘家室来历并不清楚,何况历来每朝太子立太子妃必定是要家室显赫的官宦小姐或是其他国家前来和亲的公主才行。顾姑娘确实不大合适,殿下三思啊!”
夜辰扶着下巴细细沉思道:“这事确实要好好筹划才行。”
“殿下!”
“贺磊你平日里一向冷静沉着,遇事处变不惊,怎么今日这般沉不住气。”
贺磊心中汗颜,沉不住气的是太子殿下你啊,那顾姑娘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看来平日里太子殿下冷静自持,不为美色所惑,完全是因为那美色还不够美。
“是,是属下冒昧了。”贺磊只得这样回答。
“算了,下去吧,再呆在这,估计又要劝我冷静自持,拿些历代昏君因美貌误国的例子来劝诫我。”
“是。”贺磊听见只得下去,心中想着若是这顾姑娘只是寻常草民之女怕也好,只怕她是敌国或是皇后派来迷惑太子的女子该如何是好。
以前太子不近女色,就连那气质,仪态,家室极好,如此痴心于他的墨云小姐和那一年前从乡野救他的那位君婉姑娘,都未见他如此上心。
他甚至还在怀疑太子是否不喜女子,没想到今日遇见这顾姑娘,才想出短短几日便对她像丢了魂一般,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