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玉跪着跑到阿漓的床前哭喊道,早前娘娘就发现这要接生的稳婆不太对劲。曾属意过贺将军让他通传一下给皇上,换一换稳婆,可贺将军也只是表面上的应和。
实际上也根本没换,刚才娘娘阵痛她一时手忙脚乱,也顾不上什么就叫了娘娘曾经怀疑过的稳婆。
没想到,竟真是出自贤妃之手。
碧玉又气又恼,拿起床边的剪刀刺向稳婆,想为阿漓报仇。
谁知那稳婆轻轻的接过那把剪刀朝着碧玉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丫鬟,年纪不大,胆子倒还挺大的。在宫中,行刺是何种罪名。”
“那在宫中迫害皇子和娘娘又是何种罪名。”
“你可不要张嘴乱说,是这位娘娘身体不好导致的大出血,怨不得别人。哎,别说了,真晦气,遇到个疯丫头,和这珠粹宫住着的人一样有病。”那稳婆说罢便打算推门离开。
“谁允许你可以走了?”一身清冷之声像是从远方传来。
那稳婆环顾四周发现没人觉得奇怪:“真是撞了邪了。”正打算再次推门而走时,房间的门却被牢牢锁住了。
稳婆突然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回头看过去,只见那被鲜血染红了大半件衣服的妃子突然坐起身来。
脸色不像刚刚那般惨白,没有气息。现在反倒气色均匀,脸上多增添了几分神采。
阿漓感觉自己快要临盆之时,已经疼痛到了极点,浑身上下抽不出一丝力气。
她的脑中疯狂的闪过与苏辰相知,相识,相爱,相离的瞬间。
如同走马灯一样在她的脑子里过了一圈。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要告别这个世间一般。
也是就在觉得自己已经快死了的时候,突然周身的仙泽从身体里面释放了出来,她的力气神思瞬间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一股强大的仙泽将她全身笼罩了起来,竟比她之前仙力还要强些。
她才想起来,她不是身处后宫整日怨怼,不得怜爱的被废弃了的皇后,她是顾漓!是陌辰上神手下唯一大弟子,顾漓上仙!
说来讽刺压抑住她周身灵气的竟是他腹中的胎儿,可惜他竟然就这般死了,原来这竟真的是她的劫。
“娘娘?你……”一旁的碧玉看着坐起来的阿漓,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鬼,鬼啊…”那稳婆被吓得不清的看向她。
阿漓看着稳婆和碧玉邪魅的歪头笑了笑道:“果然我这身装扮还是太惊悚了些。”说罢用手施了个仙法换了一身粉衣白裙的装扮。
“娘娘,你这……”碧玉依旧觉得不可思议。
“就当我是个下凡历劫的仙人吧。”说罢阿漓便走上前去看向那个抱着死胎的稳婆。
那稳婆吓得将手中的襁褓扔了出来口中喃喃道:“仙子,不是我害的,不是我害的,你这胎儿注定活不了的,仙子饶命,仙子饶命啊。”
“你是贤妃派过来的吗?派过来杀我和我孩子的吗?”
“不是……是,是,是。奴婢是贤妃娘娘派过来的,但是你这孩子是真的活不了的,娘娘你的命太好了他承不起,即使不是奴婢换其他的稳婆,也是活不了的。仙子饶命,仙子饶命啊。”
阿漓垂下了眼皮,觉得这稳婆此言非虚,这是陌辰转世之人与仙子生的孩子,说活不了也说得过去。
可是她还是恨,本来这里的一切她都可以如看客一般细细品味别人的人生,可是如今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她却怎么也忍不下去。
想着阿漓就施了法术,那妇人便晕了过去。
碧玉歪头看了一眼又急急的埋下头去低声说道:“娘娘,不,仙子你这是将她怎么了?”
“她的神思已经被我打乱,如今已经是个疯子了。”阿漓淡淡的说道。
随后坐在了椅子上喝了一口水说道:“我临产这么久了,可曾有听过苏辰来过。”
“皇上,恐是有国事操心,才姗姗来迟的。”
阿漓轻笑了一下:“国事?”
“碧玉,你以后同我说话不用这般客客气气,我已经不是大明国的皇后了?”
“是,娘娘。”
“罢了,如今我心中还有郁结和愤懑在身。不行,我得先去她那一趟才行。”说罢阿漓便如空气般消失在了碧玉的眼前。
碧玉使劲的揉了揉眼睛,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般,她早就知她家娘娘美得同仙子一般,没想到还真的是仙子。
碧玉抬起头看着珠粹宫院子,突然发现那还只是花苞的梨花竟突然竞相想开放了,还绽放得如此繁盛茂密,碧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看着满院开放的梨花如同白雪一般纷纷开放,让人啧啧称奇。
夜晚,贤妃坐在凳子上揉了揉她的太阳穴,说道:“不是听闻珠粹宫的那位娘娘临盆了吗?怎么这皇上还不过去瞧上一瞧呢?”
“娘娘,珠粹宫那位有什么好瞧的呀。不过是一个废掉的皇后,是死是活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雀惜在一旁说道。
“那稳婆到珠粹宫宫中了吗?娘娘您放宽心,那稳婆可是把好手。”
“那便好,雀惜你去将我那件黄色的宫衣拿来,我要梳洗打扮和皇上一去看看那贱人死没死。”
“好,未来的皇后娘娘。”雀惜嘴甜的说上话后,就跑去命人找衣服去了。
贤妃坐在那个有些破碎的西洋镜面前,插着珠粹。
“都怪那个死丫鬟将我的西洋镜打碎了,她被烧死也算活该,替她主子挡了一命,今日还不是要死。”
“你说谁活该?”一声空灵的声音传过贤妃的耳边。
“是谁?”贤妃回身一看发现之前站她身后的丫鬟们都倒在了地下,屋子里的烛火也变得昏暗不明。
“来人啊!来人啊!有刺客!”贤妃刚打算出门就见,屋子内的门,窗都突然自己关闭了。
“是谁?是谁?”贤妃显然有些慌了,努力的拍打着门窗,企图叫外面的人。
“妹妹是在问我吗?”突然间阿漓从空中出现落在了她房间的桌子上,歪着头看着她。
“你不是死了吗?鬼,鬼啊。”
“我以为狠辣如贤妃这样的人是不相信有鬼神之说的。因为从来都不会担心会遭天谴一说。”
“你到底是谁?我要出去,我要出去,你这个妖妇,妖妇!雀惜,雀惜!”
“别叫了,她早就被我打晕了丢在外面了,你以为我会放过她吗?你们主仆二人一个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