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芸书。她一走出大门，便注意到一个小女孩背对着门口坐着。她大概十三四岁的样子，衣着朴素，扎着垂到腰的麻花辫。从背影看，竟有几分眼熟。芸书刚走到她身后，小姑娘就察觉到了脚步声，飞快地爬起来，拍拍裤子转过身。

她是那天在夫子庙碰见的女孩。

芸书主动跟她打了声招呼，“小姑娘，是你呀。”可那个小姑娘抬头看见芸书时，竟没有说话，只是自顾自地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久，跟上次见面如出一辙，只不过这次盯的时间比上次更久。芸书被她盯得有些不舒服，便微微咳嗽两声，弯下腰来含笑说道，“小姑娘，我们上次不是见过吗？还怕认错人呀。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小姑娘连忙回过神，“啊！对，有事。那个……”她摸摸头发，好像在想些什么。

“没事，你直说就好了。”芸书轻声说道。

“你以前是清吟阁的吗？”小姑娘问。

“是的。”芸书耐心地回答。

“那你认识牡丹咯？”

芸书点头。

“那……”小姑娘又想问些什么，但是她有点想不起来。

芸书被她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是找牡丹有事？还是你想找我帮忙呀？”

“不是不是。”小姑娘着急地否认，“我有问题要问你的。”

“问我问题也可以。”芸书干脆坐了下来，还轻轻扶着小姑娘，让她也坐在边上，“姐姐有几个问题要先问问你。”

“你说。”

“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不告诉你！”小姑娘吐了一下舌头。

“你不告诉我，那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不知道你是谁，我怎么放心地回答你问题呀。”芸书伸手搂住小姑娘的肩膀。

“哎呀，我问的问题很重要，你一定要回答我的。”小姑娘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好好好。”芸书被她的样子逗笑了，“那你问。”

小姑娘却撅起嘴来，“不准笑，我很严肃的。”

芸书赶快绷住了脸，摆出一副正经的表情，“那好，你问。”

“你几岁进的清吟阁？”

“八岁吧。”听见这个问题时，芸书的目光竟不自觉地飘了一下。

“你为什么要进呢？”

“小姑娘，你到底是什么人呀？”芸书低头看向边上的小女孩，越发疑惑了。当她近距离观察这个姑娘时，竟恍惚觉得小姑娘的脸有几分亲切，又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不能说！”小姑娘推开芸书的手站起来，“算了算了，我今天不跟你说了。改天我再来找你。你一直都在这里对吧？”

芸书依旧坐在原地，轻快地点头。

“那我先走了。”说完，还没等芸书跟她说再见，小姑娘就飞快地跑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芸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