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贵妃惶恐的从这些当中回转过来,然后对着面前之人,略有些颤栗的声音,说道:“皇后娘娘这话的言外之意是要对臣妾动手?”
秋霜在旁,还不等皇后娘娘开口,她就直接说道:“贵妃娘娘不也说今日早朝之上的那人,对皇后娘娘言语不敬,就有了那样的结果,皇后娘娘素来是一视同仁,就好比最初的时候,那位钱太医,贵妃娘娘您说是不是?”
宁贵妃听完这番话,一下子是有些六神无主了,想着便将话再度引开,“皇后娘娘岂能单单凭借那两个宫女的话就如此对臣妾呢,臣妾是皇上亲封的贵妃,怎可……”
秋霜径直将宁贵妃的话打断,“贵妃可别会错了意,皇后娘娘秉承的是皇上旨意,遵循的是皇太后的懿旨,身为这六宫之主,自然要主理这后宫之事,贵妃再怎样也只是妾妃,至于所谓的处置,她们两人所言固然是一词,但刚才随着皇后娘娘一同进来的众人都是聋了吗?贵妃心思不正,以下犯上,言语无度,更是嫉妒中宫皇后,甚至还心生僭越,这桩桩件件难道贵妃都想抵赖不成?”
而那两个原是被宁贵妃要打发去慎刑司的宫女,直接就跪在地上,两人言辞恳切,磕头之后,更是对天发誓,“皇后娘娘,奴婢若是有半句虚言,必叫不得好死,死后更是不得超生。”
另一个宫女也连忙应着,“正是,若是奴婢说了假话,必叫奴婢今生今世都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立时暴毙身亡。”
叶瑾听完这两人赌咒的毒誓,然后看向眼前的宁贵妃,“且不说刚才随着本宫的那些人进来听到了些什么,只看看她们两人的毒誓贵妃觉得如何,她们可是贵妃宫里的人,总该是有些不同吧!就算是因贵妃将她们打发去慎刑司而心有怨恨,可是这样拿着性命起誓的话,若有假,这报应立时就有了。”
宁贵妃整个人都是愈发不安起来。
叶瑾根本就不屑于这些,说起来关于此人,在此前的种种,若非是这宫中有她在暗中同秦元成通风报信,要想让京城这桩事顺利的揭过还有些难,左右也是无用的很,既然这利用的价值没了,又这么碍眼,她又何必拘泥在此,打发了也就是了,左右现在有这么好的借口,要是秦元成知道宁贵妃在宫中暴毙,想必应该会觉得挺有意思吧!
“皇后娘娘,臣妾并非……”
“何必解释这么多呢。”叶瑾将宁贵妃的话都打断,“说起来,本宫记得上次就提醒过你,怎么,你这已经被药哑的贴身宫女伺候在你身边,还没有让你学会什么叫谨言慎行,当真是辜负了本宫当日的苦心呢。”
旁边这雪棠宫的宫女看着跟前的状况,都是跪在皇后面前,求饶着。
只是叶瑾压根就没有去理会这些人,凝眸将视线落在宁贵妃的身上,索性就将话都摊开了说道:“贵妃觉得当日联手钱太医的事情如何,是不是觉得自己差点就要成功了?后面本宫遇刺,还有本宫的行踪被暴露,导致许多的麻烦随之而来,贵妃是不是都认为每次都能让本宫置于死地了。”
宁贵妃听完这话,整个人所有的心思都是没了,虚软无力之间竟跌倒在地,旁边的兰香连忙跪在旁边搀扶着,宁贵妃抬眼看向叶瑾,低浅的声音从喉中发出,“你……”
叶瑾见宁贵妃这模样,也只是不屑,“这话都已经说不利索了啊,正好,想必舌头都麻了吧,既然贵妃这条舌头这么不受管教,总是管不住,那就赐她断舌,正好,你们俩来吧,也算是你俩拨乱反正,做了,便不用再去慎刑司了,动手吧!”
众人还是在懵的状态之中,根本就不知道要怎样才好,有宫女直接说道:“皇后娘娘,贵妃到底是皇上所封的一品皇妃,就这样处置是不是不妥啊!”那说话之人看到皇后娘娘冰冷的双眼,所有想要再去言语的话都只是越来越虚弱,最后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一时之间,便有宫人上前,宁贵妃只是捂住自己的嘴,旁边的兰香也是拦住,宁贵妃满是颤抖的声音说道:“不,放肆,你们敢!”
秋霜见状,怒斥一声,“你们都是瞎了吗?把她丢开,将宁贵妃扣住不许动。”
那两个宫女也只能是照做,旁人的人早就已经将宁贵妃制住压根是一点都不能动弹,两人一人去抓住撬开宁贵妃的嘴,一人手中抓着那锋利的匕首……
就在下一刻,这殿内回荡的就只剩下宁贵妃那杀猪叫一般的声音,可是跪在旁边的宫人,以及在外头的那些人都是不敢有人靠近。
一时间,那两个宫女看着自己受伤沾满的鲜血,还有被割断的舌头掉落在地上,两人的手都同时松开,而那柄沾满鲜血的利刃也是同时吓的掉落在地上,脚下的步子不由得退后了几步,恍惚之间,两人就像是丢魂了一般。
叶瑾也没有在意,只是目光落在匍匐在地上的人,双眼瞪得老大,而那口中还有鲜血不断的涌出来,这原本干净而不染一丝尘埃的贵妃殿,现在被这血腥沾染,好似熏染了一层死亡的气息,原本那宁贵妃还有一丝丝气息流出,可是不出片刻,已是暴毙身亡。
随之,叶瑾丝毫都是没有去计较,径直从宁贵妃那尸体旁边走过去,瞥视了一眼那具尸体,然后对着旁边的人说道:“命人将这些处置干净,至于对外要如何交代,不用本宫来教你们吧!”
殿中所有还喘着气的人没有一个人是敢去多嘴的。
秋霜温声一句,“皇后娘娘只管放心,这宁贵妃本就是咎由自取,闹成这样的下场,都是她自己的不是,大家都是看的明明白白的,谁敢多议论一句不是。”
叶瑾用手中丝帕在鼻前拂了拂,淡声一句,“走吧,这里血腥气重。”
当皇后娘娘离开,这殿中的一切仿佛变得丝毫没有任何痕迹似的,好似死了一个贵妃,都是无关紧要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