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兽园内,前一刻骠蹂还在喂马,下一刻浑身是血,失去意识的甄有钱出现在他面前。
骠蹂吓了一大跳,大声呼喊道:“师弟,老盘,你们快过来!”
盘烃也被凄惨的甄有钱吓了一跳,简单检查了一番。
“好惨,估计连他妈妈来都认不出他了。”
孟宇闲也发表意见:“居然还活着,太不可思议了。”
盘烃显然误解了孟宇闲的意思。
“他的求生意志顽强地不可思议。”
骠蹂和盘烃都望向孟宇闲,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从何时起,明明是师弟,孟宇闲却变成了他们三人的主心骨。
“二位师兄莫慌,先喂他点马尿吧。”
骠蹂闻言立刻去牵了匹马来。
这可不是普通的马,这是灵马,身姿矫健,日行万里,千丈高峰如履平地,平日里吃的是各种名贵的药材,肉能入厨,血能入丹,骨能入器,连尿都有治疗效果。
骠蹂一拍马屁:“宝贝,尿吧。”
灵马也是听话,一阵哆嗦水流便滋到了甄有钱的脸上,昏迷中的甄有钱本能地张开了嘴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如饮甘露。
饮用过马尿后,他的情况看上去好多了。
孟宇闲轻轻踢了踢甄有钱,注入了一丝灵气,受到孟宇闲灵气的刺激,甄有钱醒了过来。
他睁开眼,入眼的人令他错愕不已。
“是你!”
他舔了舔嘴唇,嘴里的怪味让他明白是孟宇闲救了他。
“好喝吗?”
“......还,还不错。为什么要救我?”
“既然你逃过一劫,说明你命不该绝,我只是顺应天意罢了。”
“我不需要你来救!”
“那你去死好了。”
“你!”
孟宇闲的云淡风轻令甄有钱感到恼火,他想开口骂人,但一想到自己受伤严重,而且孟宇闲还有两个不知深浅的师兄,自己占不到便宜,可能还会被欺负,便忍了下来。
骠蹂盘烃在一旁憋笑憋得难受,不过他们没想到伤员居然跟小师弟认识。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伤成这样吗?”
罪魁祸首耸耸肩:“没兴趣。”
用脚猜都能猜到是被欧阳宗他们打的。
他伸了个懒腰转身就走。
下班了下班了。
骠蹂盘烃跟上:“师弟师弟,不管他了吗?”
“没事,就让他躺在这里吧。如果运气好点不被路过的灵兽踩上几脚,他明日便能恢复行动。”
“哦。”
既然师弟都这么说了,那便随他了。
“孟宇闲,你给我暂住!”
身后甄有钱的叫喊声传来,牵扯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周凡,周驰,还有欧阳宗,我被他们打伤的。你也是他们的目标。欧阳宗来报复了。”
孟宇闲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骠蹂大怒:“师弟,他的意思好像是你被人盯上了。带师兄过去,师兄帮你出头。”
盘烃也生气了:“小师弟你放心,有师兄在没有人敢欺负你,谁敢动你,除非他们从师兄的尸体上跨过去。”
孟宇闲安抚道:“两位师兄不必生气,小事情而已,我自己就能解决。”
两人的话语令孟宇闲的心底流过一丝暖流,他能感受到这两人是真心对他好。
“师弟不要逞强啊,这种事情是逞强不来的。”
他们怕啊,怕小师弟也被人打成甄有钱那样。即使小师弟脑子很好使,但修为太低了。
“真的是小事情,你们看我什么时候吃过亏。”
骠蹂给了孟宇闲一块红色的石头,皱着眉头说道:“小师弟,这是传音石,把灵力注入其中便能与我通话,记得遇到危险一定要通知我。”
孟宇闲接过传音石笑道:“放心。”
........
阳光褪去,黑夜降临。
今晚的月亮额外的圆润,柔和的月光仿佛给大地铺上了一层轻纱,朦朦胧胧,具有额外的美感。
孟宇闲挺喜欢月亮的,尤其是满月,总能让他想到月饼。
柴门口的二狗子时而东张西望,时而握拳打气,一见孟宇闲,便热情相迎,弄得孟宇闲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你没事吧,吃错药了?”
二狗子眼神闪烁,略带慌张:“没,没有什么事,我就是觉得你总是孤身一人,显得有点孤独,我过意不去。”
“不用了,多谢你的关心,我很好,鸭子。”
“二狗子,我叫二狗子!都相处了半个多月了,你给我好好记住啊,混蛋。”
孟宇闲的超强记忆力只针对他感兴趣的东西,没兴趣的东西一般过个场便忘了。
他拍了拍二狗子的肩膀表示此时此刻我记住了,然而二狗子在孟宇闲拍到他的一刹那脸部痛苦地扭曲了。
“怎么了,我拍得太重了?”
二狗子揉着肩膀摇头:“不,不是,是我工作时摔伤了。”
孟宇闲关心道:“要小心啊。”
二狗子强颜欢笑:“我会的。对了,孟兄,我有件事情想对你说。”
“哦,那你说吧。”
“很重要,不能被别人听到,我们要找个僻静的地方慢慢说。”
孟宇闲古怪地瞅了二狗子一眼,继而双手抱胸。
“你放弃吧,我不会接受你的好意的,我性取向十分正常,只喜欢女人。”
二狗子愣了一下,反应过后差点吐血。
“不是,谁要对你讲那个,我也只喜欢女人!”
“真的?”
孟宇闲怀疑的眼光令二狗子气急。
“废话,当然是真的。”
孟宇闲放心了。
甄有钱松了一口气,带着孟宇闲走入密林。
夜晚的密林透着丝丝恐怖,让人惴惴不安。
修长的竹子仿佛一个个细长的妖怪,噬人心神,而那沙沙的动静宛如妖怪的狞笑,滋生恐惧。
孟宇闲问道:“还没到地吗?”
但二狗子没有回应。
应该说此时的二狗子,耳边回响的全是自己的心跳声,听不见其它了。
一步,一步,一步,二狗子在前边走,孟宇闲在后边跟。
终于,在一棵两人都环抱不过来的粗壮老竹前,二狗子停下了脚步。
孟宇闲笑道:“有什么事情就快说吧。”
二狗子挪动嘴唇,细若蚊喃。
声音微弱,但对于孟宇闲来说,听清楚完全不是难事。
他说的是,对不起。
刷刷刷,竹上下来三道身影,在黑暗中宛若鬼魅。
“他要说的事情就是,你马上要死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