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师兄不必紧张,不必紧张。”
周平凡摆了摆手,说着就将留音翠节虫收回了法宝囊中。
又道,
“徐师兄,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
其实只要徐师兄能帮师弟我做几件小事,这个留音虫我倒是必当双手奉上。
徐师兄你看如何?”
“真、真的吗?”
徐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勉强挤了个笑容出来,
“就是帮师弟做几件小事吗?
我、我这人修为又低,天赋还差……
师弟若是叫我去害人……我可做不来啊……”
“怎么会?
我朝霞山可是名门正派,如何会去干那些伤天害理之事!”
周平凡一番话说得是正气凛然。
但此时此刻在徐丰听来,却是没有任何可信度……
靠着留音虫要挟同门,这丫的是名门正派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但怎奈自己有把柄在这人手上,现下也只好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了。
徐丰连声称是,但心下也有了决断。
若是这个锅盖头真叫自己戕害同门的话,那自己就算要担上辱骂长老的罪责,也绝不让这厮得逞。
看着徐丰眼神中闪过一抹坚毅之色,周平凡瞬间便猜到了他的想法。
不过却是觉得有些好笑,
“大哥,就你这修为和智商,能自保已然很不错了。
还让你谋害同门?
可拉倒吧你……”
周平凡微微一笑,拿起酒壶为徐丰斟了杯酒,说道,
“徐师兄,其实我们都是一类人,你说是不是?”
徐丰被周平凡问得一愣。
一类人?
这问题怕不是连傻子都能答出来吧……
自己要跟你是一类人的话,还犯得上在这里被你吓得冷汗直流?
见徐丰迟迟不语,周平凡便替他说道,
“徐师兄,我们真的都是一类人。
因为我们都讨厌那个姓周的。
不是么?”
徐丰仍旧没吱声,却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这就对啦。”
周平凡轻轻拍了拍徐丰的小胖胳膊,笑道,
“徐师兄,跟你交个底吧。我其实跟那个姓周的有仇!
所以今天找来徐兄你,就是想跟你商量商量,看看如何能压制压制这人愈发嚣张的气焰!
好给自己出口气。
更何况,这个姓周的最近还越境打败了一个金丹境的同门。这事儿要是传开了,极有可能就会得到玄明殿的重视。
说不定就能一飞冲天了。到时候他不论是名声地位,都会死死压住我们一头。而且慕师妹也很有可能倾心与他。”
徐丰听完之后,不禁陷入了沉思当中。一会儿眉头紧锁,一会儿长吁短叹,似乎很是犯愁。
“但是,”
周平凡忽地说道,
“经过我这些天的跟踪调查,外加缜密地分析之后。
我发现,这一切关于那个姓周的消息,全部都是假象!”
“师、师兄此话怎讲?”
徐丰顿时眼前一亮,但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全部……都是假象?”
“没错!
到时候只要徐兄你能利用你在云台上的关系网,将这些真实的消息散布出去。”
周平凡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保证能让姓周的那小子名声大减,再次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弟子。
只不过……”
周平凡故意停顿了一下,又道,
“只不过不知道徐兄是不是真的愿意去做这件事呢?”
“那是自然!”
徐丰霍的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拍了拍胸脯,道,
“向同门传播事实真相,是我辈义不容辞的责任!
师兄,请你现在就把真相告诉我吧!”
“嗯!好样的!徐师兄果然心怀正义,我真是没看错你啊!”
周平凡赶忙来上了一段“彩虹屁”,好让小胖子更加坚定要完成此事的决心。
而后便把所谓的“真相”,同徐丰讲了一遍:
第一,慕雪寒师妹在万荡山带着那人,的确就是姓周的,但慕师妹对这个姓周的却是没有一丝好感。单纯的是因为两人师父上一辈的交情。黎师叔才让慕师妹去教周平凡法诀。
而且,两人才一起待了六天,就接连引来了两只实力高强的妖兽,还害慕师妹受了伤。
这就说明了,老天都不想二人在一起。这是天意,天意不可违,所以大家也不用操心他俩的事儿了,是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发展的。
第二,姓周的小子之所以能在擂台上战胜吴岳,纯粹是因为那天天气不好。他不过是趁着云端打雷之时,恰好将那道天雷引了下来。
仅仅是因为凑巧借了天威而已。若是但论实力,一个气海境如何能敌得过金丹呢?
故而,大家完全可以把这件事只当做这个姓周的运气而已。并非他天赋异禀。
听着周平凡说完之后,徐丰满脸都是恍然大悟的神情。
徐丰之前本来还认为这位锅盖头师兄是要编造故事来抹黑“姓周的”。可慢慢的却发现,他所言这些俱是有理有据,而且也没有要算计、搞臭人家名声的意思。
当即感叹道,
“原来这才是事情的真相啊!
看来我之前是真的误会这位周师兄了。
我也是误会师兄你了,还以为师兄是要……”
“哎,不必这么说。”
周平凡笑着摇了摇头,
“我们都是正道子弟,我与那姓周的再不对付,也不会设计谋害于他啊。
不过是将事情的本来面目公之于众而已。希望大家不要被假象蒙蔽了双眼。”
“师兄深明大义,徐某深感钦佩!”
徐丰经周平凡这么一忽悠,顿时感觉眼前这位其貌不扬……呃,还有点丑的锅盖头师兄,形象高大了许多。
“徐师兄言重了,言重了。”
周平凡见徐丰已被自己这套“先给一巴掌,再喂一颗甜枣”的小手段,完全套了进去。
当下也不想多说什么,再次拍了拍徐丰莲藕一般的胳膊,道,
“那既如此,之后的事儿就劳烦徐师兄了。
七天之后,若是大家都不再谈论那个姓周的了,这留音翠节虫,我便当面交还给师兄你。”
“师兄还请放心,我徐丰这几天就是住在云台山,也得把这件事向大家说明白咯!”
徐丰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的朝周平凡腰间的法宝囊瞄了几眼。
就觉着这心里既是有些惴惴,但还有些热血上涌。
可不论哪种心情,都让徐丰无比坚定,要将此事办好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