轺车之,秦庶遥望着栎阳的方向,脸带着微笑,心中默念:秦国,我回来了……
洞香春里,梅姑拿着秦庶的秦国招贤令,来到了白雪的雅室。
白雪仍然站在原地,眼睛有点发直的看着远方。
梅姑用手在白雪的面前晃了晃……
白雪这才反应过来:“梅姑你作甚?”
梅姑撇咀:“小姐你作甚?眼睛都直了。哎唷,你的脸怎么红了?”
白雪慌张的摸着自己的脸:“红了嘛?我没觉得啊……”
梅姑窃笑,装作一切都不知道,把手里的秦国招贤令塞给白雪:“那个秦庶,叫把这个秦国招贤令,在洞香春展示一些时日。看看有没有士子入秦。这事儿我不能做主,小姐你拿主意吧。”
白雪接过秦国招贤令,笑盈盈道:“死小子,一点亏都不肯吃,临走还有给我们丢下一个包袱……”
梅姑眼神闪烁,她觉得,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充满了一股子让她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昧的气息……
秦国都城栎阳!
政事堂!
秦国的公卿重臣,全都站在两边。
干瘦的秦国国君嬴渠梁,坐在政事堂方的君位案几后。
这里的重臣之重,可谓是秦国的脊梁一般重。
三朝元老,百官之首,大夫甘龍。
独当一面,秦之老世族太史令杜挚。
太子傅公孙贾。
几百年来为秦国出生入死,如今依然在战场叱咤风云的孟、西、白、三族老世族首领。
嬴氏一族众将,外加嬴氏一族首领人物,军中战神一般的人物,嬴渠梁的大哥,将军赢虔。
……
等等等等,大秦栋梁们,群英荟萃与此时此刻的政事堂。
他们这些人,与君主嬴渠梁一道,目光投向殿下的两个有点瘦弱的人,秦庶和卫鞅。
这些人,全都不说话,眼珠子齐刷刷的看着两人,仿佛无数只小刀子,要把两个人从灵魂到禸体,都要剜个通透……
这等阵势,一般人还真受不了。
不过,好在秦庶和卫鞅,不是一般人……
场面就这样尴尬的好许,嬴渠梁终是从惊异中清醒过来。
他轻轻的咳了咳:“咳咳,大司寇,这位干瘦的年轻人是?”
秦庶微笑拱手:“君,此人便是秦庶等了三年,为君寻觅的治国大才,法家——卫鞅!”
卫鞅一袭白衣,前拱手:“法家卫鞅,见过秦君。”
这个世,不管在哪个朝代,甚至哪个动物种类,一旦有不俗之客进入其领地,领地之内的集团都会不由自主的产生敌对情绪。
秦庶本来就是秦国的一朵奇葩,三年以来,几乎不怎么跟这些老世族来往。整日价的就是看书和陪太子嬴驷读书。
秦国尚武,他们相信,天下,是在马背拼杀来的。
他们从骨子里,就根本瞧不起读书人。
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你看看这个秦庶就知道了,那货就是一个摇头晃脑背书,百无一用,在秦国混饭吃的废物啊。
如今,这个废物又拉来了另一个废物……
这不免让老世族的心中,不满的情绪又凭空多添一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必须要时时刻刻敲打敲打才行……
太史令杜挚闻言,冷冷一笑:“大司寇,你自己在秦国混吃混喝,也就罢了。如今,又找来一个。你这是看秦国的饭好吃嘛?
你看看这位,瘦的跟一根麻杆似的,这看一眼就知道,是一个不能提刀马杀敌,下不能定国安邦的下-流货色。不用说,这也是一个跟你一样,混吃等死的废人一个。
合着你花费我秦国财货无数,到魏国逛了三个月,随随便便就找了这么一个东西回来复我君命,口口声声称什么大才?你还要不要脸啊?”
秦庶闻言,侧目而视杜挚:“杜挚,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谁是大才,谁是庸货,写在脑门子了嘛?
怎么在你这里,只有提刀马打仗,才是大才?”
杜挚哼哼一笑:“难道不是如此嘛?连刀都拿不动,连仗都不能打,那还算个屁的才?”
秦庶针锋相对:“如此说来,你杜挚能打仗,就是大才了?
少梁一战,你身为老君主贴身护卫战队,你怎么把老君主的命丢了?
你的大才呢?
秦国在穆公时期,雄霸天下。如今,秦国府库空空,没粮没钱,老弱残兵,不足十万。
你的大才呢?
秦国河西之地尽失,门户函谷关易手。
你的大才呢?
秦国百姓,饥不饱食,衣不遮体,饿死冻死者无数。
你的大才呢?
秦国目前岌岌可危,大国出兵,一战便可有灭国之危,君日日优思,夜不能寐。
你的大才呢?
我问你,你的大才呢?
在哪里?
拿出来给秦庶看看,拿出来君看看,拿出来给大秦的君臣百姓们看看。
来呀,拿出来!”
秦庶这三年,跟老世族交集极少,几乎不怎么说话。
除却嬴渠梁,很少有人知道,秦庶一肚子经天纬地的见识和博学。
所以,所有人都以为,秦庶就是一个随便捏的软柿子。
鬼知道,这孙子的口条,如此凌厉霸道。
杜挚这只出头鸟,第一次出脚,就踢到了铁板。
他被秦庶的大才六连问,一下子给问的懵逼了……
如此这般复杂的难题问责,岂是他杜挚所能回答的了的。
他被大才六连问,问的一脑门子汗,但是却仍然死犟的硬撑:“治、治、治国大道,岂是一朝一夕可为也?秦庶你这是强词夺理。”
秦庶哂笑:“呦呵,你还知道治国大道这个词儿啊?不过,太史令,你所谓的治国大道,是不是就只是提刀马打仗啊?”
“哈哈哈哈……”
嬴氏一族那边的老世族,顿时大笑起来。
将军赢虔可是从来不看谁的面子:“哈哈哈,太史令杜挚,你说的话的确不中听,道理也偏。怎么能说不会打仗就不是大才呢?
你别忘了,站在你身边的,你的老师甘龍大夫,也是不能阵打仗的,难道,你也要说大夫无才嘛?”
杜挚这才一下子反应过来,连忙朝甘龍拱手:“老师,杜挚绝无此意呀老师……”
老甘龍一声长叹,眼睛看向了政事堂漆黑的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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