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这墨家如此狂暴嘛?
两个墨家剑士闻言,直接来。
而秦庶则淡然道:“墨家果然好风度,杀人不用理由。也好,我一条命,让你墨家赔三十条,外加你整个墨家机关城,实在是赚了。秦庶有何惧哉?”
秦庶说完,淡然就坐,一副你随便来的样子。
邓陵子一愣:“秦庶,你什么意思?”
说着,邓陵子挥手,让两个剑士退下。
这时候,禽滑釐道:“此前出动的三十名墨家剑士,系数被擒。来时,这秦庶曾经交代,两个时辰之内,他没有出去,我墨家三十名剑士,系数斩杀。”
邓陵子顿时大怒:“卑鄙!”
禽滑釐接着道:“还有,秦庶进神农大山之时,秦君嬴渠梁,已经倾尽秦国骑兵两万,步兵三万,包围了神农大山。两个小时不见秦庶出来,他们,踏平神农大山……”
邓陵子再次大惊:“无耻!”
秦庶全然不在意邓陵子的愤怒,悠然的摊开自己的双臂:“墨家的徒子,秦庶的人就在这里,要杀要剐,请便!”
邓陵子咬牙切齿:“果然卑鄙无耻!”
秦庶猛然收拢双臂,脸色瞬间变的寒冷冰霜一般:“秦国行法家之策,变法行事,光明正大,全民皆知。并无半点肮脏龌龊之卑劣手段。
再看尔墨家如何行事?
天下诸子百家争鸣,各守一道而论。便有不同见解,乃是情理之中。
毕竟这天下不是你墨家的天下,你墨家也不是诸子百家的祖宗,更不是天下之国的君王。
然则尔墨家行事,一个理念不同,说理不通,便要夜黑风高,持剑杀人。
此等卑劣无耻行径之学派,竟然口口声声说别人是卑鄙,说别人是无耻。
你墨家还要不要你那一张狗脸?”
“秦庶,我邓陵子灭了你!”
邓陵子被骂的直接失控,从主辩位站起来,唰的一声抽出剑,就要奔过来……
旁边,苦获淡然道:“师兄……你要做什么?”
邓陵子一下子冷静下来,硬生生住手。
秦庶哂笑:“见识了,墨家果然如此,一个道理讲不过,就要持剑杀人。有事说事,有理讲理。
动不动就要杀人,算哪门子的本事。要我看,你墨家才是卑鄙无耻,以兼爱非攻为名,行无辜滥杀之实。口口声声称我秦国暴政,我看,你墨家才是暴政之学!”
“你……”
邓陵子被秦庶这一张利咀,说的浑身颤抖,竟然一时之间,组织不起语言来了。
旁边,苦获连忙接过话头:“秦先生,我师兄脾气不好。此事却有失礼之处也。秦先生虽然利咀,但这并不能改变秦国暴政之实也。”
秦庶看向苦获:“暴政?哪里有暴政?我怎么没看见。”
苦获成功的将话题转移到这里,他微笑道:“秦先生,请回答我一个问题,何,谓暴政?”
秦庶略一思索:“暴政者,残害百姓、滥杀无辜、横征暴敛是也。”
苦获微笑:“秦先生所言极是。看来,这一点我们达成了共识。那么,苦获请问,渭水大刑,秦先生一次就斩杀七百多人,滔滔渭水,为之血红三日。这,算不算残害百姓,滥杀无辜啊?”
合着,这孙子在这等着自己呢。
秦庶看着这个蔫巴巴的苦获,微笑了一下:“惶惶乱世,想要治国,不动刑罚的话,就算是圣贤,也无法做到。
然则,问题的核心,不在于杀了什么人。
也不在于怎么杀的。
秦国人,被周封与西陲之地,与戎敌结合,彪悍异常,不知法为何物。
数百年来,恶习不改,私斗成风。
乱民贼寇,横行乡里。
百姓良民,耕织不宁。
时逢春灌,举族械斗,死伤遍野,渠路皆毁,大损耕作。
当此之时,不杀械斗之主谋、凶犯及游侠刁民,何能平息民愤安定秦国?
墨家但知决刑七百,可知裹入仇杀械斗者何止千万?
其二,渭水决刑,乃依法刑杀。
法令颁布于前,乱民犯法于后,明知故犯,挑衅国法,岂能不按律处决?
家有家规,国有国法。”
秦庶说着,指着旁边刑木受罚被捆绑的墨家弟子:“你墨家作为一个学派,尚在那刑木,用私刑加于弟子,秦国乃一国家,怎么就不允许有刑杀法令?
怎么着?
难不成,你邓陵子觉得,我惶惶秦国,还不如你墨家区区一个学派。不应该有自己的法令嘛?请问,你这奇怪而又荒唐的逻辑,是哪个老师教你的?”
这脸打的疼啊……
连带着连老墨子都给打了。
这一问问的厉害……
直击墨家学问的薄弱核心痛处。
而且,痛的让人连驳斥的理由都没有。
事实,就是如此。
墨家一个学派,都有自己的规矩制度。怎么到了一个国家,就不可以有律法了?
这逻辑本身就是一种神圣的扯淡。
而所谓的暴政,也就成了墨家一厢情愿的爆自我意淫。
苦获的咀角,猛烈的抽搐着……
他觉得,他无法回答的秦庶这一问。
这墨家四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竟然哑口无言。
墨家四子的相里勤见场面尴尬,于是强行辩解道:“秦庶,苛政就是苛政,诡辩亦不能改变你秦国苛政之实也。
渭水三日血红,强胜你诡辩之才。你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今日,你若是答应回国好言相劝嬴渠梁施法仁政,将那苛政制造者卫鞅诛杀,那么今日墨家念你有寸功与天下,可考虑饶你一条命。
若不听劝告,拼墨家所有人,也要先将你这吏斩杀。”